是的，沒有人知道。

所有的真相早已被掩藏，知道的人就只有他們兩個了……

不……

應該說還有一個人知道。

但那個人早已臥床多年，連話都說不出來，又怎麼可能告訴他們真相呢？

墨夫人似乎也是想到了這一點，在心裏輕輕嘆了一口氣。

這口氣剛嘆出來，就看見墨凌煬從樓上走了下來。

他的臉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，但是上的氣息卻無端讓人覺心底發寒。

「凌煬……」出聲，「既然回來了，那就留下來吃晚飯吧。」

「不用了。」墨凌煬低垂眼眸，看不清眸中是什麼神，他語氣極淡，「家裏還有人等我，我先回去了。」

他的話讓墨夫人的心中疼了一下。

明明這裏才是他從小長大的家，可他卻很留在家中，尤其是霍晨曦回來以後，他乾脆就搬出去了，再也沒回來過，要不是因為今天回來看墨紹遠，怕是連都聯繫不上他。

「站住。」就在墨凌煬要走到玄關時，墨老爺子出聲了。

墨凌煬腳下一頓，卻沒回頭，只是冷冷道：「還有什麼事？」

「我是為你好，才勸你。」老爺子說，「霍家那丫頭，城府比你想像的深，這次突然回來，你可想清楚了是為什麼？」

的確。

墨凌煬沒想清楚霍晨曦突然回來是要做什麼，但是……

他知道霍晨曦是絕對不會害自己的就是了。

「想做什麼，是的事。」墨凌煬說，「只要需要，不管是什麼事，我都會幫。」

聽到這話，墨老爺子的臉沉了許多：「要是想要我們的命呢？你也要幫嗎？！」

墨夫人的心了，剛要說話，卻被墨老爺子狠狠瞪了一眼，所有想說的話全部咽了回去，只能拿張的目看著墨凌煬的背影，期待著他能說出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。

可是過了好久，他都沒有開口說話。

就在墨夫人以為他要直接沉默離開時，他卻轉過了，目冰冷，面無表，淡淡地說：

「您說這話，就沒意思了。為什麼會想要你們的命，你們心裏比誰都清楚。」

言下之意便是，如果是他們做了犯法的事。

那麼不用霍晨曦，他也會將他們送進監獄。

霍老爺子被他的話氣的滿臉通紅，口也一起一伏的，呼吸變得急促：「不肖子孫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？！」

「凌煬，你怎麼說話的？」墨夫人也道。

墨凌煬深吸了口氣，什麼都不再說，直接道：「我還有事，先走了。」

說完便轉離開了。

玄關的被被摔得砰一聲作響，持續了好一會兒才在耳邊消失。

墨夫人擰了眉頭：「這孩子……」

墨老爺子什麼話都沒說，一甩袖子上樓去了。

***

墨凌煬在回家之前，將自己的緒先穩定了下來，然後才開車回去。

霍晨曦很敏，他的緒稍有不好都能察覺的出來。

雖然最近因為戴祺失蹤的事讓心神不寧了，但的敏程度也沒減弱多。

他到家之後天已經黑了，他開門進去的時候，只有客廳亮著燈，霍晨曦正坐在沙發上，手上捧著手機，一臉沉重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
似乎是聽到他關門的聲音了，霍晨曦稍稍愣怔了一下，然後才回過頭來，看著墨凌煬，有些錯愕：「你回來了……」

「吃飯了嗎？」他問。

霍晨曦搖搖頭：「還沒……」

接了墨老爺子的電話以後，就一直坐在這裏發獃，忘記了時間。

甚至在墨凌煬進來之前，都還在想自己到底要怎麼才能救出戴祺。

還有戴祺現在怎麼樣了？

在上一次接到戴祺的電話時，就聽出來戴祺的聲音不對勁，一定是傷了，已經過去這麼久了，墨家有給他找醫生醫治嗎？

一想到這裏霍晨曦就覺得愧疚與擔心已經快要將自己淹沒了。

「我去做飯。」墨凌煬下外套，掛在立式架上，「坐著等我一會兒。」

「墨凌煬……」聽著他的話，霍晨曦突然很想將這一切都告訴他，「我有話想跟你說……」

墨凌煬的作頓了一下，隨後走到的邊坐下：「想說什麼？」

「如果……如果我跟你的家人，永遠都不可能像一家人那樣相，你會不會很難過？」問。

「為什麼這麼問？」莫凌煙淡淡笑了一下，握住的手，低聲說，「我是我，他們是他們。你以後要一起生活的人是我，跟他們無關。」

「但……」霍晨曦還想說什麼，只是沒說出口就被墨凌煬打斷了：

「別想了。」他說，「我可以像你保證。哪怕你跟他們的關係一直都這麼惡化，也沒關係。」

「為什麼？」霍晨曦有些詫異，「你不會想我們好好相嗎？」

以為墨凌煬是希他們一家人好好相好好過日子的。

雖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原諒墨家的人，但是……為了墨凌煬，會盡量去跟他們相。

「不需要。」他笑了笑，說，「你想做什麼就做，不用顧忌我。」

霍晨曦總覺得他懷裏有話，就好像是在暗示什麼。

可是他的臉上又看不出來什麼。

霍晨曦想了一會兒，還是決定將那件事暫時了下去，不告訴他了。

他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，似乎很忙的樣子，還是不要告訴他讓他徒增煩惱了。

「沒事了，你去做飯吧。」對墨凌煬笑了一下，說。

墨凌煬則是在臉上吻了一下，然後起去了廚房。

……

霍晨曦一直在等時安來到帝都，等他來了帝都，事也許會有轉機。

但是沒等到時安事就發生了變故。

當天晚上，睡得迷迷糊糊的，聽見墨凌煬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
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，他突然從床上坐起來，下床便悉悉索索的換服。

霍晨曦模糊著將燈打開，沙啞著聲音問：「怎麼了？出什麼事了？」看見站在床邊的墨凌煬形一頓，而後低聲說：「我父親去世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