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薇這一輩子跟警察打道的時間不，甚至可以說是經常。

可唯獨這一次，不想見，也不想配合警方的任何調查。

但沒辦法。

哪怕是霍振廷的妻子，也必須得配合警察調查。

「好。」答，「我在醫院等著你們。」

「麻煩了，霍夫人。」警察說了一聲后，掛了電話。

彼時病房裡只有裴念在，時薇倒是不擔心什麼。

「警察要來嗎？」見掛了電話，裴念問道。

時薇點了點頭：「嗯，他們知道我跟墨凌煬見面的事了。」

「怎麼會呢……」裴念覺得奇怪，「警察的消息怎麼會那麼快？」

時薇蒼白的笑了笑：「你真以為警察是吃素的嗎？在沒查到真相之前，凡是跟那件事有關的人，他們都會嚴監控好幾年，甚至長達十年的時間。」

如此辛苦的工作，只是為了不放跑一個罪犯。

「那要怎麼辦才好？」陪張的問，「您會告訴他們嗎？」

其實這件事對時薇來說很為難。

他們甚為中華子民，幫助警察找到罪犯，提供線索是義不容辭的事。

可偏偏這個罪犯，又是時薇未來的婿。

從古至今都有大義滅親的說法，可真正到自己頭上了以後，才發現大義滅親的滋味，其實並不好。

「他們想問的，不過是墨凌煬的行蹤。」時薇說，「墨凌煬的行蹤，我並不知道。」

沒撒謊。

墨凌煬的行蹤是真的不知道。

墨凌煬那天沒有說，也沒有問。

也許是刻意沒有問的，但誰又知道呢。

警察來的時候，時薇已經準備多時。

「霍夫人。」一個看起來資歷很老的警察走進來，後跟了兩個年輕點的警員，一男一，都穿著便，扔在人群中怕是沒人知道他們是警察。

「你們好。」時薇點頭打招呼。

「請坐。」裴念將椅子讓給警察，自己站到了一邊。

畢竟是要問時薇一些問題的，站著問不太禮貌。

老警察坐了下來，另外兩個則是跟在他的後，早已掏出了本子和筆開始做記錄。

「我想請問霍夫人，在十月二十八日的晚上，是否與墨凌煬本人見過面？」老警察問道。

「見過。」時薇慢慢回答，「那天晚上他來找我，說了一些事。」

「什麼事？」

「說的事與案件無關。」時薇說。

「有沒有關係由我們警察判定。」老警察後的警語氣咄咄道。

時薇看了一眼，眼神微涼，沒說話。

老警察則是低聲警告：「小詩，不要說話。」

被喚作小詩的警皺了皺眉，還想說什麼，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男警察扯了扯袖子，阻止說話。

小詩這次閉上不再言語。

老警察又對時薇道：「霍夫人，墨家的案件已經拖了很久了，我們從帝都趕過來也不容易，上頭給的力又大。既然現在墨凌煬終於了面，我們都想儘快結案，所以還請霍夫人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。」

他的語氣倒是比小詩要好的多。

時薇深吸了口氣，然後又緩緩吐出來，慢慢道：「不是我不說，而是我們說的話題，真的與案件無關。再說了，如果我真的說了，那麼這件事，就不會為謀殺案了。」

「為什麼？」老警察皺了一下眉頭，問。

時薇說：「我國現在的法律，對神病人是有優待的吧。」

這話一說出來，不止是警察，就連旁邊在聽的裴念眼睛也亮了一下。

是啊。

墨凌煬是患有神分裂的。

這是鐵錚錚的事實，哪怕是去醫院檢查，得到的也肯定是神分裂的結果。

而通常犯人在患有神病的時候，哪怕他殺了人，也不有刑事責任，最多是政府強制醫療，並不會讓他坐牢。

所以說，墨凌煬的擔憂，完全就是多餘的。

因為一旦證明了他是神病患者，警方是不會對他判刑的。

這件事時薇也是剛剛才想起來的，之前都沒有想到這一點。

「霍夫人的意思是，墨凌煬是神病患者？」老警察道。

時薇點頭：「對，他是神病患者。」

「有什麼辦法能夠證明？」老警察又皺眉說，「霍夫人，這種事，開不得玩笑。」

「我沒有開玩笑。」時薇說，「我只是現在聯繫不上他而已。如果能夠聯繫上他，我當然會讓他去做檢查。證明我說的不是假話。」

老警察沉默了好一會兒，才道：「既然如此，那我們就先走了。如果墨凌煬再聯繫您了，麻煩您給我們打電話可以嗎？」

他低了張名片給時薇。

時薇也沒拒絕，手接過。

原來他嚴儉，這個名字，倒是跟他做的這個職業很配。

「好的，嚴警。」時薇點頭道。

嚴儉帶著兩個警察起離開，但是還沒走出病房，又停下來，轉對時薇道：「我聽說，您的兒，跟墨凌煬，是關係？」

姜到底還是老的辣。

連這些都調查的一清二楚。

儘管霍晨曦跟墨凌煬之間一直都很低調，外界無人知道。

「他們的確是關係。」時薇說，「但這並不影響我作為一個公民應該盡的責任，所以，請嚴警放心。」

嚴儉這才滿意地點頭：「那您好好休息。」

說完，他才帶著兩個警察離開。

不過，當嚴儉拉開病房門的時候，卻看見外面站著一個年輕人。

臉上沉著，渾彷彿都充斥著一冷的氣息。

嚴儉知道，他看過的照片。

是時薇的兒。

嚴儉沒說話，只看了一眼便走了。

裴念原本是送他們出去的，卻沒想到看見霍晨曦就站在門外，周圍圍繞的那些氣息，讓裴念心裡覺得不妙。

霍晨曦一定是聽到什麼了，否則不會這樣的。

「晨曦……」剛要說話，就被霍晨曦打斷了：

「剛才說的，是真的嗎？」霍晨曦聲音里泛著冷意，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時薇，一字一句地問道：「墨凌煬，真的來找過您嗎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