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晨曦是什麼時候來的，無人知道。

裴念看了看，又看了看時薇。

時薇的臉並不算好看，但是此時更多的是擔憂。

「晨曦。」看著霍晨曦，低聲說道，「媽不是故意瞞著你。」

只是想，等墨凌煬理好自己的事以後，再將這件事告訴霍晨曦的。

「您明明知道我一直都在找他……」霍晨曦眼睛變得赤紅，慢慢走了進來，「他既然已經來找過您了，您為什麼不告訴我？」

霍晨曦從未對時薇瞞過任何事，可是現在，將自己心裡最真實的想法都告訴時薇了，為什麼還要瞞著自己這件事？

「晨曦，你不要激，媽也是有苦衷的。」

裴念擔心時薇的，怕霍晨曦說了什麼惹時薇生氣，對的也不好：「你冷靜一下。」對霍晨曦說。

可霍晨曦卻完全沒有聽進去，仍是紅著眼睛，角緩緩勾起，揚起了一抹極淡的嘲諷味道：「你們都有苦衷……可是，你們誰又想過我的？」

墨凌煬跟說分手的時候，戴祺也說他是有苦衷。

相信了，並且還一直心懷希的以為，墨凌煬始終會回來找自己的。

可是……並沒有。

他寧願來跟自己的母親見面，都不出現在的面前。

每個人都有苦衷，那麼呢？

他們理解過嗎？

「晨曦。」時薇眉間皺了皺，不知道是因為怒了，還是因為的疼痛，的臉變得不太好，「這件事我瞞著你，是我不對。但我們瞞著你，都是為了你好。」

就是因為知道如果知道了，會發生現在這一幕，所以才瞞著的。

「怎麼樣是對我好，我自己知道。」霍晨曦的語氣冷了幾分，儘管是對著自己母親的，的聲音里也再沒有任何親昵之。

「晨曦！」裴念聽到這話，神一凜，冷聲道，「你怎麼跟媽說話的？」

許是裴念的語氣太過嚴厲，也或許是時薇臉上的表讓霍晨曦看了心裡難。

到底還是安靜了下來。

也許在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，的心裡是憤怒的，但是此時此刻，的心已經逐漸平靜了下來。

時薇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，知道此時的心裡是怎麼想的。

所以也並沒有立即開口說話，而是等霍晨曦徹底冷靜下來以後，才說：「你如果要來追究我的責任，那我倒是想問問你，墨凌煬有神分裂的事，你早就知道吧。」

霍晨曦聽的微微怔了一下，下意識看了一眼裴念。

以為是裴念跟時薇說的，但是下一秒又明白。

這件事，不論是不是裴念說的，其實都瞞不了太久。

尤其是現在時薇還得了癌癥，活不了多長時間了，沒必要對自己的兒太狠。

所以，唯一有可能的，就是墨凌煬跟說的。

「我知道……」霍晨曦垂了垂眼眸，低聲道。

時薇深吸了口氣，又說：「既然你早就知道，那為什麼不告訴我？」

霍晨曦不說話了。

並不是不想告訴時薇。

只是……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
再加上時薇那時候還那麼反對跟墨凌煬在一起，若是讓知道這件事了，又怎麼可能會同意他們在一起呢？

「好了，這件事，我也不想再追究了。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，你想怎麼做怎麼做吧。」時薇像是累了一般，的這句話說的十分頹然。

「媽……」冷靜過後，霍晨曦也覺得自己剛才做的太過分了一些。

時薇轉了個，乾脆背對著霍晨曦。

看到這一幕，霍晨曦的心中多有些不是滋味。

還想再說什麼，但是話沒說出來就被裴念阻止了。

裴念對搖了搖頭，然後示意出去說話。

兩人走出病房，站到醫院走廊上，裴念說：「你今天是怎麼了？」

「我只是……太著急了些。」霍晨曦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，但是忍不住自己的緒。

「媽本來就不太舒服，你可不能再這麼氣了。」裴念輕聲道，「媽不可能會害你，所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你好。」

這些霍晨曦當然是知道了。

只是現在時薇生氣了，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裴念像是看出心中所想一般，道：「媽不會生你的氣，你放心吧。」

「真的嗎？

「當然是真的。」

裴念說：「只是比別人都更關心你而已。再說了，今天警察來的時候，關於墨凌煬的事也都沒有說，甚至還在想辦法為墨凌煬開罪。這要是發生在以前，絕對不會這麼做，這不還是為了你嘛。」

聽到這些話，霍晨曦的眼睛變得有些酸：「念念……是我錯了。」

「你知道錯了就好。」裴念拍拍的肩膀，輕聲說，「等媽氣消以後，你再好好跟道個歉。」

「嗯……」霍晨曦點點頭。

「回去休息一下吧，看你這黑眼圈重的。」裴念說，「讓阿姨再給你熬點湯，你可以熬保護好自己的，知道嗎？」

霍晨曦再次點頭，這才轉離去。

裴念站在原地，目送著離開。

但是霍晨曦走了兩步后，突然又停了下來，扭頭，看著裴念，小心翼翼一般地問道：「念念，你幫我問問媽，那裡，有沒有墨凌煬的聯繫方式？」

也許是墨凌煬終於面了吧，霍晨曦的心中也開始想要見他了。

想問問他當初為什麼要離開。

想問問他……知不知道又懷了孩子？

「好……」裴念看著臉上的表，心頭劃過一抹酸。

原來一直以為自己跟時安之間，是經歷了千難萬險才能在一起。

可是現在霍晨曦跟墨凌煬兩個人……卻是完全看不到希一樣。

哪怕墨凌煬回來了，怕是也逃不法律的制裁。

不管他跟自己家人有什麼矛盾，他到底是放火燒了自己的家，以及自己的家人啊。

「那我走了。」

說完這句話，霍晨曦便轉走了。這一次走，是再也沒有停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