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會呢?」時薇握住勞倫斯的雙肩,輕輕安道,「勞倫斯,你別哭,你跟我好好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」
在勞倫斯哭泣的聲音中,慢慢說出了林森跟自己父親的打賭,也說了比利是如何救林森出來的。
林森現在還在養傷,可是等他的傷養好以後,他就要離開國了。勞倫斯企圖用工作來麻痹自己,讓自己不要去難過林森要離開的事,可是……到現在才發現,無論是在工作還是在發獃,滿腦子裏面都還是林森的影,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,更別說是上手
臺了,這樣的對病人來說就是不負責任。
時薇聽著的敘述,心中也跟著微微疼了起來。
「勞倫斯……如果林森不離開的話,那麼你父親也算是白救他了,甚至還會連累到你們家,所以我想,林森是迫不得已才會選擇離開的。」「我知道……我全都知道。」勞倫斯抬手掉了臉上的淚水,苦地揚了揚角,說,「我明明知道自己不應該難過,畢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,跟他分開也早就在我意料之中……可是,為什麼這一切要發
生在他給了我希之後呢?」
如果林森沒有給希,想自己現在哪怕是知道林森要走,心裏也是為他擔心以及高興的。
時薇握住勞倫斯的手,說:「我不能要求你做什麼,也不能要求林森留下來,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有苦惱。」
正因為林森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,而勞倫斯則又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,才讓兩個人無法在一起。
時薇是心疼他們的。
可除了心疼,也別無他法。
「我會笑著送他離開的。」勞倫斯勉強在臉上浮起一抹不算苦的微笑來,「薇薇安,他離開肯定是回國,你們一定要照顧好他。」
「這是當然。」時薇答。
撇開林森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不說,單是他們這層幾十年的友在,林森回國,也會多加關照的。
「林森現在上的傷還沒有好,估計得等傷徹底好以後才能離開國。」勞倫斯道。
「我方便過去看看他嗎?」時薇想了想,問,「我想過去看看他。」
林森不管是傷還是被迫離開國,這都跟時薇不了干係。
所以,想去看看。
勞倫斯點頭:「當然可以。等我下班后再帶你過去,可以嗎?」
時薇「嗯」了一聲。
跟勞倫斯說到這裏兩人便分開了,勞倫斯去撒花姑接著工作,而時薇則是回病房。
回到病房的時候,時安去辦出院手續了,裴念回酒店去收拾東西,把霍慈也帶著去了,病房裏只有霍振廷等著回來。
「回來了。」見推門進來,霍振廷從沙發上站起來。
「回來了。」時薇的臉看起來不太好。
霍振廷去給倒了杯熱水:「跟勞倫斯說什麼了?」
「一些關於林森的事。」
時薇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,然後將杯子握在手中,對霍振廷道:「林森也要回國了,可能在我們後面幾天。」
「他也要回國?」霍振廷有些驚訝。
時薇將林森為什麼要回國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霍振廷:「這件事,林森都是為了我,才迫不得已要離開國,跟勞倫斯分開,我這輩子都對不起他們兩個。」
剛才跟勞倫斯說話的時候,時薇的腦海里就一直有這個念頭。
尤其是在看到勞倫斯臉上的淚水時,更是愧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「也許將來會有別的辦法。」霍振廷說,「凡事不要下太早的結論。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,因為某個契機,他們又會重新在一起呢。」
時薇無奈地笑了笑:「你的心態倒是比我好的多。」
霍振廷抬手了的腦袋,輕聲道:「不要太自責。林森要是知道了,肯定也不希你為他們的事這麼自責。」「想想辦法幫幫他們吧。」時薇握住霍振廷的手,將他的手從自己頭上拉下來,輕聲道,「我不忍心看到他們這樣分隔兩地。你也知道,我們都不年輕了,他們已經錯過了二十幾年了,要是現在再錯過,
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了。」
人生哪裏會有那麼多個二十年呢?
就像時薇這樣。
如果不是因為這再生病毒,怕是一條命早就代在這裏了,哪裏又還有下一個二十年?
對林森以及勞倫斯來說更是如此。
難道真的要等他們老的走不路了,兩個人才後悔嗎?
怕是那個時候再後悔,也晚了。
「是得想辦法幫他們。」霍振廷瞇了瞇眼睛,說,「我去找找朋友,看有沒有辦法幫他們。」
「好!」時薇終於笑了起來。
……
看林森的時間是在第二天。
那時候林森的神狀況已經好很多了,不過也沒有讓太多人來,只時薇跟霍振廷去了勞倫斯的家中看他。
他們到的時候家中只有勞倫斯的母親在,母親態度親和的給他們倒了咖啡,還有自己烤的小點心。
時薇連連道謝,隨後才跟勞倫斯一起上樓去看林森。
推開房間門的那一剎那,時薇聞到了一淡淡地葯香味道。
隨後便看見躺在床上的林森,他的臉看起來比平時要蒼白的多,不過神瞧著還好。
看見時薇他們進來,他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微笑:「時薇,你們來了。」
「林森……」時薇之前便已經聽勞倫斯說了林森的傷在哪裏,可是如今看見他,眼睛不由得一酸,「林森,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。」
「大家都是朋友,哪裏還用得著說謝謝。」
林森笑了笑,說:「你們也別擔心我,我很好,過兩天就可以起來走了。」
「千萬別勉強。」時薇坐到床邊,眼睛紅紅地道,「你好好養子,別著急。」
林森笑著點了點頭。
霍振廷問他:「傷好以後,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國?」
林森是不能留在國的,那麼就只有回國了。可沒想到,林森卻搖了搖頭,說:「我不回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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