營地亮起了燈,還是凌晨,天未亮,夜裡的溫度冷的人瑟瑟發抖。
大家都披上了外套,蕭茉抱著雙臂,站在不遠,看著老K跟霍琰。
老K雖然恨霍琰,但是卻沒有像蕭茉想象中那麼盛怒。
從他看見霍琰出現在自己營地已經過去快一小時了,這一小時里,兩人就一直這樣坐著。
當然,霍琰的雙手是被綁了起來。
在老K看來,讓他自由,是個威脅。
「你說你想幹嘛啊?」老K抱著手臂,靠在椅背上,微抬著下,看著霍琰,臉上帶著嘲諷,「就一個人,還武都不帶就敢闖進我的營地,怎麼,活膩味了?這麼急著來送人頭?」
「放走。」
面對老K的嘲諷,霍琰卻像是無關痛一般。
他看了眼不遠站著的蕭茉,對老K說:「你一開始想要的就是我的命,現在我來了,放走。」
老K聽見這話,忍不住笑出了聲:「你們當我這是什麼地方?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的嗎?再說,長在自己上,想去哪兒又不是我能決定的。霍琰,你不覺得你這話,很可笑嗎?」
「你是說,可以離開?」霍琰皺起了眉頭,低聲道。
「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能離開了?」老K像是有些不悅地翹起了二郎,「當然,也要自己願意走。」
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
「該什麼意思就什麼意思。」老K冷笑起來,「你沒看見上還有槍?可以在這個營地隨意走,沒有人管。我都這樣說了,你難道還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嗎?」
意思就是……塞爾說對了……
蕭茉真的,已經被策反了。
從搶劫銀行開始,霍琰就該明白的。
已經為老K的手下了。
所以才會去城裡搶劫銀行,才會明明在自由的況下,卻不回去找他們。
甚至剛才……還用槍指著霍琰。
霍琰的臉突然變得十分難看,他上的氣息彷彿也冷了幾分。
他抬起頭,看向不遠的蕭茉。
雖然距離不遠,但蕭茉卻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。
只是現在看到霍琰那突然變化的臉,知道,一定是老K說了什麼刺激到他了。
下一刻,霍琰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
他的作讓周圍的人幾乎在瞬間警覺。
老K倒是什麼都沒說,只淡淡看著霍琰朝蕭茉走過去。
他來勢洶洶,像是在生氣,但更多的,是不理解。
「為什麼要這麼做?」他說的是漢語,這個地方,只有蕭茉聽得懂這種語言。
「什麼為什麼?」蕭茉抱著雙臂,保持著姿勢沒有,微揚起頭,仰視著霍琰,「我做什麼,不要跟你代,更不需要跟你解釋為什麼。」
「你不該是這樣。」霍琰的臉上似乎劃過了一抹痛心疾首,就像是父母在看到叛逆期孩子所作所為後,那傷心,而又無可奈何的表,「蕭茉,現在收手還來得及,我可以帶你回去。」
「我說過了,我不會回去。」
蕭茉面上的神逐漸變得冷淡:「霍琰,你知道我最討厭你的一個地方,是哪裡嗎?」
他沒有說話,就這麼看著蕭茉。
蔚藍的眸子里,帶著讓蕭茉悉的難過。「是你的自作多,跟自以為是。」一字一句道,「你試圖將所有事做到最好最完,你甚至為了勸我回去,還一個人大半夜跑來這裡。為什麼?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?是因為想磨平你心裡那一丁點
的愧疚嗎?」
「還是說,你覺得我的被抓,都是因為你的原因,所以你才來到這裡?」
的每一個字,都像是一柄利劍,盡數刺進了霍琰的心裡。
他竟然覺得……疼?
就像那時候,在那間廠房裡,看到被打后流下的跡一樣。
而如今,看到蕭茉臉上那咄咄人,他也沒有覺得煩躁,甚至還有一抹心疼,以及無奈。
「對不起。」
他說。
他的道歉,讓蕭茉的心裡突然變得很難過。
難過的像是快要哭出來了一樣。
可實際上,的臉上卻沒什麼變化。
只是眼睛紅了一圈而已。
說:「霍琰,你既然都走了,還回來幹什麼?」
「我回去,是家裡出了事。」霍琰道,「我沒有放棄你。」
「有沒有放棄都不重要了。」
蕭茉笑了笑,道:「在我最最需要你們的時候,你們不在。我現在過來了,那也誰都不需要了。霍琰,我勸過你,讓你走。是你自己不走落到老K的手裡的,他要對你做什麼,也不是我能阻止的。」
變了。
在這一刻。
霍琰才明白,米說蕭茉變了,是什麼意思。
變得冷,變得冰冷,變得不易近人。
從前的蕭茉或許不搭理人,也不怎麼說話,甚至每次說話都還會嗆人,可是那個時候的,是有溫度的。
不像現在,就站在他的面前,他卻好像完全不到一般。
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,的上究竟發生了什麼?
也是在這個時候,霍琰才徹底看清楚,在左邊額頭,那被劉海兒擋住的地方,有一塊疤痕。
很淺,不易察覺。
以前蕭茉臉上乾乾淨淨的,沒有任何傷,可是現在……
霍琰下意識想要抬手去,可是蕭茉似乎察覺到他的作,後退了一大步,直接拉開了自己跟他之間的距離。
「抱歉。」他垂下眸子,低聲說。
「你沒有哪裡對不起我。」蕭茉淡淡道,「你不如想想自己現在該怎麼吧。」
說完,便轉走了。
霍琰著離去的背影,眉眼逐漸沉下來。
他轉走到老K那邊,在他面前坐下。
「你想怎麼置我?」他問。
「置?」老K嗤笑一聲,「老兄,你未必想得太簡單了。」
霍琰看著他,沒有說話。
老K又說:「我說過了,我想要的,是你跟塞爾的命。你一個人可不行。」
「塞爾已經離開了。」霍琰淡聲道。老K笑了笑,也沒接著問塞爾去了哪裡,而是說:「行,那我們來談談另外一件事吧。比如,是誰給你通風報的信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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