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平第一次謙虛了一下：“略懂。”

嬴郅不太信的略懂二字，滿目狐疑：“你又如何懂得？”

“學的。”

嬴郅：“……”

上次聽這種廢話，還是上一次。

“跟誰學的？”

蕭彌月：“跟我師父學的。”

嬴郅：“……”

上次聽這種廢話，還是上一句。

他頓時拉起臉來沉聲道：“好好回答本王的話，你知道本王在問什麼。”

蕭彌月攤手：“我說的就是實話啊，只不過我師父是誰，王爺就不要問了，有些事我不想說，說了也是扯謊敷衍，王爺委實不用太過刨究底，沒意思。”

嬴郅盯著片刻，緩緩出言破：“你得過往生平本王都讓人差過，沒有查出任何你曾拜師學醫的經歷，你所謂的師父，不是你不想說是何人，而是本沒有這個人吧？”

蕭彌月呀了一聲，笑問：“那既然查不出來，我說我自學才王爺信麼？”

嬴郅面無表，緩緩的名字，語氣神都含警告。

“蕭彌月。”

蕭彌月無奈極了：“你看，你這就是蛋挑骨頭了吧，我說我有個師父教我醫，你不信，說我無中生有，如今我說我自學才你又不信，王爺，你想讓我如何說？難道要我說沒學過，天生就會？

嬴郅沉默了。

蕭彌月又侃侃而言：“王爺的人雖然都厲害，可是到底不是從小看著我長大時刻看著我的，而是此前才派人去查的我，這樣查來的東西，虛虛實實誰又能說得準？說實話，連我的侍也都只知道我白天在作甚，晚上我不喜有人守夜，我在做什麼，只有我自己知道，王爺的人難道能窺探我過往的一切？”

嬴郅沉默著凝視半晌，忽然莫名笑了下，說了句：“當真是厲害啊。”

這話是夸，卻也夸得莫名，不知道是夸蕭彌月哪方面。

可不管是夸什麼，蕭彌月都心安理得的了，并且十分禮貌：“多謝王爺夸獎。”

嬴郅角一扯，思慮許，忽然便隨口吩咐了句：“過來，給本王把脈看看。”

蕭彌月微訝，嬴郅竟然這就讓把脈了？

嬴郅的況，一直是嚴格保的狀態，外面是無從得知的，只知道他是當年重傷殘，中毒之事外人皆不得知，連皇帝也不清楚。

之前皇帝也曾借著由頭派人來給他看診，可太醫回去稟報也只說是傷難愈形畸形，治不好了。

嬴郅不信，也不知道的醫高低，按理說不會讓診脈才對，如今卻讓診脈，有些說不通。

只說人家既然讓去，自然得聽話啊。

依言過去，嬴郅已經將手微抬給，蕭彌月一手拖著他的手腕，另一只手指腹號脈，人也嚴肅起來，這幅凝神投的模樣，與他素日所見的恣意隨相比，這會兒人倒是顯得正經十足。

嬴郅瞧著，眸間涌起幾分興味，有些興致的看。

過了會兒，蕭彌月放開了他。

嬴郅緩緩收回手，問：“探出什麼了？”

蕭彌月漫不經心道：“王爺是中毒了。”

嬴郅皺眉，剛想說又在廢話，便聽繼續娓娓道來：“此毒毒極強，想來中毒的時候，王爺及時以力封毒，才保住了一條命，之后此毒被到上，又以力和特殊針法封，長期服藥與毒相抗，所以命無虞。”

“只不過此毒與脈息已然共存，無法完全封死阻隔，所以王爺須得靜心，忌諱急躁怒，不然了息便極可能不住毒，一旦失控，必死無疑，嘖，就這況，王爺以前還對我不就怒，真是不要命了啊。”

嬴郅沒想到竟然能探出這些來，如此看來，所謂的略懂，只怕是謙虛了，因為他脈象給故意偽造混，醫不卻不擅醫毒者，是探不出這麼的。

嬴郅目深深的著片刻，似是隨口這麼一問：“既然探得出這些，那你能解此毒？”

蕭彌月想都沒想就給出肯定回答：“不能，不僅我不能，我敢斷定除了制毒之人，沒有人可以解了此毒，能夠如現在這般將毒控制在上保住命，已經是醫高絕了。”

嬴郅猛地目一，盯著好一陣都沒說話。

蕭彌月坦然被他看著，微微一笑：“王爺不用這樣看著我，想必你邊那個幫你控毒的人也跟你說過，此毒無解，只能控制，除非能夠找來制毒的人，知道此毒所用的毒引和制作過程，才可針對其毒引及步驟而煉制出相克的解藥，否則，無解，且自中毒之日算起，活不過十年。”

嬴郅臉變了，目鎖在面龐上，眸百轉。

不錯，給他控毒的小師叔穆沅跟他說過，此毒無解，差不多和蕭彌月說的一樣，而他若是一直解不了毒只這樣下去，也撐不了多年，穆沅想盡辦法也無用，才不得不下去想辦法尋找燐花。

那是生長于火山之地十分罕見的一種劇毒之花，可殺人也可救人，據說若無毒之人服用，便可當即要命，反之中毒者，尤其是劇毒，便可和燐花相生相克從而化去毒，謂之以毒攻毒。

那是他唯一的機會了，可即便是如此，也沒有把握一定可行。

蕭彌月心來，假意隨口提道：“想必是誰下的毒王爺很清楚，王爺如此能耐，為何不找制毒之人來？”

嬴郅臉繃得死死的，冷漠道：“下毒之人已經死了，制毒之人無從得知，何況既是死敵，且本就下了死手的，有何道理會替本王解毒？本王死了不正好？”

這話聽著，怎麼總有些帶了怨念的錯覺？是幻聽麼？

看來在嬴郅這里，也只是當姜姮是下毒的人，而不知道也沒想到這毒是姜姮親手煉制的，不奇怪，因為除了自己人，世人并不知道于醫毒，嬴郅就更不可能知道。

那是被責任和宿命扯著走的那一生中，僅存的一點屬于自己的好，是真的喜歡，也有天賦，所以從師尊那里接過后，便孜孜不倦的開始學，最后造詣更勝于師尊。

蕭彌月：“那這樣的話，王爺也只能等死了。”

嬴郅：“……”

他黑了一張俊臉，目沉沉的瞪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