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彌月點點頭,總覺得他這叮囑有些不對勁,狐疑的斜睨著嬴郅:“王爺這般叮囑,不會是擔心我吧?”
嬴郅呆了呆,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他擔心蕭彌月?
好像是有些擔心的,可是他為什麼會擔心蕭彌月?
蕭彌月眉頭一,哼笑道:“果然是不一樣了,以前王爺可不管我的死活,甚至比起我活著,更希我死了才是,如今我現出醫毒之,對王爺有用了,王爺都開始擔心我了,這是怕我有個好歹沒人管你的毒了?”
聽這般惡意揣測,嬴郅皺起眉來道:“你又在胡說什麼?”
本不是說的這樣,還有,他什麼時候更希死了好?簡直是不可理喻,他之前確實不把當回事,但是他又不是輕賤人命的人,便是厭惡不想容,也未想過要命。
其實之前要不是為太子自殺讓他忍無可忍,他都沒想過給難堪的,嫁王府的前三個月他盡管不予理會,可也默許給王妃的面,不然哪里會過得那麼好,如此,更加不存在他不管死活的說法。
蕭彌月譏笑一聲,涼涼道:“我胡說麼?不盡然吧,說的都是實話而已,王爺自己當初做了什麼自己忘了?還是你以為我什麼都不記得,或是當我愚蠢,什麼都不知道?”
嬴郅聽言臉愈發疑,正要問蕭彌月這又是什麼意思,蕭彌月卻已經話頭一轉,徑自繼續開腔。
“王爺倒也不用擔心,我一個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人,比誰都惜命,一個褚央而已,尚且不值得我拿自己冒險,所以王爺大可不必擔憂我必會好好活著,好好照顧王爺,有朝一日,我可還得親自送走王爺呢。”
說著,還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他,似笑非笑。
嬴郅:“……”
他是在是有些不能忍:“你就不能說句好話?”
雖然他知道自己沒幾年活頭了,也并非多害怕死,更不存在忌諱什麼的,反而這些日子下來,他已經不指能解毒,在接這個殘酷的現實了,但是這個死人三天兩頭在他耳邊叨叨一回他短命的話,擱誰也不了。
他真的得承認,自己的脾氣被磨沒了。
蕭彌月嗤笑:“我什麼時候跟王爺你說過好話?既然都沒有過,王爺何必提出此等奢求來為難我?再說了,王爺應該習慣了才對啊,我對你口出惡言又不是什麼新鮮事。”
嬴郅實在是不想理了,有點心梗。
他不痛快了,蕭彌月就開心了,笑瞇瞇的哼著調調,一點也不遮掩自己的好心。
嬴郅涼颼颼的眼神瞅著,顯然因為的喜形于更不爽了。
蕭彌月見好就收,斂去笑意聳聳肩,然后也不理他了,轉掀開簾子看外面,看著外面的繁華街道人來人往,還有意趣,看了一會兒,突然馬車邊上騎馬護衛的從安吩咐:“前面拐一下,去萬饈閣。”
從安雖不解,可還是應聲,去吩咐趕車的侍衛拐道。
嬴郅問:“你又要做什麼?”
蕭彌月放下簾子回頭和他道:“吃飯啊,都快午時了,反正回去也是用膳,不如在外面吃了回去,王府的膳食隨時能吃,這萬饈閣是都城里數一數二的酒樓,里面東西好吃,不過離王府比較遠,今日難得這麼巧的時間路過,肯定得去大快朵頤一番啊。”
嬴郅提醒:“本王不能吃外面的東西,你這是想讓本王丟下你還是在車里等著你?抑或是陪你上去看著你吃?”
蕭彌月呵呵噠:“誰跟你說不能吃?以前有人醫不,自然得讓你小心再小心,吃的越簡單越好,這才控著你的吃食以防萬一,但是現在你的這幅子骨歸我管,我說你能吃什麼就能吃什麼,若是什麼都遵循舊歷,我這些時日不就白忙活了?”
嬴郅聞言,有些半信半疑,看著不說話。
蕭彌月莫名道:“做什麼這樣看著我?不信我說的?如今我是你的大夫,既然答應了會幫你穩住你的命,自是希你能好些,還能誆你害你啊?放心好了,雖然還得忌口,但是許多你還是能吃的。”
都這樣說了,嬴郅便姑且信。
到了萬饈閣,蕭彌月先下了馬車,后從安與兩個手下一起將他連帶著椅從馬車上移下來,萬饈閣生意極好,門口來往進出的人不,一時間就被他們吸引住了。
不過也只是因為畫面新鮮,有些許人看著,不敢議論什麼,因為這一看就知道是誰,嬴郅又帶了好些面如羅剎的手下護衛,誰也不敢造次。
之后眾目睽睽之下,嬴郅被幾個手下抬著,蕭彌月跟在旁邊,一伙人緩緩傷了臺階,往萬饈閣大門去,還沒到門口呢,掌柜的便迎出來了。
萬饈閣很大,臨湖而建,主樓是一座四層高的閣樓,一樓為堂食,以上幾層樓則是雅間,而主樓旁邊圍繞著一圈雅致小院也是用來待客的,正好嬴郅不方便上樓,掌柜的親自引他們去了其中一雅院。
蕭彌月自己點了些吃的,又讓來廚子,親自叮囑特意給嬴郅做一些他能吃開胃又不是清湯寡水的吃食,連怎麼做,放什麼食材用料,過程注意些什麼都特意吩咐好,一副行家的樣子。
待人都退下去準備了,嬴郅才有些意外的問:“你也擅廚?”
蕭彌月道:“我當初被王爺從宮里拖回王府的那天就親自去膳房下廚了,王爺忘了?”
嬴郅倒是一時間沒想起來,似乎確有此事,當時楚晚卿故意為難,所以膳房那邊克扣的吃食,自己跑去膳房折騰了一場,不過當時他對極其厭煩,這件事他沒當回事,便沒特意去記。
嬴郅挑眉:“本王倒是好奇,什麼是你不會的?”
蕭彌月想了一下,難得沒有自吹自擂直接全能,大大方方道:“那可多了,這世間人事千千萬萬,人各有所能,而我不過就一個人兩只手,自是不可能都會,當然,我肯定比許多人都厲害。”
嬴郅本來只還十分贊同的,可聽到最后一句,直接無語了。
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犢子,等人送膳食來,可還沒等來吃的,卻等來了個意外之客。
“王爺,王妃,徐世子求見。”
倆人對視一眼,皆有些驚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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