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容,大長公主微微松了口氣,接著繼續:“老也不是全然在為了他勸你回去,只是私心里希你能過得圓滿,若是郅兒真的能有好起來,你與他好好地在一,你們便一定能夠一生圓滿,若是他好不了,還可再做打算,權當是此山不開再開他山。”
“可如今諸事枉然,你就當是給你自己和他一個機會,總歸一時半會兒你們也是只能做夫妻的,與其鬧得兩個人都難看,不如先走完眼下的路,或許看到的領悟的,會是你的意外之喜呢。”
蕭彌月扯了扯角,苦又無奈的道:“大長公主,您所言的道理我都明白,可您也許有些想當然了,我對他并為其他心思,也永遠不可能有,他看重我是真的,可也并不是您以為的那樣,他的用意,遠比您知道的要復雜得多,至于我和他……”
頓了頓,聲音又低了幾分:“我們是不可能真的在一的,許多事您不知,我也沒辦法和您說明白,您的好意我心領了,可不管過往真相如何,我與他都沒有可能有那麼一日,我心中所想,不在他上。”
大長公主有些悵惘,蒼老的面容上盡是愁緒,似乎沒想到這兩個人之間問題是這樣大,大到蕭彌月對此事如此消極,問莫須有:“你對郅兒這般不以為意,莫非你是還想著太子?”
蕭彌月倒是沒想到大長公主會想到太子,愣了一下。
大長公主以為是,臉有幾分凝重,勸道:“若是如此,你不如聽我這個老人家一句勸,太子并非良配,其心品德都不堪托付,且他地位難保,今后生死榮辱都難說,你是個聰明的孩子,莫要在毫無價值的人事上磋磨自己,枉費一番意,傷人傷己。”
蕭彌月似乎聽進去了,可又不知道在想什麼,垂著眼瞼悵然若失。
大長公主又道:“這是老給你的忠告,即便不是郅兒,也千萬不要是太子,哪怕你選了其他人還可商榷,亦或是你孤一人終老,也都好過太子,別看他如今對你深,實則不過是是執念罷了,他的意,只在于他自己好不好,不在于你,若有朝一日他沒了耐,首先第一個便是容不下你。”
活了那麼多年,見過太多世事變化人心詭異,對人對事往往看的比許多人明白,并不是挑撥,而是在眼里,太子是真的非良人,其藏的本,總有一日會以猙獰可怖的模樣呈現于人前,而如今,只是還麼到時候罷了。
人的本,不在于他正在做什麼或是做過什麼,而是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,他的底線,是否承載得起世事的批判,顯然,太子沒有這個境界。
蕭彌月吐出一口濁氣,解釋道:“大長公主,您大可不必擔心,我心中并沒有太子。”
大長公主訝然:“你之前不是……”
蕭彌月坦然道:“我只是想要嫁給他,并非心悅他,我看上的從來不是他這個人,而是他能給我帶來的前路,僅此而已,如今既然沒了指,自不會念念不忘。”
大長公主有些……無言以對。
這孩子也太實誠了,這種想法都這般直白的和說,也不怕懷有偏見,畢竟這種想法,可不是什麼有臉的。
可蕭彌月都那麼實誠了,大長公主也索拋出個大的:“若你當真念著那個位置,太子是不能指了,可郅兒或許還能指,他若好起來,屬于他的東西,他早晚會拿回去的,自然你想要的東西,換一條路也是可以如愿以償的。”
蕭彌月有些被大長公主的話驚到了,眨了眨眼看著大長公主,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。
這大長公主,也太把當自己人了吧,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都敢和說,是心大還是看起來那麼靠譜?
大長公主似乎看出的想法,道:“老與你說這些,也是把你當郅兒的妻子才與你說,當年若非他出了岔子,燕國的江山本該是他的,可蛟龍困淺灘,早晚都是要回到他該回的位置上的,他失去的,遲早都會回到他手中,而你想要的,他都會給你。”
仿佛是拿著糖在小孩子跳坑。
蕭彌月無奈道:“可是大長公主,如今我想要的東西,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。”
大長公主來了興致:“那你倒是和老說說,你現在想要的是什麼?”
蕭彌月道:“與其困于愁城,不如展翅高飛,我想要的東西,都不再指通過別人去獲得,而是靠我自己,不管我想要的是什麼,都能自己得到,靠誰都是賭注,靠自己才是應當,所以我不指太子了,也不會指他嬴郅。”
所以,拿糖孩子沒用,孩子知道是坑,也不想吃糖了。
大長公主有些泄氣了。
之前以為蕭彌月不肯回榮王府,只是嬴郅做的不好,蕭彌月心中有氣,可如今看來,還是想的簡單了,蕭彌月不是在和誰生氣賭氣,而是心大了,這丫頭的眼界心,早已不同以往,所以,勸回去,真的是難了。
蕭彌月帶著幾分歉意道:“多謝您的一番苦心,可是我真的不能如您所愿,您也不要為難我了。”
說完,也不等大長公主再說什麼,起福了福,然后轉出去了。
蕭彌月剛出去,屏風墻后面便傳來了輕微的轱轆聲,由遠及近,后嬴郅便被從安推著自屏風側邊出來。
是了,他剛才在后面,正是因為他到了后面,大長公主收到了婢的示意,才遣退其他皇室眷,拉著蕭彌月說那些話,沒想到人沒幫嬴郅哄勸到,反而讓嬴郅扎心了。
椅停下后,嬴郅朝大長公主拱手,恭恭敬敬的了一聲:“姑母。”
大長公主又氣又好笑的瞪了眼嬴郅,指著他問:“你這小子,到底是如何惹著了?讓這般油鹽不進,怎麼都不肯跟你回去,還生出這般心境來。”
嬴郅沒解釋,只是垂著眼瞼,似乎很是煩躁。
大長公主站起來上前幾步,站定在嬴郅面前,垂著目看著侄子,肅容問:“郅兒,你實話告訴姑母,你對芳華,是否真的有意?適才說你對的看重是另有用意的,又是何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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