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郅靜默良久，可是對于是否對蕭彌月有意他沒有回答，只是低聲道；“我上的毒能不能解，關鍵在。”

大長公主愣住。

是了，嬴郅的殘不是傷所致而是中毒的，大長公主是知道的，也知道嬴郅的毒難解，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辦法，只是沒想到，解毒的關鍵會在蕭彌月上。

大長公主不解：“這是何意？為何解毒的關鍵在？你中毒的時候還不過一個不到十歲的稚，毒既不是下的，也不會醫，莫非手上有什麼東西可解毒？”

嬴郅道：“的就暫時不與姑母多說了，總之姑母只要知道，我能不能解毒康復，全看了，所以是一定要跟我回去的。”

大長公主不是刨問底的子，嬴郅既然不想細說，也不穩，反正信嬴郅不信口胡謅無中生有。

大長公主點頭，面凝重道：“既如此，容姑母再想辦法勸，無論如何總得讓回去，只要你能好起來，姑母做什麼都是肯的，只是……”

大長公主定睛看著嬴郅，目老辣：“適才你還沒回答姑母，你對是否有，為何不回答？”

嬴郅沉默了。

他不知道怎麼回答。

他其實心中也矛盾，他很清楚自己對姜姮的念念不忘，那是一眼驚艷的熾烈和難以忘懷的執著，加上被所傷痛失所有形的恨，導致他對姜姮生出了很深的執念，恨織，無論是活著還是死去，都難以放下。

當然，這是他自己的事，與無關，他為自己的妄念付出的代價也是他咎由自取，并沒有錯，甚至什麼都不知道，應該也不會當回事，在那里，他只是敵國的皇子，一個手下敗將，連他什麼是什麼樣子，估計都不記得。

不可否認，蕭彌月這段時日對他也造了不小的影響，他是有些心弦的，可他不知道這是對這個人而生出的漣漪，還是因為在上看到了姜姮的影子，似乎更明顯的，還是讓他想起了姜姮，有了當初對姜姮的那種向往。

所以，他對蕭彌月有意麼？還是對上那和姜姮相似的脾行止有意？

他是真的不知道，也捋不清楚，所以他回答不了大長公主的問題。

大長公主手拍了拍嬴郅的肩頭，語重心長：“郅兒，這個問題你應該好好想想了，芳華是個好姑娘，你不能傷害，你若是沒有毫意，只是想讓給你解毒，那就不要招惹，涇渭分明才是正當。”

“嫁給你是皇帝所迫，而非自己的選擇，在這件事上，是無辜的，充其量不過是皇帝用來辱你的棋子，可你背負的東西跟沒有關系，不該淪為你們博弈的棋子后，再為你的不甘和憤恨承擔后果。”

嬴郅不置可否，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，他沉思片刻，抬眸看著大長公主問：“姑母，你剛才跟說，母妃的死和定北王無關，是自己的選擇，這究竟是何意？您到底都知道什麼？這些年為何您從未跟我說過這些。”

大長公主賣關子道：“如同你不能同老細說你和芳華之間的事，這些事老也暫時不能與你說，還不是時候，不過老說的是真的，你母妃的死確實與蕭拓無關，你母妃臨死前確實見了他，可那只是皇帝太后讓他去見的，他去了也不過是將計就計，借機與你母妃談罷了。”

嬴郅聞言面凝重的看著大長公主。

大長公主沉聲道：“郅兒，老當初就跟你說過，蕭家沒有對不住你，許多事也都不過是不由己，你所看到的，都只是想讓你看到的表象，你應該善待蕭家的兒，而不是傷害。”

嬴郅其實想追問清楚，可也知道自己這個姑母的子，只得忍下，應承道：“姑母所言，侄兒記住了，以后定會善待的。”

大長公主轉回去坐好，嘆氣道：“老如今啊，就盼著你能夠好起來，盼著你能夠撥反正，莫讓那些心歪念惡之人繼續江山了，如此，老到了地下，也能對先帝有個代，對嬴氏的列祖列宗有個代。”

看著嬴郅，渾濁蒼老的眸中盡是慈和期盼，熱切又溫，道：“不求別的，在老有生之年，你能順遂圓滿，社稷安穩太平，如此，老死了也能瞑目了。”

……

“剛才姑祖母和你單獨說話，是不是在勸你回榮王府啊？”

嬴初妤挽著蕭彌月的手湊在一起小聲問話。

蕭彌月斜睨：“不然呢？”

嬴初妤鼓了鼓腮，嘟囔道：“聽說姑祖母以前最疼小皇叔了，皇叔要是真的想讓你回去，還請姑祖母幫忙，那姑祖母肯定想辦法幫忙的，不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？真的不打算回去了？”

蕭彌月冷哼：“我現在在定北王府過得那麼舒坦，回去他欺負作甚？”

嬴初妤愁著小臉道：“可是你們這樣也不是辦法啊，現在整個都城的人都看著你倆，父皇可不會讓你們這樣一直被人看笑話，你們好不好他倒是不在意，關鍵是皇家臉面不好看，我父皇那個人啊，最在意那點臉面了。”

蕭彌月翻翻白眼，撇：“再說吧，走一步看一步，反正我是極不愿意回去的，有本事把我綁著弄回去啊，不然拉倒。”

嬴初妤斜覷，笑瞇瞇的揶揄：“說不定哪天你就真的被綁回去了。”

蕭彌月嗤了一聲，沒當回事，轉移話題問起了嬴初妤的問題：“這段時日，你可有再找徐沛沂？”

提及自己的，嬴初妤蔫吧了，耷拉著小腦袋低聲說：“他進宮的時候，遠遠的見過他，不過沒上前，我現在不知道怎麼面對他，雖然他也沒傷害我，那些話都不是對我說的，但是我還是心理難，怕見了他忍不住會問他是否真的不喜我，怕問了得到不想聽的答案又更不是滋味。”

蕭彌月喟嘆無奈，嬴初妤這是怯了，分明那日在球場聽到了徐沛沂的話，可還是自欺欺人，不愿意從心底承認徐沛沂也不喜歡。

不過……真的都不喜歡麼？

想到徐沛沂可能是故意讓嬴初妤聽到那些話的，蕭彌月心中困，似乎明白了什麼，又似乎什麼都不知道。

嬴初妤又說：“可是父皇前幾日去看母妃的時候，話里話外都關心我的婚事，說讓母妃好好養病，早日康復起來，不然可就不好送我出嫁了。”

嬴初妤想起一事兒，道：“還有一件事，聽說等皇祖母大壽諸國來賀，東越有意聯姻，如今宮里適婚的公主就是我和寧華，寧華是嫡公主，皇后估計不會愿意讓去聯姻，不過我要嫁給徐沛沂，估計也只能是了，當然肯定不愿意，還有的鬧呢。”

說著，還忍不住幸災樂禍：“不是笑話你嫁給了皇叔麼？呵，若是聯姻嫁去東越，指不定更不如你呢，背井離鄉的，而且和親公主的命最是難定，以后要是兩國惡，怎麼死都不知道，我倒是盼著嫁去，看還怎麼神氣。”

蕭彌月眨了眨眼：“東越皇帝……我記得才十二歲吧？寧華公主嫁給他？”

是十二歲吧？

當年在東越暗中幫忙讓紀籌為攝政王，那個時候那個孩子似乎不到兩歲，還在咿呀學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