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彌月就這麼被帶回了榮王府，夜間醒來的時候，映眼簾的是在榮王府行云閣偏院的寢閣。

是疼醒的，來癸水了。

上次來這東西的時候，疼得要命，之后也自己配了些藥吃，雖然一時半會兒不至于就徹底不痛了，但是也是有所緩解的，再來也不至于那麼煎熬，可用藥推遲了日子，弄得有些紊了，這才白忙活了一場。

艱難起，捂著小腹吸氣，才緩了口氣，茶茶便從外面進來了，見醒了忙上前來：“郡主你可醒了，覺如何？瞧您臉這般難看，是不是很疼啊？”

蕭彌月皺眉忍著上的不適，低頭瞄了眼上的寢，問：“我的裳你換的？”

“當然啊，是奴婢換的，因為郡主來了癸水，原來的和甚至都臟了，也是奴婢幫著清理的，哦，還有茉茉幫忙打下手。”

蕭彌月點點頭：“我了，給我弄些熱水來。”

茶茶忙應聲出去，很快端來了一大杯溫度適中的熱水來，遞給蕭彌月，蕭彌月喝了一幾口，稍微緩解了小腹的墜痛，又長長吐了口氣。

茶茶接過瓷杯，道：“奴婢已經煎了藥，就在爐子上熱著，郡主既然醒了，奴婢這就去端藥來給您喝。”

蕭彌月道：“我了，先吃點東西再喝藥，再去嬴郅來。”

茶茶臉上有些為難，言又止。

蕭彌月看去見狀，眉頭一：“怎麼？”

茶茶吐了口氣，低聲說：“榮王殿下吩咐了，說您既然上不適，今晚您就好好休息，他明日再過來看您。”

蕭彌月面皮一跳，旋即冷笑了一聲。

“那就如他所言吧。”

吃了東西又喝了藥，蕭彌月沒那麼難了，上也虛得很，便又繼續睡去了。

而在睡去后，茶茶滅了一半燭火走了出去，一走出外面就看到了前面院子里，在月下一不的嬴郅。

茶茶站定深呼吸一下，才上前去行禮：“見過榮王殿下。”

嬴郅回頭來問：“睡了？”

“是，郡主剛睡下。”

“醒來后可有生氣？”

茶茶夾著不滿和指控，不卑不道：“榮王殿下以為呢？郡主是萬般不愿再來榮王府的，殿下卻趁子不適將弄暈，不顧的意愿將帶來，不生氣難道還能歡喜得了？若非郡主現在上不適，剛才便要離開這里回定北王府了。”

嬴郅目淡淡的看著茶茶，因為夜掩飾，看不清楚緒，但是能覺到他的不悅。

可茶茶也不怕他。

眼神不悅的注視著茶茶片刻，嬴郅垂下目，誕生吩咐：“好好照顧。”

然后就讓從安推他回去。

茶茶忙出聲：“榮王殿下，奴婢還有話想說。”

椅停下，嬴郅轉頭過來，等說。

茶茶鼓起勇氣一般，定定看著嬴郅說：“郡主心在天地，不在這京闕之中，何況王爺此般況，也擔不起郡主的一生，請您莫要招惹，不應該被始終棄。”

說完，嬴郅雖然依舊看不清楚神，可是也能覺到氣息發沉，難掩郁。

茶茶知道自己的這些話僭越了，可作為蕭彌月的近心腹不能不說，也無懼后果，因為有些話總該是要說明白的，不然放任自流只會讓事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。

或許蕭彌月現在還看不明白，甚至未曾往這方面想過，似乎本不把男看在眼里，心大又冷，可是茶茶從旁看出來，嬴郅之所以執著于讓蕭彌月回來，今日又態度那般容忍溫和，可不只是有求于蕭彌月，而是生出了什麼心思。

可不管是怎樣的心思，都該扼殺于搖籃中，因為再放任下去，對誰都沒有好，不管是以前的蕭彌月還是現在的蕭彌月，都不該和嬴郅有什麼牽扯，否則傷人傷己。

嬴郅冷眸著片刻，漠聲道：“你只管侍奉好便是，有些事，不是你該心的。”

之后，他便讓從安把他推走了。

茶茶還想再說什麼呢，他已經遠去，消失在朦朧夜中。

……

蕭彌月天沒亮就醒了，喝藥之后睡了一覺就舒服多了，這才有力看看離開了一個月的地方。

乍一看，一點都沒變，還是離開時的樣子，所有件的擺設都是原樣，都有一眾自己一直住在這里的錯覺，好似沒離開過。

在寢閣轉了一圈后，便站在桌案前面，看著墻上掛著的畫出神。

茶茶見神間滿是追憶和唏噓的悵惘，便問：“郡主，這畫上的人，是您以前麼？”

之前蕭彌月畫的時候是看著的，也親手拿去匠人裝裱掛上的，只是一直不知道畫中。

蕭彌月莞爾：“嗯，以前只去過達干爾沙漠，就是在燕國西北邊的地方，那里有一片一無際的沙漠，綠洲得可憐，但是也很壯觀漂亮，我在沙漠上過了好些天，差點讓風沙吹走了，還遇上過沙盜，其實當時我騎的是駱駝，只不過我不喜歡駱駝的樣子，落筆時便畫了我喜歡的馬。”

茶茶道：“您以前一定很厲害。”

蕭彌月十分坦然的點頭：“是很厲害啊，那時的我幾乎沒有對手，若不是我信錯了人，被至親之人算計謀害，也不會來到這里，不過也沒事，自己錯信了人，是應該要承擔后果的，我還是幸運的，起碼還能再活一次。”

提起這個，茶茶就有些難過了，家郡主沒那麼幸運，沒能再活一次，或許能吧，可誰知道在何時何地？還好，有人活在郡主的上，為郡主活下去。

蕭彌月繞過桌案走到桌案后面，心來又想寫字作畫，便讓茶茶弄點水來磨墨，茶茶作快，很快端來一杯水，倒了點到硯臺上，作麻利的開始磨墨，不多時便弄好了。

蕭彌月提筆蘸墨，想了一下，在宣紙上畫了一只海東青，展翅翱翔，游于天地，桀驁難馴。

下筆如有神，明明畫得并不細致，卻獨有一份鮮活生，仿佛躍然紙上，而非畫作。

畫完后，又即興題了一首詞賦，關于鷹的。

隨手畫完寫完，晃了一下將墨水弄干，便打算和之前的那些放在一起，這才發現，之前寫寫畫畫攢下來的一疊紙都沒了。

再一仔細看，擱在一邊的那一疊雜記話本也沒了。

奇怪了：“怎麼回事？我的手稿和話本呢？”

茶茶道：“離開之前是都在這里放著的，想來是這一個月來下人們打掃，將它們理掉了。”

蕭彌月有些不悅，的東西，要扔掉早就扔掉了，放起來的自然是要留著的，不喜歡被人自作主張的理的東西，不過之前離開了，下人們以為不回來了擅自理了倒也說得過去。

所以這事兒，也不能怪打掃的人。

不過，其他的東西都沒理，唯獨理了的詞賦手稿和雜記話本，也是怪了。

茶茶詢問：“接下來郡主是打算順勢留下了還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