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彌月不答,反而上下瞥一眼穆沅,冷笑一聲:“既然你是嬴郅的師叔,想必就是楚晚卿的師父了吧?閣下真是教導有方啊,有這麼一個歹毒狠的徒兒。”
穆沅愈發好奇焦急:“你這話什麼意思?說清楚些,卿兒做了什麼?”
蕭彌月詫異一瞬,又看了一眼嬴郅,譏笑:“閣下竟然不知,看來榮王殿下當真是用心良苦啊。”
不等嬴郅和穆沅說什麼,蕭彌月便接著將楚晚卿的所作所為抖了個干凈。
“近兩個月前,楚晚卿趁我心不佳借酒澆愁之際,在我的酒里下了迷藥,在我昏迷時潛我房中將我弄出,之后將我丟到了王府后面的湖中,我差點淹死在湖里,幸好被王府侍衛所救,可因為那件事,我被造謠為太子自殺,尚于昏迷中便被嬴郅遣還定北王府,還附上休書一封,散播我為太子自殺的流言,我因此名聲盡會盡譴責和笑話。”
穆沅震驚:“怎麼會……”
蕭彌月又說:“之后發生了些事,我被迫回到榮王府,楚晚卿屢次算計我,也不知道跟誰學來的私計倆,也因為,嬴郅我喝了一副啞藥,我險些了啞,再之后,不知道了什麼刺激,尋來凌霜草下在我的藥膳中,趕巧嬴郅誤食我的藥膳刺激了的毒,便聯合嬴郅的心腹陷害我下毒謀害嬴郅,令我陷囹圄,再之后的,便是給嬴郅下牽引蠱了。”
“可笑的是,我耗神費心的幫嬴郅除了牽引蠱,幫他遏制劇毒的發作,算是救他的命了吧?可他明知道我想殺楚晚卿,卻趁我宮照顧我姑姑分乏之際,將楚晚卿送走了,便是他有天大的無奈,他也是對不起我,我憑什麼救他這種忘恩負義之人?”
聽完蕭彌月所言,穆沅了不小的打擊,知道自己的徒弟并非仁善之輩,但是為醫者,也肯定有底線原則的,起碼不會草菅人命和暗害無辜,可沒想到楚晚卿竟然……
自認正直,不曾想唯一的徒兒竟這般不堪。
失又痛心,看著嬴郅傷懷道:“郅兒,這些事你不該瞞著我的。”
嬴郅只垂眸,并未言語,神有些愧疚。
無論如何,楚晚卿做的事都源于他,楚晚卿變那樣,他是有責任的。
蕭彌月問穆沅:“個中緣由言盡于此,閣下也知道了其中,敢問,我不想幫嬴郅,何錯之有?”
穆沅一時間仿佛老了十歲,滄桑了許多,閉了閉眼,無力道:“你沒錯,可……我們眼下也是束手無策了,若你能幫忙救郅兒,你有什麼條件都可提。”
蕭彌月不屑道:“這種話閣下不必多言,我蕭彌月為定北王府郡主,也算天之,并非無所依仗,你們能許我的東西,我自己也有的是。”
穆沅定定的看著:“你是想要卿兒的命麼?是否將給你置,你便可幫這個忙?”
話落,嬴郅愕然驚呼:“師叔!”
穆沅手,給他做了個讓他不要說話的手勢,目依舊看著蕭彌月。
蕭彌月冷然否定:“不是,若一開始嬴郅沒有罔顧我而保楚晚卿,一切都可商榷,但是如今我不需要了,我蕭彌月想殺誰,自己有的是法子,不需要別人跟我妥協,你們以為送走了楚晚卿我就殺不了了?不過枉然爾,遲早死在我手里。”
穆沅滿腔的話都的油鹽不進被堵了回去,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。
嬴郅這時開口:“師叔,你想問的話也問完了,先回去吧。”
穆沅還有些不甘,想再勸勸,可見嬴郅遞來的眼神,還是點了點頭,轉走了。
一走,蕭彌月便坐好,繼續吃早膳,還好沒耽誤多久,還是熱的。
吃著,他看著,片刻后,有些不喜了,抬眸看去正要說他,他先開口了:“你的恩師,是男子?”
額……
蕭彌月呆了呆,不知道這人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。
他道:“回答本王。”
“是啊,你問這個做什麼?”
嬴郅:“就問問。”
蕭彌月:“……”
“腦顱有疾吧你。”
啐了他一句,蕭彌月繼續吃早膳。
嬴郅也食不知味的又吃了點,他是不太想吃的,只是不允許寒,不太得住。
吃了早膳,蕭彌月不忘正事,道:“我已經答應留下了,你把我的人放了。”
嬴郅著,輕聲問道:“若是本王以的命要挾,讓你想盡辦法幫本王解毒,你會如何?”
蕭彌月眸一冷,毫不猶豫:“那你殺了吧。”
嬴郅詫然側目。
蕭彌月不帶毫的冷聲道:“嬴郅,你對我所知太淺,你以為我是可以隨意威脅的人?我的心比你想象的狠得多,你能威脅我的前提,是威脅我的事都無傷大雅,并沒有讓我太為難,我這個人在許多不涉原則的事上確實是可以盡量退讓,可前提是不違背我的底線意愿,而你如今,越線了。”
嬴郅了然頷首,愧疚道:“對不住。”
蕭彌月慵懶散漫的攪著碗里的粥,道:“把人放了吧,你扣著沒有任何用,我不會因為任何人妥協幫你,而且你也太看得起我,我幫不了你這個忙,我恩師是不可能因為一個無關要的人來到這里的,當然,若你是我真正意義上的夫,他不管在哪都會不惜代價的來幫忙,可惜,你不是。”
聞言,嬴郅眉頭一。
隨后,他點頭:“好,本王知道了。”
然后側頭對從安道:“放人吧。”
從安領命,去讓人把如玉放了。
嬴郅也沒走的意思,默默的繼續吃早膳。
從安辦事迅速,沒多久就帶著如玉來了。
如玉依舊是那副風萬種的樣子,瞧著一頭發都沒,要是不知的,都不會信剛在牢關了一晚出來。
一進來,便殺氣騰騰的盯著嬴郅。
蕭彌月抿忍笑,問:“沒遭罪吧?”
如玉一肚子氣,瞥向嬴郅和從安主仆倆,怪氣:“罪倒是沒遭,就是憋屈的很,想我如玉活了快三十年了,還是第一次陷囹圄呢,真是白得一場老來談資。”
這次是真的憋屈,雖然都是和自家主子提前說好的裝模作樣而已,可昨夜真真切切是被榮王府的人抓了關進牢,想當年家族被滅,因為江湖躲過一劫,也就被追殺而已,可沒被抓獄過,這麼多年了,如風一般來去自由,沒哪個地方困得住,昨夜好了,年時躲過的那一劫,補上了。
蕭彌月莞爾,語氣溫和縱容:“莫要貧了,看你這樣子是快忍不下去了吧,快去洗洗吧,茉茉,你去人安排熱水給如玉沐浴。”
茉茉領命,正要領著如玉下去,這時穆沅又出現了,匆匆從外面進來。
一進來,便盯著如玉看,眼神有些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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