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彌月也盯著嬴郅,眼神晦暗莫測,不知道在想什麼,片刻后才回答:“同門。”
如玉眼角跳了一下,抿著微微低頭。
嬴郅雖然剛才就猜出幾分,可得了答案,還是無法抑制的瞳孔。
他平復心緒,又問:“我上的毒,是無心煉制的?然后姜姮拿來用在我上,對麼?”
蕭彌月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點頭:“是。”
嬴郅眸中涌現出痛苦的神,極力抑著自己,又死死看著問:“那你和們到底又是什麼關系?你為大燕定北王府的郡主,怎麼會和這些人有淵源?”
蕭彌月微微笑著:“這個,我無可奉告。”
不說,嬴郅便就不問了,因為其實這已經不重要了,只要知道們有很深的淵源就行。
他深深的凝視著,輕聲問道:“其實你會解我的毒,對吧?”
蕭彌月繼續微笑搖頭:“不會,除了制毒的人,沒有人可以解這個毒。”
總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吧,之前就說了只有制毒的人才能解毒,而現在是蕭彌月,不是姜姮。
嬴郅聞言,看著目不轉睛,也不說話,那雙眸子銳利又明,像是想要過表象去看真正的心想法。
可是只要不愿意,沒有人可以看得,所以他是看不的。
蕭彌月笑的,大大方方的任由他看。
一會兒后,他收回了目,側頭吩咐翎:“推本王回去吧。”
翎忙推他走了。
從安也拿著斷劍去理掉了,這里便又剩下主仆四人。
如玉低聲自責道:“是屬下大意了,竟然使出了主子當年教給屬下的劍法招式,被榮王看出端倪。”
蕭彌月目在嬴郅離去的方向盯著不,輕聲道:“無妨,你會的劍法本就只有我教你的這一套,是我提出的比劍,如何都不能算你的過錯,何況,連我都沒想到嬴郅會記得這些,看來他對我的記憶很深啊,幸虧他不可能知道我是誰,不然估計得把我剁了才肯甘心。”
如玉低聲提醒:“主子往后還是要謹慎一些了,他如今知道了這些關系淵源,必定會格外關注主子的舉狀況,主子難免會出破綻來,而且主子說不會解毒的話,他似乎并未全信,屬下覺得他應該會有什麼作。”
蕭彌月不以為意:“隨便吧,我在這里的這一兩個月,也不是沒被他盯過,當初我的一舉一,連吃飯睡覺都有人盯著,若非我是他的王妃他有所顧忌,只怕沐浴如廁都得盯一盯,可又能如何?我現在讓他自傲的,只是因為我不在乎他知不知道,我想給他看到破綻,他才能看得到,否則,他不過白費心思。”
如玉聞言,一想也是。
不過話說回來,家主子最厭惡被人窺探,這位榮王殿下這般行事,難怪主子對他厭惡至極。
蕭彌月轉頭對茶茶和茉茉說:“他們說不準會從你們兩個這里下手,跟你們打聽我的事,你們注意著些,我畢竟和以前的反差極大,你倆可別餡了。”
倆丫頭忙應下,保證會對王府的人保持警惕防備,不會餡。
蕭彌月一笑置之,然后又帶著們逛園子去了。
逛著逛著,很快到了關雎閣。
蕭彌月瞧著已經佇立在前煥然一新的關雎閣,差點吹出一聲口哨來。
“喲,建好了?還快。”
上次為了接近嬴郅,自己放火燒了關雎閣,之后嬴郅吩咐齊管家安排人重建,如今一個多月過去,竟然已經好了,而且看著比以前還高大漂亮,格局裝潢都大有不同,好像還擴建了,比起之前,更喜歡現在的。
茶茶笑道:“既然建好了,那郡主可以搬回來了。”
蕭彌月點頭,一點都不帶猶豫的:“不錯,那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搬回來吧。”
“現在?”
蕭彌月嫌棄道:“嗯,他那里雖然也還行,但是離他太近了,還是搬回來住好些,我是一刻都不想在他的地方待著了。”
茶茶呃了一聲。
茉茉眨了眨眼。
還是如玉耿直,直接就提醒了:“主子,你般回這里了也是榮王的地方,都在榮王府。”
蕭彌月默了默,扭頭有些不善的瞪著如玉。
如玉咳了一聲看向一邊。
蕭彌月沒好氣道:“廢話說,茶茶茉茉,你們回去帶人收拾東西,立刻搬回來,今夜我就要住在這里。”
茶茶茉茉忙去了。
蕭彌月心滿意足的拖著如玉進的新宅子游覽,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,很滿意,是喜歡的。
……
嬴郅回到行云閣后,便讓翎退下,自己在寢閣靜坐沉思,這海梅琢磨出個所以然呢,從安突然就進來了,急吼吼的。
“王爺,王妃讓人收拾東西,正要搬回關雎閣。”
嬴郅回神,猛地看向從安:“誰讓搬回去的?”
“額,王妃自己啊,剛才去溜達的時候,發現關雎閣已經重建好了,就立刻吩咐搬回去了。”
嬴郅當即沉了臉:“沒有本王的允許,誰許搬回去的?立刻去阻止。”
從安一臉拉,小心翼翼的斟酌措辭:“王爺,這……也沒有理由不許王妃搬回去啊,關雎閣本就是王妃的住所,之前是因為被燒了王妃才暫住行云閣偏院,可如今關雎閣建造好了,王妃搬回去是應該的啊,除非王妃自己不樂意,不然您不讓搬回去,可得有個理由啊。”
嬴郅怒笑:“當初是自己火燒關雎閣賴到本王這里的,現在未經本王允許就要走,想來就來說走就走,當本王這里是什麼地方?你去告訴,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搬!”
從安眼睛一閉,豁出去了,耿直的提醒道:“王爺,您這就有些不講道理了,您忘了麼?王妃是被您強行帶回來的,并不樂意回王府來,您當真要讓不痛快?”
換言之,你都把人強行弄回來了,人家住哪住哪,只要人在王府就好了,你再作下去讓人家不痛快了,等下人家王府都不愿待!
嬴郅俊臉一僵,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言以對。
似乎好像大概也許……從安說的有道理!
雖然蕭彌月現在是已經被他強行留下了,可他并沒有控制住,哪怕他下令不許人放出去,也無濟于事,若要鬧起來,再將囚困于此也就沒有意義了,鬧的太難看也不好收場。
而且,他接下來不僅不能讓不痛快,反而要想辦法讓開心一些,這樣才能更好的實行自己的計劃,可不能在這個問題上惹不高興。
嬴郅也只能退一步了:“那就讓搬回去吧。”
從安瞧著自家王爺那忍痛割似的表,強行忍住才沒有賤。
他謹慎請示:“那屬下去看看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,還有關雎閣那邊,看看王妃可要添置什麼,再讓齊叔去辦,額,就說是王爺讓屬下去的。”
他為了幫王爺刷好討好王妃,也是拼了。
沒辦法,誰讓王爺自己不爭氣呢,他做人下屬的,得機靈點,王爺你的未來,無論是康健還是幸福圓滿,都系于王妃上了。
嬴郅瞇眼瞧著從安,眼神有些耐人尋味,看的從安有些心虛,可是一想到自己一心都是為了主子,又直了腰桿子,整個人都支棱起來了。
片刻,嬴郅呵了一聲,淡淡道:“去吧。”
從安忙退下了。
嬴郅在他出去后,一邊磨著扶手上的雕紋,一邊垂眸沉思著,似是有什麼棘手為難的事,過了會兒,他閉了閉眼,吐出一口濁氣。
“蕭彌月……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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