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玉好言安蕭彌月的怒意:“主子也不必太生氣,為了不值得,所幸奚紜提前來了消息,主子還可以提早計劃好,若是屬下一人,怕是還不能夠順利破壞此事且全而退,幸得主子在此,一切無憂了。”
蕭彌月大怒之后,倒也冷靜下來了,人卻無力又茫然:“我自然是不可能讓葬送我費心謀來的果,我只是恨,只是想不明白,這般費盡心機的取代了我,為何卻不能好好做該做的事,這般踐踏大瀾的國之尊嚴,也辱沒了姜氏數百年的門楣傲骨,我怎麼會養出這麼個東西來?”
在得到答案之前,可能怎麼都不會想明白,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,親手養大的妹妹,有費心教養,家族熏陶,又安排了那麼多德高重才華橫溢的先生教導,為什麼會養出這樣一個人來?
如玉見蕭彌月這般痛苦的神,便知道其實蕭彌月心是痛的,哪怕口口聲聲的說著不會放過姜嬛,似乎已經徹底將姜嬛視為仇人,在無任何不忍,可親這種東西,同樣也不是非黑即白的,同樣也沒有道理可言的,到底是至親骨,沒有誰可以全然不在乎。
痛心疾首,人之常。
如玉嘆了一聲,道:“主子,其實您還是想的狹隘了,有些事的源,或許并不在您這里。”
蕭彌月看著如玉。
如玉微微笑著,輕聲道:“屬下對您家里的事不甚清楚,可追隨主子多年,也知道姜嬛與您那一層不為人知的關系,您的心中自然也最是清楚,想想為何會存在,您覺得究竟是您教錯了,還是生來就帶著這樣的脈本?”
蕭彌月一時啞然。
其實一直不想刻意去記著和姜嬛的某一層關系,是自欺欺人,也是不想心存芥。
除了姜氏的一些族老長輩之外,整個瀾國乃至于天下人所知的,姜嬛是姜姮的表妹,二人的母親是親姐妹,也都因不明緣由接連去世,留下年近九歲的姜姮和尚在襁褓的姜嬛,因為姜嬛是姜姮親手養大的,二人如親姐妹一般無二。
可姜姮最清楚,姜嬛是同父的親妹妹,是阿父背叛阿母和姨母茍合生下的私生,因為姜嬛的存在,那樁骯臟而充滿罪惡的丑事再也藏不住被阿母所知,于是,這所謂的夫妻姐妹反目仇,死在同一日同一人手中。
就在那一日后,整個姜氏家族甚至整個瀾國的責任,也都落在了一個九歲的孩子頭上。
而姜嬛這個姐夫和姨妹茍合的孽種,是姜氏的恥辱,不容于家族,更不容于整個瀾國,原本是要死的,幸而姜氏以為尊,是姜氏的新家主,是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強行留下了姜嬛,封了所有知人的,為姜嬛安排了一個不被人質疑和鄙薄的世,用心將其養長大,不曾有過任何虧待。
是了,這并不是的錯,不曾對不起姜嬛,只是姜嬛骨之中流淌著背叛和無恥,有那樣的父母脈,本又能好到哪去?歪的花,便是綁在柱子上也是扶不正的。
蕭彌月淡淡笑著,看著如玉的目很是和:“如玉還是一日既往的心,最會安我了。”
如玉道:“事實罷了,主子鉆牛角尖出不來,所以想不到這些緣由而已。”
蕭彌月苦笑道:“其實道理都是能夠明白的,只是我這個人啊,總歸是自負的,人本惡,人也本善,人生來便是白紙一張,端看怎麼教渲染書寫,我自認為自己立于天地無愧于心,無論善惡,我都經得起所有人的的批判,我以我為本去養教導的人,為何卻一點都不像我?”
這話,如玉一時間無法回答。
蕭彌月吐了口濁氣:“算了,不糾結這些了,既然來了,就等來給我答案吧,我想的再多,都沒有任何意義。”
如玉松了口氣:“那主子可要屬下先去做些安排?”
蕭彌月擺手:“不必,等來了再說吧,如今你不用再做什麼,先把那檔子事兒做好了再說,等我按計劃把這燕國的軍政弄得一團,安排好我們的人去到該去的位置,再料理的蠢事。”
如玉點頭。
蕭彌月沒了繼續聊這些的心思,來了被如玉剛才遣退出去守在外面的茶茶和茉茉,讓茶茶收拾好地上的一片狼藉,才又吩咐茉茉:“突然想喝酒,去讓齊管家弄點烈酒來。”
“是。”
茉茉轉就出去。
茶茶收拾了地上的茶水碎片后,看著蕭彌月的眼神很是擔憂。剛才在外面聽到了里面砸東西的靜,要不是如玉言明讓們沒有吩咐別進來,當時都沖進來一探究竟了。
蕭彌月知道擔心,笑道:“放心,我沒事,不必擔心我的。”
茶茶這才放心。
蕭彌月心其實還很煩躁,正等著酒來喝著解解愁,可是茉茉還沒弄來酒呢,嬴郅先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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