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彌月眼睛裂開一條,斜覷了一眼如玉,便又閉上眼笑了一下:“我不知道啊,他還沒醒,我還沒問,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?我又不是先知。”
如玉嘖了兩聲,托著下饒有意味的打量著自家主子,怎麼覺主子有點像是在刻意逃避什麼呢?
真是活見鬼了。
蕭彌月想起一事兒,睜眼,示意茉茉停下退到一邊,后對如玉沉聲道:“對了,去找楚晚卿的那些人還沒傳消息回來?到底能不能找得到?讓他們麻利點給個結果,若是找不到,我好早做打算。”
如玉也當即正道:“應該是被藏起來了,而且藏的人很謹慎,不好找,除非楚家,可若是要對付楚家這樣牽涉甚廣的當世大族,就得用許多勢力,那我們的底子就藏不住了,如今并不是好時機。”
蕭彌月有些煩躁的皺眉:“那就再等吧,接下來的事比較重要,等我忙完這陣有功夫兜底了,再騰出手再對付楚家,我倒要看看,他們能把兒藏到幾時,是要家族還是要楚晚卿。”
如玉面凝重道:“可是若是如此,恐怕屆時我們也要付出不代價,若是以前,主子有整個北瀾做后盾,自是不必在意楚家,如今卻是不行,除非是抱著不惜代價和楚家同歸于盡的想法,主子可要想好了?”
蕭彌月哂了一聲:“你想多了,我才舍不得豁出多年心跟楚家同歸于盡呢,我當年費了那麼多周折創立壯大的勢力,這些年你也耗盡心力經營才有如此規模,這是留著有大用的,豈能為了殺一個楚晚卿就搭進去?配麼”
“那主子的意思……”
蕭彌月勾笑言:“殺人啊,想要跟楚家,那可太麻煩了,可如果出其不意的安排人去,一個一個的把楚家的人殺了,他們能有多人夠我殺?”
如玉提醒道:“那主子這里也麻煩啊,既然是為了他們出楚晚卿,楚家肯定會知道是主子派人做的,定然不會放過主子,屬下可就無法確保主子安危了。”
蕭彌月不以為然,睨著眼神道:“你找人來保護我不就得了?難道這點能耐都沒有?”
如玉嘆氣:“手底下辦事的那些人倒是也有武功不錯的,不亞于屬下的也有,但是若論保護主子最好的,還得是主子以前的那些人,得讓奚紜派來才行,可若是如此,就得讓知道主子的消息了。”
蕭彌月想了一下,道:“等姜嬛來了,我要對付,不驚奚紜是不可能的,到時候你再傳消息告訴我的事,讓派人來吧。”
得了的準話,懸著的一樁心事有了著落,如玉眉眼都染上笑意:“好嘞!”
蕭彌月沒好氣道:“至于這樣麼?我又不是天天都有危險,你惦著這麼個事兒提心吊膽的。”
別看如玉在邊如此自在,可如玉心就一直懸著沒下來過,倒也沒別的原因,單純是怕有什麼事。
如玉噼里啪啦的一頓哼唧:“主子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況,你是死了一次的啊,現在又是這般弱的,生病傷這般輕易,還半點自保的武功都沒有,屬下怎敢大意?你難道不知道有一句話?失而復得為至寶,若是再得而復失,屬下以死謝罪都遠遠不夠的,也就主子你自己不長記,對自己的安危是一點都不上心的……”
還急眼了。
蕭彌月忙抬手投降:“得得得,說不過你,我以后再不輕忽大意了總可以了吧?”
說著,忍不住扭頭對茉茉吐槽:“你看,你還跟我說你的如玉姐姐溫耐心,你看溫耐心了麼?茉茉啊,你就是太單純,被裝模作樣的樣子給蒙騙了。”
茉茉十分誠實:“郡主明明是自己惹著如玉姐姐了,如玉姐姐才啐您的,奴婢又不會惹不高興,本來就對奴婢溫耐心啊,郡主自己不是說的嗎?人都是多面的。”
蕭彌月:“……”
叛逆!
如玉撲哧一聲笑了,得意得很。
……
嬴郅這一遭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來,期間倒是沒有什麼異樣。
他一醒,從安便來尋了蕭彌月過去。
毒發傷又昏迷一天一夜,嬴郅還很虛弱,靠在榻上一副病容,不知道的還以為病膏肓了。
本來在閉目養神,蕭彌月進來,他便睜眼看過來,眼神專注深長,仿佛蘊含無盡心緒難以言說,蕭彌月撞進他的目中,很快便下意識的扭開,不去與他四目相對。
他兩邊的手腕都被放過,所以都包扎著沒辦法手從手腕脈搏把脈,蕭彌月從其他可以探脈搏的地方號脈的,一陣索下來,眉目舒展。
嬴郅一直打量著,見眉目舒展著,扯了扯蒼白的淡笑道:“瞧你這般反應,看來本王況不差。”
蕭彌月哼哼:“那是自然,我給你控的毒,你要是況能差,我豈不是辱沒師門?”
聞言,嬴郅目微,看著不語。
蕭彌月道:“一會兒吃了藥,我再給你施針鞏固一下,過些天等你子養好了,我再給你弄一次藥浴吧,到時候盡量讓你恢復以前的狀態,便不會輕易毒發了。”
嬴郅點頭:“好,先謝你了。”
蕭彌月擺手:“謝就不用了,我本來就不是為了你,我是為了我自己,我現在還不想背一個寡婦的名頭,所以你可不能輕易死了。”
嬴郅笑道:“放心,你一定不會寡婦的。”
蕭彌月上下打量他一眼,呵呵兩聲:“看得起你自己。”
嬴郅但笑,深深看著不語。
他一定會讓心甘愿的給他解毒,自然就不會為寡婦。
蕭彌月正視著他問:“對了,我還要去問你呢,你況雖說不似之前穩固,但是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毒發,我給你探脈時也沒發現外力因素刺激的跡象,所以你為何會毒發?當時是什麼況?”
嬴郅苦笑:“算是我自己自找的,當時剛吃了藥,許是藥效起了,毒被抑制的很好,覺到丹田息充沛,許久不曾覺到力涌的覺了,便試著驅力,沒想到險些把自己作死了。”
蕭彌月無語了。
行吧,也就不好懷疑人家是故意的了,因為人家偶讀那麼坦誠了。
嬴郅黯然低聲道:“我只是不甘心了個廢人,才這般沖大意,便是毒發亡也都是我自找的,倒是累著你忙活一場了。”
蕭彌月難得理解他:“你這樣的心,我是明白的。”
嬴郅苦笑:“你怎麼會明白?我是自習武的,父皇對我期甚大,派了好幾個武教來教我,后來因母妃的緣由得以拜師父為師,更是被師父傾囊相授,年時,我的武功便是罕有敵手,一力亦是深厚非常,飛檐走壁不在話下,騎更是一絕。”
“可這所有的一切,都在當年的戰場上化為灰燼,這些年,每每午夜夢回,滿心不甘,其實是我做能都想回到當初康健無虞的模樣,可惜,注定是沒有那麼一日了。”
蕭彌月雖然心,可眼下聽到他說的這些,不容是不可能的。
不是對嬴郅心生惻,而是想到了自己。
因為嬴郅所言,能夠切會,雖然如今這并不算廢,可比起當初的,如今這樣手無縛之力,是很不甘心的,每每思及此,不甘之后,也只能安自己有得必有失,安自己能活著就好,別的都不重要。
可自學來的一本事,就這樣然不復,曾經的有多驕傲自己的一武功,如今便有多憾。
就這麼很突然地,突然想為他解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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