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彌月看著嬴郅片刻，面上是狐疑，心里卻有些不安，這廝莫非是認出了念念？

戴著面呢，不至于吧。

不說話，又眼神奇怪，嬴郅說：“八年前，北瀾國師姜姮來賀父皇大壽，我記得當時邊就時常帶著一個子，也是像一木頭一樣杵著不，腰間也掛著兩把彎刀，氣質形態和幾近一樣。”

就是年歲不同，兩把彎刀也不一樣，而當時那個跟在姜姮邊的子是北瀾的著打扮，現在的念念是燕國的裝扮，只是細微有些北瀾的特，所以當日他才認定姜念是北瀾人。

按理說他因為癡姜姮，記憶中最深刻的只是姜姮，對邊的人，其實記得不是那麼清楚了，也是連日下來整理思緒，才愈發心疑。

蕭彌月心里松了口氣。

只是覺得像，看來嬴郅只是以為有關系，沒以為是一個人。

也是，雖然戴著面，可是還是可以看出姜念才十幾歲，面龐廓仍有稚氣，形也停留在這個年歲的稚，并沒有長開，這樣的姜念，和當年跟著出使燕國時年歲樣貌是一樣的。

人都是有變化的，經過了八年多，再被歲月眷顧的人，都是會變的，所以哪怕再像，也只會讓人以為是有關系，而非同一人，誰又能想到，姜念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，以后都是這樣了。

而巧的是，姜念的佩刀也不是當年的了，姜念的武都是讓人心鑄造的，而且換了幾次了，三年前才換現在這兩把，也就折騰這些，可一般來說，大多數人的武，都是用很久的，不會輕易換。

蕭彌月敷衍道：“估計有吧，我也不確定，是奉命來保護我的，只要用心保護我就行，這種事我又不會特意問，反正和如意一樣是無心的人，你也知道無心和北瀾國師淵源匪淺了，們的手下是姐妹也不奇怪，那若是姐妹，像也正常啊，怎麼？難道你對又有疑心？”

嬴郅說：“只是問問。”

問問？

蕭彌月審視著他，總覺得他心思沒那麼簡單，可瞧著又瞧不出什麼來，他神那樣平和，難以琢磨。

是有些不喜他這淡然平和的樣子的，不喜歡有什麼人什麼事是看不也控制不了的。

嬴郅說：“好了，沒事了，你出去吧。”

蕭彌月心下仍有疑竇，可人家都讓走了，也就不多留了。

目送出去，嬴郅的面寸寸沉下。

雖然他是那樣問的，可也只是一眾試探而已。

真的只是姐妹麼？

若不是呢？

若……

可又是為何？姜姮即便死了，姜姮的人也應該去效忠保護的妹妹姜嬛吧，畢竟姜嬛是姜姮的繼任者，又怎麼會特意跑來蕭彌月邊？

如果真是一個人，那這背后，又藏著北瀾的什麼謀？是被蒙在鼓里還是知者？想做什麼？

他心緒一團，怎麼樣捋不清。

似乎現在的一切，都徹底離了他曾經的掌控了，自從那次被誣陷自殺醒來后，許多事的走向便讓他掌控不住了。

有什麼東西似乎要浮于水面，卻又波粼粼的看不清楚。

……

“阿月，我出來后，你沒和皇叔吵架吧？”

嬴初妤挽著蕭彌月的臂彎，關心的追問。

蕭彌月哄孩子似的：“沒有，我和他能吵什麼啊？就是聊了些事，很心平氣和的。”

嬴初妤翻白眼：“得了吧，你和他能心平氣和？我是看出來了，以前你還忌憚他點，從你回定北王府住了一個月被他弄回來后，你倆況調過來了，你是半點不帶怕他的了，急眼了莫說吵架，估計能手打他。”

蕭彌月：“……”

怎麼覺這丫頭是在給嬴郅抱不平？胳膊肘往外拐得這麼明目張膽？

沒良心啊沒良心。

嬴初妤嘟囔：“我是發現了，自從你兩個月前和皇叔鬧了那一場，你是真的大變，換了個人似的，脾氣賊不好，以前就算了，你還能收斂點，現在皇叔對你上心，讓著你的，你肯定是一言不合就和他發脾氣了吧？”

蕭彌月一聽這話，可就很不樂意了：“我需要他讓著我？他打架打不過氣，吵架也超不過我，憑的是實力，他讓不讓都不是我對手。”

嬴初妤：“哦，所以你們真的吵架了？”

蕭彌月：“……”

斜眼一瞪，有些氣笑：“行啊你，都會迂回套話了，有長進啊。”

嬴初妤哼哼。

笑瞇瞇道：“不過說起來，我是真的發現，現在皇叔對你好的，我聽說皇叔脾氣不好，可是對你是縱容和遷就的，你剛才當著我的面啐他，就是下他的面子，他都不當回事，換別的男人，早不樂意了，看來他是真的喜歡你了啊。”

蕭彌月停下，側頭反問：“那又怎麼樣？”

嬴初妤愣了一下，被問得莫名。

蕭彌月正道：“阿妤，你別把事想的太簡單，我和他之間，不是他是否心悅我，我是否心悅他就能有什麼前路的，在既定無的結果面前，任何的心思都是徒勞，毫無意義。”

嬴初妤呆愣片刻，咬低頭，小聲說：“我之前也是覺得你們沒有可能有什麼結果，畢竟拋開別的不論，皇叔那樣，與你不是良配，總不能讓你委屈，可姑祖母之前說，皇叔能給你幸福，還勸我若是可以，也幫你們促進，我就想若是皇叔真的可以讓你幸福，那便是好事。”

蕭彌月道：“大長公主是疼嬴郅，覺得嬴郅命苦，覺得嬴郅心悅我，便想著全嬴郅，可許多事都不明就里，你別把的想法當回事就好，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想當然的事？”

“那好吧。”

比起姑祖母，嬴初妤還是更聽蕭彌月的話，也更在意蕭彌月的，只是還心存疑慮：“可是阿月，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皇叔？你不喜歡他麼？”

蕭彌月稍愣一瞬，旋即無語了：“怎麼會問這種問題？你看我像是喜歡他的樣子麼？”

嬴初妤：“像。”

蕭彌月：“……”

皺眉，板著臉道：“哪里像？你莫要胡謅啊，這種事不興瞎說八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