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救上畫舫后,危機總算過去了,只是看著嬴郅漉漉的狼狽樣子,蕭彌月特別想笑話他,只是忍住了,因為此時還有更要的事。
嬴郅不能涼的。
嬴郅的是很脆弱的,容易生病,若是毒發后虛傷的病倒還好,可傷寒發熱什麼的是很麻煩的,所以嬴郅不能淋雨,不能寒,哪怕是大夏天很熱的時候,他都不能用冷水,喝的也得是熱的。
他怕冷不怕熱,哪怕酷暑天氣,他也覺不到熱,倒是稍微涼一些都會冷,所以時常上都會蓋著一張毯子。
可今夜,他掉進了水里,哪怕很快就被救上來,卻還是被冷水泡了。
如今這人一都是水,不僅看著狼狽,臉也很不好,整個人都在發抖,好似寒冬時節沒穿服似的那種,時不時打冷戰。
趕忙讓從安去給嬴郅找來干凈清爽的服,也顧不得自己一水,忙給嬴郅把脈。
果然還是寒氣了。
蕭彌月臉很是不好,偏偏現在在外面,沒辦法立刻給他驅寒。
很快,從安不知道從哪里尋來一套干凈的裳,蕭彌月讓他立刻給嬴郅換上,然后立刻用力給嬴郅烘干頭發,盡快讓嬴郅清爽,避免況惡化。
嬴郅沒多久就發燒昏迷過去了,脈搏也了。
外面的湖面和周圍都還在圍剿刺客,況如何蕭彌月也顧不上了,很快畫舫靠岸,嬴郅被裹著一張被子抬下畫舫,乘坐馬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榮王府,要不是嬴郅如今發燒昏迷不能風,估計得用輕功帶他回去。
回到王府,蕭彌月立刻寫了一張藥方子,備藥給嬴郅做藥熏驅寒散熱,確保他命無虞。
可即便如此,也還是耽誤了驅寒的最好時機,眼下病邪,礙于他的況,這個時候不宜施針,只能讓他病一場了。
今夜這一場大規模的刺殺,毫不意外的震驚了京城上下,京城之中天子腳下,竟然會發生這樣的刺殺,遇刺的還是王爺王妃公主世子,一時人人自危。
皇帝也被驚了,雖然軍來了包圍碧嵐湖,他們這邊的人也得以反殺,可還是逃走了好些刺客,皇帝得知此事,顧不上琢磨這件事究竟怎麼回事又是要刺殺誰,立刻下令封城,搜尋逃在外的刺客,一時間京城風聲鶴唳。
而嬴郅因為在這般場面下落了水,又昏迷著被抬回榮王府的,且榮王府的人沒昏迷原因,所以大家都以為嬴郅傷了,更是將這件事上升到一個層面,諸多揣測流傳,加上那些箭帶毒,自然免不了傳言說嬴郅中毒命在旦夕。
臨近子時,姜念和翎與軍一起理了刺殺后續的收場,才帶著剩下的人回來。
也包括抓到的兩個刺客活口。
審問的事蕭彌月就不用管了,但是這一夜也不好去睡,因為嬴郅況很不好,燒得厲害,卻又不失單純的那種發熱,他還出冷汗,冷熱替十分難,得守在這里給他用藥熏,又讓人煮了幾次藥,讓從安用來給他,反復幾次之后,總算退了點燒,況穩定了。
一夜過去,人也逐漸清醒過來。
嬴郅醒來的時候,睜眼便看到蕭彌月坐在他的床榻邊,閉著眼睛在閉目養神。
不對,打瞌睡。
嬴郅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著閉目瞌睡的樣子,連頭暈都顧不得了,就這麼看得了神。
這般模樣,瞧著很是無害,平時那些涼薄譏諷和冷漠厭煩都不復存在,像是變了個人,一眼看去,純澈懵然。
可看著看著,腦袋耷拉了一下,然后皺了皺眉,又抬起來坐正,微抬著下抿了抿,繼續瞌睡。
嬴郅忍不住抿笑了。
他這一笑,氣息便變了。
蕭彌月立刻就睜眼清醒過來,人一醒,那純澈無害的模樣便然無存了。
見他睜著眼看自己,揚眉:“你醒了?”
問話的同時,忙手過去了他的額頭,又了幾下他的臉和脖子,他的溫熱度,可這樣突如其來的上上下其手,嬴郅整個人都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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