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靜的大殿，姜玄吃驚的著手中的上古功法籍，甚至連呼吸都出現了下意識的停頓，籍結尾的容，實在是過於駭然！

「這怎麼可能？！」

姜玄只剩下這一個念頭。

劫力是比先天之力更高級的能量，是質變！

姜玄最初強行使用一招幻虛鬼斬，需要消耗三先天之力。

幻虛鬼斬雖強，但那是技藝本強，並不是要消耗更多能量才強的，幻虛追風式則因為是姜玄自創，不那麼「高明」，威力小太多，消耗也小很多。

而那時候，姜玄先天後期，先天技藝基礎全通，他的先天之力，是尋常先天圓滿的三四十倍！

也就是說，一個技藝基礎全通的先天境，想要用出一招劫境技藝，需要尋常先天圓滿的十倍先天之力！而用先天之力強行催劫境技藝，能量控制極不穩定，大部分先天之力會在衝擊發力的過程逸散浪費掉，並沒有注到招式中。

不考慮強行使用的逸散代價，只說發揮威力的先天之力。

應該也有尋常先天圓滿全部能量的三倍！

而一個初劫境的存在，用一招劫境技藝，可能只用半劫力就夠了。

如此考慮，劫力與先天之力的差距，至也有六十倍！

本就是質變的差距！

這種差距，能讓劫境隨便殺先天圓滿，甭管幾十個還是幾百個，可以殺到力竭，只有懂得陣法合力的先天，才可能制衡劫境，比如黑甲軍，但最多也只能是小天劫境。

而姜玄之所以能與謝翰傑殺那麼久，是因為他那時候，技藝基礎大幅度提高，已經到了「技藝超」的門檻了，他運用先天之力發劫境技藝，消耗會大幅度減！

返璞歸真的羅總教頭，他甚至能連續多次使用劫境技藝。

但他可沒有十倍或一百二十倍先天之力。

就正常水平！

他也是這個道理！

技藝基礎越高，消耗越。

但這都不屬於正常先天的範疇！

正常先天圓滿，包括劫境，技藝基礎都只是「通」而已！

「考慮自總量，單說兩種能量的作用差距，至也是五六十倍！」姜玄暗暗道，「這還只是先天圓滿與小天劫境的差距，若是跟中天劫境比，至兩三百倍，跟大天劫境比……千倍！那跟神魔比……」

實際上本沒辦法比！

但如果要比的話，差距幾萬倍打底！

幾萬倍差距所帶來的質變，神魔之下皆螻蟻！

「別說我現在一百五十倍先天之力！就算將《蒼茫功》修鍊到無極，我有一千倍先天之力，它怎麼可能煉化一縷神魔之力？」

「我若真有一縷神魔之力，劫境豈不是隨便殺？」

「再強大的劫境，也不可能抵擋住一縷神魔之力的威能！」

姜玄很激，又覺得很不可思議，他很清楚，一縷神魔之力不代表為神魔，那差遠了，神魔是全方位超越凡人層次，包括、靈魂、能量等等，神魔也不可能只有一縷神魔之力！

但顯而易見，掌握一縷神魔之力，就將是神魔之下無敵的存在！

甚至……考慮到元神、飛劍之，在天時地利的況下，一次夾雜神魔之力的攻擊，就算是真正的神魔，也得需要認真出手才能化解吧！

「跟一縷神魔之力比，一千倍先天之力又算得了什麼，怎麼就能……對了！」姜玄突然想到了什麼，連忙往回翻。

他翻到了關鍵的一頁，記載了練《蒼莽功》需要一件特殊的寶。

——天雷神石！

「就是第五關獎勵的那顆坑坑窪窪的石頭？」姜玄想著手腕一翻，那坑坑窪窪外表普通的石頭，出現在了他手中。

「天雷神石，又『神魔雷劫石』。」

肩的裴霓裳一直注意著姜玄的神，似乎知道姜玄在想什麼，此刻開口，「這並非天地自然產生的寶，而是渡神魔大劫時，偶然產生的，大概每一百個渡劫功的神魔，才會出現一顆天雷神石，這對神魔而言，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寶，其中包含天地雷劫的力量，能夠增強神魔之力。」

一百個渡劫功的神魔，才會出現一顆？

這概率……

飛雪城治下十萬里，上一次出現神魔還是兩千多年前。

神魔極為稀。

這玩意比神魔還要稀百倍？

「這黑潭宮在上古時期，應當也是頂尖大宗門，上古時期況與如今不同，或許天雷神石出現的更多一些，但無論什麼時期，神魔都垂涎的寶，必然是彌足珍貴！」

「黑潭宮不可能所有弟子都有一顆天雷神石來修行。」

「當年一定是有與天雷相關的更低級替代，或者是陣法召喚天雷輔助修行！」

「天雷神石則應當是為傳承者特別準備的！傳承者闖到這裡，不是自在黑潭宮修行，沒有任何這宗門的修鍊基礎，卻要直接修鍊足以接傳承的功法，煉化出一縷神魔之力，若無這種寶，沒有任何可能！」

姜玄扭頭看了裴霓裳一眼，又看向手中的石頭。

目炙熱！

真能煉化出一縷神魔之力？！

「這黑潭宮底蘊深厚，哪怕被滅，留下的傳承獎勵，也無比厚，比如第四關的獎勵，大源石是現在的劫境聖品，還有那價值不可估量的道兵鎧甲……」裴霓裳說著。

「嗯？」姜玄一下子看向，「什麼鎧甲？」

兩人獎勵應該是一樣的，可他並沒有得到鎧甲獎勵。

「就是那個正方的黑金屬。」裴霓裳道，「祭后可以使用。」

「我祭試過了啊。」姜玄道，他在準備闖第五關前，一個人在第四關石室研究了一下，滴試了，沒什麼用。

「需要大量吞，手按在上面，與你生機相連。」裴霓裳解釋。

「我試試！」

姜玄迫不及待，將石頭先放一邊，憑空拿出那方塊黑金屬，然後在右手掌心劃了一個大口子，鮮淋漓的按在上面。

它果然開始吞！

鮮迅速流逝。

不過對一個先天圓滿而言，這種失不算什麼。

很快。

姜玄覺自己與黑金屬建立了聯繫，它開始變，化作黑水流，順著姜玄的手掌流淌向手臂，流到口，擴散開來……姜玄意識里得到了一些信息，心頭一。

他上出現了一件無袖鎧甲。

念頭再一。

黑流淌向他右手，延長化作一把長刀。

還能化作子、靴子、頭盔等等。

可可。

姜玄想了想，讓道兵鎧甲做了一個複雜的變化，在上形了一件的黑長袍。

「除了變化服鎧甲兵，道兵鎧甲並無其他神異，但它堅不可摧！化作長刀，它便是神兵利，化作鎧甲，它甚至能接神魔的全力一擊！」

「嗯？！」

姜玄又猛的看向裴霓裳：「抗神魔全力一擊？！」

「對！」裴霓裳點點頭，「這也是它的極限了！不過我要提醒你，這東西煉製方法早就失傳，只有各種跡中，才能偶然得到，每一件道兵鎧甲都珍貴無比，神魔就算用不上，也可能殺人奪取后，給家族核心子弟保命用。」

「多數神魔家族，都沒有這種寶。」

「所以你若是帶出去，最好當甲來用，它還可以變換，只要你不在人前變換使用，神魔也無法應出它的氣息。」

「明白。」姜玄點點頭，又對裴霓裳一笑，「你這麼關心我，怕我出去被人殺人奪寶啊？」

「呵！」

裴霓裳冷笑一下，目一橫，「你此生再無為神魔可能，懷這種寶，被殺人奪寶是遲早的事。」

「嗯？」姜玄一瞇眼，「為什麼說我此生再無為神魔可能？我若練《蒼莽功》，直接擁有一縷神魔之力，為神魔的可能更大才對！」

「不！」裴霓裳搖搖頭。

「哪裡不對？」姜玄問。

「第一！」裴霓裳看著姜玄，「你就算煉化出一縷神魔之力，境界也只相當於劫境初期而已，我想你一定疑過，為什麼直接跳過了劫力，對吧？」

見姜玄點頭，裴霓裳接著說：「那是因為，上古時期的修鍊過程與現在很不一樣！」

「我聽說過一些。」姜玄開口接話道，「據說，劫境原本是神魔境界的一部分，上古時期沒有劫境，先天之後就是神魔。」

「對！上古時期沒有劫境，但類似於劫境的修鍊過程是存在的，是上古神魔的初始蛻化境界，被稱為『破道期』，破道期修行要比現如今的劫境兇險太多，更激進，劫力……本就是因為上古修行兇險太大，而逐漸演變出的妥協產，它雖然讓修鍊過程更複雜，步驟更多，但降低了風險！」

「劫境劫境，劫境，召天劫！」

「而天劫本就是，你越強大，天劫越兇猛！」

「因此直接煉化出一縷神魔之力，其他方面卻沒有提升上去，很難在相應強度的天劫下活下來！尤其是，會在天劫之威下灰飛煙滅，上古修士有其他基礎，尚且如此，能渡過第一道天劫的都極，你豈不是更難？」

「所以你是覺得，我會在『破道期』死？」姜玄反問。

「這只是其一。」裴霓裳連道，「第二，想要煉化出一縷神魔之力，本就需要十分漫長的時間，這黑潭宮給傳承者定下的要求太高，以你的天賦，我覺得可能要十多年！」

「十年，到時候你二十七歲了，還只是相當於劫境初期的境界，這種天才遍地都是，放眼整個大乾，本不算天才，自然神魔無！」

「第三呢？」姜玄直接問。

「第三！」裴霓裳道，「實際上，上古修行，是一條錯誤路線！」

「嗯？！」姜玄臉終於不對勁了。

前兩點他都不太在意，什麼兇險啊，缺基礎啊……實際上姜玄是有底氣的！因為他本就有上古功法的基礎，《黑玄功》就是！

他七歲就開始修行《黑玄功》了！

屬於自修行！

而且《蒼莽功》小只需要一百八十倍先天之力，姜玄現在已經一百五十倍了！姜玄的魄、恢復能力、天地神威等等，也全都不正常的強！還有《如意呼吸法》這種持續提高天賦，並激發自更強自愈能力的「神功」！

所以姜玄始終很有信心。

可這第三點……錯誤路線？

「很多人都覺得，上古時期多麼多麼厲害，帶上上古兩個字，就如何的不凡，比現在要強。」裴霓裳連道，「但實際上，並非如此，上古修士是厲害，破道期碾現在的劫境，這種差距在為真正的神魔后，也不會拉平，但神魔后差距就沒那麼大了，一對一稍微強一些而已。」

「整而言，修鍊系，是現在更好！」

「甚至修鍊速度，也不比上古時期差！」

「很簡單的邏輯，你若天賦不夠，你在上古時期，破道期必死無疑，可現在，你能為劫境，為中天劫境，大天劫境，無限接近神魔……」

「而你若天賦足夠，怎麼修鍊都是突飛猛進！你在上古時期，依舊可能死在破道期三大劫，可現如今，劫境天劫很容易扛過去，唯一的大兇險，就只有神魔大劫！但上古也有神魔大劫，更加可怕！」

「上古修鍊傳承到如今，除了那些失傳的放在現在來說特別厲害，其他傳承沒斷的，實際上是越來越完善的，降低風險，更複雜，會讓天賦不夠的更容易遇到瓶頸，但就算更複雜，可對真的天才而言，本就不會浪費時間……」

「你有為神魔的天賦！那你為神魔的時間，一定不會比上古時期更晚！」

姜玄有些懂了。

上古時期想要修鍊真正的神魔，與現在比，最大的差別應該就是「劫境」，也就是「破道期」！

現在更複雜更穩，但劫境弱。

上古時期則兇險更大，不過破道期更強！碾的強！

看似有利有弊，實際上肯定是現在更好，因為不神魔，終是螻蟻！神魔才是最終目的！

至於上古神魔稍強的事，稍強這種差距太容易抹平，多練一門法，多一些廝殺經驗，相比於破道期的兇險，這不算什麼優勢。

都是神魔了，稍強也很難殺死對方，只能制。

姜玄突然想到了《黑玄功》。

奇石前輩傳授他的功法，說是據上古築基法改良，何為改良？去其糟粕，取其華！再用更好的容補全！也就是說，姜玄修鍊的是更完善的上古功法！契合現在的修鍊系！

「是不是說，我一旦煉化出一縷神魔之力，就必須走完『破道期』，為神魔后，才能回歸現在的修鍊系？」姜玄猜測著問道。

「你很難走完。」裴霓裳幽幽道。

「為什麼？危險太大？」姜玄蹙眉。

「危險是一方面，破道期三大劫，比劫境三大劫兇險太多太多。」裴霓裳連道，「另一方面，資源很可能不夠。」

「破道期修士隨意殺現在的劫境，可以認為是『半神魔』，強當然是有代價的，過程中所消耗的資源，是現在劫境修士的幾十倍，上古時期資源富不算什麼，現在則……」

這顯然也是現在修鍊方法更好的佐證，用更的資源，培養出神魔。

「很多上古修鍊之，現在已經沒有了。」

裴霓裳看著姜玄，「而且這黑潭宮看似獎勵厚，實際上不可能留下足夠的破道期修鍊資源，以破道期的死亡率，它得留下多才能確保出一個神魔？所以傳承肯定是功法為主，就算還有寶，也是使用類寶，消耗類的資源肯定有，但一定沒那麼多……」

「上一關的三顆大源石獎勵，對現在的劫境而言，甚至足以用到大天劫境，但對破道期而言，可能只夠你煉化出一縷神魔之力，初破道期……」

聽了裴霓裳這番話，姜玄心裡反而一松。

姜玄修鍊本就特別消耗資源，《黑玄功》為基礎向上修鍊，就算不進破道期修行，他消耗的資源也是恐怖的。

這反倒不是問題。

危險也不是。

而按照原計劃，姜玄是要去軍城的！軍城天驕無數都養得起，資源真不是問題。

「有沒有這種可能。」姜玄思索著問，「煉化出一縷神魔之力后，依舊走現在的劫境路線？既有破道期的強悍實力，又能走回正確的修行路徑。」

姜玄沒直說，自己是想將來去軍城「騙資源」。

軍城很可能不收「上古系修士」。

那就得想辦法混進去。

「你想得倒！」裴霓裳笑了，「理論上也不是不行，因為神魔之力十分神奇，它可以變化劫力、先天之力、後天之力、凡人氣息，來回隨意轉化，你將一縷神魔之力轉化海量劫力，修鍊出更多劫力，都能直接煉化神魔之力……所以你可以走現在的路線。」

「但還存在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！」

「什麼問題？」姜玄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