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主府的早膳,有十幾樣吃食可選。蘇容和凌每樣都吃了點兒,足以吃撐。
凌抱著肚子滋滋,“姐,公主府可真好了,我今兒早上見到駙馬了,駙馬也是很好的人呢。公主說讓咱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,只管踏實地住著,若是缺什麼東西,只管找管家。”
蘇容還沒見過駙馬,問:“駙馬好看嗎?”
端華轉頭瞪向蘇容,一臉警惕,“你問我父親好看是要做什麼?”
蘇容看著,“不如何啊,就問問,你與公主都這麼好看,駙馬應該是不是也很好看?”
“我父親自然好看。”否則當年母親也不會要死要活討了圣旨把父親搶到手了。
蘇容湊近端華,問:“我聽說當年公主與駙馬,也是鬧的不可開,你父親也是有未婚妻的,生生被你母親給拆散了,我就想著,駙馬得多好看啊?跟周顧比,誰更好看?”
端華瞪著,“你什麼意思?”
這話都敢拿來問,是對太好了嗎?
蘇容拉住的手,“哎呀,我就是好奇,問問罷了,你若是不想說,可以不說。”
端華見好像真沒別的意思,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里,有的只是好奇,哼了一聲,“這怎麼比?”
甩開蘇容的手,“我沒見過我父親年輕時的樣子,我娘倒是說我父親年輕時,每回上街,都被人盯著看,扔手帕,扔頭花,我父親后來便不上街了。但周顧,好像沒人敢對他扔這些東西。因為他不解風,誰扔的,他就派人給誰撿起來還回去,還警告人下次別扔了,再扔他就把人掛墻頭。”
蘇容:“……”
不解風到周顧這個地步的,可也真是有了!
端華似乎也覺得十分無語,“他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!”
蘇容誠然地點頭。
端華不干了,“你點什麼頭?他對你還不夠好嗎?對別人來說他難啃,但對你來說,他一點兒也不難啃吧?為了你,把我攔在半路上半個多月。”
天知道那時都快氣炸肺了!
蘇容很想說,他還是難啃的,用了多法子,才與他一點點的親近起來,讓他不對抗拒了。但這話不能說,只能道:“因為我是他未婚妻,他那個人有責任心,才對我好,待我們解除婚約,他就不對我好了。”
端華哼了一聲,“那我倒看看。”
二人正說著話,有婢拿著一摞帖子過來,“郡主,這是今兒一早各府送來的請帖。”
端華嚇一跳,“怎麼這麼多?”
婢看了蘇容一眼,垂首回話,“奴婢也不知。”
端華接過這些帖子,挨個看了一遍,然后聰明地嗤了一聲,轉頭對蘇容道:“看來都是沖著你來的。我就說嘛,怎麼好好的,我突然一下子收了這麼多帖子。”
拿出其中兩個帖子,“喏,這是大皇子府和二皇子府的帖子,大皇子妃邀請我帶著你明兒過府去賞花,二皇子妃邀請我帶著你后兒去喝茶。”
“都秋天了,許多花都敗了,不知道賞的是哪門子花?”端華吐槽,“還有,請喝茶這個更是,我們公主府什麼好茶沒有,非要喝的。”
“秋天有花啊,九月,開起來還是很好看的,我聽說大皇子妃喜花,府里養了珍品花。”蘇容對賞花很興趣,對喝茶也一樣,“興許二皇子府有個好茶藝大師呢,同一樣的茶,不同人沏出來,也是不一樣的。”
端華瞪著,“你不會真要去吧?”
“不能去嗎?”蘇容裝作不懂。
端華看傻子一樣地看著,“前江州刺史,本來是要與南平侯府聯姻的,但事還沒商定,太子便借由刺殺案收拾了江盛,而誅九族的圣旨下達后,你知道是誰去江州理江氏一族盤錯節的勢力的嗎?是周顧。可以說,周顧把大皇子給得罪狠了,你如今是周顧的未婚妻,你想想你若是去了大皇子府,能有好果子吃?”
“我這不是就要解除婚約了嗎?”蘇容很有理由,解除婚約,就跟周顧沒關系了。
端華一噎,“但如今,你不是還沒解除嗎?”
“也是。”蘇容與打著商量,“那就過幾日,等我解除了婚約,咱們再去,先推幾天?”
端華:“……”
這是推幾天的事兒嗎?
懷疑地看著蘇容,“你怎麼這麼想去大皇子府和二皇子府?”
“沒見識過皇子府什麼樣兒,想去見識見識。”蘇容挽住端華的胳膊,“更何況,有你在,誰敢欺負我?你不能保護我嗎?”
端華提醒,“人家是皇子和皇子妃,陛下的親兒子親兒媳,而我只是一個外甥,雖也是親的,但到底是外甥。”
蘇容頓時對端華刮目相看,“哎呀,郡主,沒看出來,您這麼有自知之明。”
端華氣的甩開,“滾!”
蘇容不滾,笑嘻嘻地說:“好了,我知道郡主最好,等我解除婚約,就不是周顧的人了,是你的人,他們應該也不樂意得罪公主府吧?所以,怕什麼?對不對?”
端華聽著這話不太對味,但又反駁不出來,“行吧,先推幾天再說。”
既然推了大皇子妃和二皇子妃的帖子,別人的帖子自然也不能應了。于是,端華打算這幾天都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,哪兒也不去了。
蘇容對的決定沒意見,公主府這麼好,十天不出去都行。
于是,接下來幾日,蘇容與端華上午看凌練公主府的護衛們擺劍陣,中午睡一覺,下午抓了藏閣伺候的丫頭小廝們玩游戲,今兒踢毽子,明兒蹴鞠,總之,公主府每一日里都熱熱鬧鬧。
就連清平公主都跟駙馬說:“自從蘇容和凌住進公主府后,公主府都比以前熱鬧了,端華都沒心思天天愁眉苦臉絞盡腦地想見周顧了,只知道吃和玩了,且每日看起來還很開心的樣子。”
駙馬自然也發現了府的變化,他的妻最明顯,一個脾氣好了,一個不讓人頭疼了,最大的益人就是他,比以前在府里待著都舒心了,于是對清平公主道:“我看蘇容那孩子不錯,即便與周顧退婚之事是假,或者出了什麼差錯,你以后也不要為難人家。還有,雖然短短幾日,但是公子那個劍陣看起來很有效,府中護衛們瞧著都比以前強了許多。”
清平對蘇容有好的,主要是甜,喊了和凌一起吃過一頓飯,席間蘇容乖乖巧巧的,吃飯不止認真,且吃的還很香,飯后對的公主府一通的夸,又逐一評價了府中廚子的每一道手藝,不止如此,有偏頭疼的病,說有一個古方,抄寫給了,讓太醫院的醫看過后,醫直說妙,按照給的古方吃了兩頓藥,果然頭疼的病好了很多,就連晚上睡覺時常醒來的病也有所改善。
清平公主不待見周顧,所以聽駙馬這樣說,痛快點頭,“行,我不為難。”
駙馬沒想到答應的這麼痛快,多看了一眼。
清平笑著嗔了駙馬一眼,“你這麼看我做什麼?不相信我?蘇容好的,你就算想讓我為難,我如今也為難不起來。我只希,咱們兒可別喜歡周顧了。”
別跟學了,自己強求的夫君能耗費十幾年苦心焐熱,但可不希的兒吃這十幾年的苦,若蘇容能讓端華放下周顧,還得謝謝蘇容。
可憐天下父母心!
駙馬實打實地慨,“清平,你如今很好。”
清平不服氣地說:“我以前也很好,是你總看不到我的好。”
駙馬誠然地點頭,“嗯,是我的錯。”
公主駙馬有了明顯的變化,端華這個做兒的自然到了,拉著蘇容小聲說話,“我爹跟我娘自從你住進來后,比以前好太多了,我都不敢認他們是我爹娘了,每天眼神都快跟拉一樣了。”
問蘇容,“你做了什麼?讓我爹娘有這麼大的改變?”
蘇容不知道以前清平公主跟駙馬是如何相的,如今被端華這麼問,很是莫名其妙,“我做了什麼?我吃了你家的大米?”
端華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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