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臨晃晃悠悠出來,只看到周顧一個馬屁,他眼睛,再次嘆自己酒量不行。
掌柜的走出來,笑著問:“謝小王爺,周小公子吩咐了,讓小人派車送您回去。”
謝臨也知道自己騎不了馬,點點頭,“嗯。”
于是,掌柜的安排了車,把謝臨扶上馬車。
謝臨上了車后,著車轅問掌柜的,“你們東家蘭娘,可來京城了?”
掌柜的點頭,“來過京城,不過前陣子又離京了,要過一陣子再來。”
謝臨點點頭,沒忘自己早先說過的話,醉醺醺地重復,“若是有人找麻煩,只管報出我的名號。”
掌柜的拱手,“您這句話小人記住了,多謝小王爺關照。”
謝臨“嗯”了一聲,落下車簾,馬車駛離迎客坊。
周顧很快就回到了護國公府,下了馬,拎著兩壇酒往里走,沒見老國公的書房亮著燈,便直接找去了老國公的院子。
老國公正在跟盛安大長公主說話,說的也是外面的傳言,還有南楚相府二公子夜歸雪送小侄來京之事,覺得傳言倒不必理會,不日就會消散,至于潑在公主府上的污水,蘇容自會解釋。但夜歸雪來京,時候這般湊巧,便不由讓人深想,是否別有目的。
盛安大長公主尋思道:“南楚夜家,在南楚的地位舉足輕重,是居于南宮家的第二世家,如今兩家聯姻,不知是有什麼打算,這些年南宮家把持南楚一半朝局,另一半朝局被夜家和宗室瓜分,這夜家,到沒聽說是鐵桿子的保皇黨,若是聯起手來,對付蘇容,也說不定。”
老護國公搖頭,“沒有人不想爭第一,南宮家兩代為后,把持朝綱,子孫無論男,都霸道跋扈,相比南宮家,夜家反而名聲要好很多,若沒有夜家的扶持,南楚王這麼多年也不會安穩地待在王位上。這夜歸雪,既得南楚王重,不到弱冠,便居四品吏部侍郎,若是夜家想拉下南宮家,打破南楚的格局,那麼小丫頭倒是他的突破口。”
盛安大長公主聞言道:“南楚一群虎豹,若要去南楚,真是太危險了。”
老國公嘆氣,“這是的選擇,亦是的命。所以,我才沒攔著死守婚約。”
盛安大長公主沒了話,“改日,等風頭過過,再把請家來,聽聽的打算和想法,咱們必須得幫。”
老國公頷首,“這是自然。”
老夫妻二人正在說著話,聽人說“四公子回來啦”,頓時止住話。
周顧拎著兩壇酒進門,見老國公和盛安大長公主坐在桌前,似乎正準備吃晚膳,他將兩壇酒放在桌子上,對老國公和盛安大長公主說:“醉花飲,謝臨花的銀子,說孝敬祖父祖母。”
老護國公捋著胡須打量他,皺眉,“臭小子,你這是喝了多?一的酒氣。”
周顧沒說喝了多,只道:“我回去了。”
若是往日,他這般模樣,老護國公肯定要訓斥幾句,如今只擺擺手,“趕回去。”
周顧轉往外走,走到門口,又停住腳步回頭,“若我今日,攥著婚書,死活不同意,祖父會如何?”
“打斷你的!”老護國公眉頭一豎。
周顧嗤了一聲,轉走了。
老護國公在他后罵,“臭小子!翅膀了你!”
盛安大長公主推了老護國公一下,不高興道:“行了,也沒見你對其他人太過嚴厲,唯獨對顧哥兒,每每都是嚴厲嚴苛,沒好臉,他欠了你的嗎?”
老護國公反駁,“他能跟別人比嗎?長孫守足夠,其余兩個資質只是尚可,不必要求太高,唯獨他,天生了一副好腦子,不好好修理著,暴殄天。”
盛安大長公主生氣,“懶得說你。”
拿過桌子上的兩壇酒,“這兩壇都給我,你一壇也不許喝。”
老護國公連忙說:“哎呀,就你那點兒酒量,還是別糟蹋好酒了。”
盛安大長公主不聽,讓人將兩壇都收了起來,“都拿走,不許這老東西喝我乖孫拿回來的酒,他有本事自己去買。”
老護國公瞪眼。
盛安大長公主來了脾氣,“你也不用瞪眼,這天底下就沒有一邊嫌棄苛責一邊滋滋我乖孫孝敬的道理。”
老護國公沒轍,只能干看著人將兩壇酒都收了起來。
傍晚,大皇子府也在談論蘇容。
燕禮詢問大皇子妃,“數日前你說請端華帶著那個蘇容來府做客,端華一直沒應帖子,你說是不是一直在謀劃退婚之事?”
大皇子妃搖頭,“我也不清楚,要不明日我再下一封帖子?再請一回?”
燕禮點頭,“請,探探們的口風,到底是怎麼回事兒,按理說蘇旭任江州刺史,已借由周顧,搭上了東宮的船,已跟東宮走一路了,與護國公府的婚約,合該繼續死綁著才是,如今那蘇容竟然只一人前往護國公府退了周顧的婚,真是匪夷所思,我已派人查了,但查來查去,都沒什麼眉目,只說那什麼蘇容自己覺得與周顧不合適。”
大皇子妃道:“此事給我,若明兒我再下一封帖子,端華再推,我就親自登門去。”
燕禮頷首,“行。”
他拍拍大皇子妃的手,“此回科考,十分順利,太子嚴防死守,沒讓我與二弟從中得手擾一二,父皇對太子是既滿意,又覺得威脅。”,他哼哼地笑了兩聲,“太子是不敢出錯,而父皇是等著他出錯,我與二弟,總會有機會的。”
大皇子妃溫地寬大皇子,“殿下您別急,時日還長,父皇的日子還多,咱們慢慢與太子耗。”
“沒錯,看誰耗過誰。”大皇子發狠,“總有他燕回聲百一疏之時。”
消息也傳進了宮中,總管大太監余安趁著皇帝批閱奏折中途休息的空檔,他將蘇容登門退婚之事稟報了。
皇帝也驚訝,“你說蘇旭的那個庶,孤一人,去護國公府退了周顧的婚?”
余公公點頭,“沒錯,外面都傳遍了,老奴也派人去證實過了,是真的。”
皇帝稀罕,“什麼理由?”
“說是不敢高攀,脾不相投,不合適。”
皇帝倒是很好接,“嗯,確實如此,蘇家小門小戶,配赫赫威名的護國公府,簡直是螞蟻攀樹,兔子摘桃,門不當戶不對。蘇家退了這樁親事兒,倒是有自知之明。”
余公公看了皇帝一眼,斟酌地提醒,“但是婚約是怎麼訂下的,至今還不清楚,護國公府瞞得嚴實,江州蘇家那邊也沒口風出來,雖然如今退婚了,但里怕是沒這麼簡單。如今外面都說是因為清平公主府對蘇家那小庶施,才使得其退了一門難求的好婚事兒。”
皇帝聞言擱下筆,“那個蘇容呢?如今還住在公主府?”
余公公點頭,“今兒公主府晚上擺了宴,據說是在慶祝蘇容退婚,還請了舞姬,笙歌燕舞的,很是熱鬧。”
皇帝聞言氣笑了,“這個清平,外面都傳破壞周顧這樁婚事兒,倒是毫不遮掩。罷了,不必管了,只要不影響朝局,任鬧。”
余安也跟著笑,點頭應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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