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劍並不喜歡裝,很多時候都是迫不得已。
包括這次也是。
裝完後,江劍立馬後悔了。幹嘛要這麼欠,跳出來顯擺一番,這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。大魔頭慧眼如炬,明明已經看出端倪,不手,也會發展到這一步。
更何況,他面對的人,是當今天下第一大魔頭,還有三個小魔頭,隨便跳出來一個都能要他的命。
“嘿嘿……”江劍來到陸州的對面,微微躬,著臉道,“老前輩……我江劍,江河湖海的江劍。”
“你倒是很會打如意算盤。”陸州坐在石桌前,目半寸不移。
“老前輩……咱們是合作。現在看,結果對雙方不好嗎?”江劍說道。
“恐怕還不夠。”
陸州返回雲雀樓的時候,稍稍盤算了一下。爲了抓雲三,他消耗了三張牢籠束縛,雖然是存貨,但現在道卡已經全面漲價。雲三隻有神庭境的修爲,單純擒獲,並不獎勵功德。功德積累的難度越來越高的況下,等於是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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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劍乾笑了下,說道:“今天這事,真怨不得我。要怪,也得怪您的第七個弟子,司無涯。這一連串的時間,背後都有他在引導。”
“老夫只知道,是你約的老夫。”陸州說道。
江劍:“???”
行吧,被訛了。
江劍瞥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花月行,靈一現,說道:“我倒是有個件事,可以讓老前輩心理舒坦點。”
“說。”
江劍站了起來。
來到了花月行的邊,說道:“花月行……我本來打算,帶你出宮,還你自由。但現在嘛……我給你指條明路。”
“啊?”
“加魔天閣。”江劍說道。
明世因不以爲然地道:“不是我小瞧,就這水平……了魔天閣打打雜還行。連周紀峰都比強。”
被人這麼一說,花月行起了不服之心。自小在羅宗修行,不喜歡劍,刀,拳……偏偏迷上了弓箭。這一練一發不可收拾,反而了羅宗的神手。離開羅宗以後,便加宮中,效力至今,久而久之,積累了一些名聲,了神都三大神手之一。只不過,年齡較小,上陣殺敵的經驗不多,才被排到了第三名。
“打雜?我不服……”花月行說道。
“你不服又咋地?想跟我切磋切磋?來來來,我的手下不分男,揍哭了別怨我。”明世因手勢一擡,離別鉤鞘在手掌心之中環繞。
看到天階武的出現,花月行往後一退。
有些怯場,有些害怕……
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,明世因的手段,已經見識過。
江劍說道:
“各位別小瞧了……花月行在弓箭上的天賦很高。只可惜認人不清。”他轉頭面向花月行說道,“你要是想加魔天閣,就給他們一手。”
“我不加魔天閣。”花月行直接拒絕。
“額……爲什麼?”
“我寧可回宮罰,也不願意魔道。”
江劍嘆息搖頭,突然像是兄長似的,說道,“相信我……宮中的是非,遠比外面複雜得多。況且,玉妃的巫已解,莫離這個人,很危險。難道……你打算回羅宗?”
花月行眼神複雜地看著江劍,總覺得他什麼都知道似的,說道:“你到底是誰?”
“我是誰不重要……”江劍負手踱步,剛踱一半,明世因腳踹了過來——
“囉嗦,不就是個皇子份……趕說重點,磨磨唧唧的。”
“……”
江劍了屁,說道,“好歹我也是皇子,給點面……好好好,我馬上搞定。”
“你是……皇子?”花月行瞪大了眼睛。
“……低調,低調。”
江劍將拉到一邊,嘀咕了幾句。
可能是花月行年紀不大,聽了之後,便點了點頭,朝著陸州走了過來。
“晚輩花月行,願意加魔天閣,求老前輩收留。”花月行恭恭敬敬道。
陸州看著花月行,起道:“你還沒這個資格。”
花月行:“……”
右手一變,左手一擡,一道罡氣形的弓箭握在右手心裡。
左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出現一道罡氣羽箭。
嗡——
回便朝著雲鶴樓外,參天樹木上的鳥雀去。
咻!
羽箭劃破長空,準確無誤命中鳥雀,落叢林之中。
明世因,端木生,小鳶兒看得暗暗驚訝。
不需要武,徒手便可凝結罡,他們是第一次見。
陸州看了一眼,說道:“太弱。”
花月行不服氣,躬道:“請借晚輩武一用。”
沒有武,單獨凝氣罡,威力始終弱一些。
陸州隨手一揮,那把碧落弓出現在石桌上。
花月行拿起碧落弓,來到雲雀樓邊緣,尋找目標……
在拿到弓箭之時,眼神堅定,面從容,自信回到了的上。
這次,改了右手搭弦。
凝氣罡。
更尖,更細,更清晰的罡氣,搭在碧落弓上。
調整呼吸。
作爲一名神手,不僅要準,還要有很好的目力。
目之所及,皆爲靶心。
手勢一鬆。
咻!
第一道羽箭朝著叢林中飛去。
這羽箭的振聲音很大,林間驚起數十隻飛鳥。
花月行再次拉弓箭,數十道罡氣,一一命中飛鳥。
“得好!”江劍忍不住鼓起掌來。
啪,啪……
雲雀樓上太安靜了,以至於他一鼓掌,聲音單一,就顯得特別尷尬。
明世因,端木生和小鳶兒,六雙眼睛齊刷刷看了過去,如同看一個傻子似的。
“講道理,這一手,是得好嘛。”江劍說道。
陸州搖了搖頭,說道:“真正的箭,無不歷經沙場……你天賦不錯,但銳氣不夠。想魔天閣,還差得遠……”
說完這句話。
陸州隨手一揮,碧落弓回收。
同時坐騎白澤,踏雲而來。
輕輕一躍而上。
小鳶兒會意,跑了過去。
明世因和端木生無奈搖搖頭,看這架勢,又得自己飛了,心好累。
白澤踏空而行,朝著安的方向飛去。
明世因和端木生隨其後。
花月行怔住,一時間不知道不知道怎麼辦。
江劍說道:“趕追啊,你沒別的去……記住我說的話,宮裡容不下你,羅宗也容不下你,天下名門正道更容不下你……唯有魔天閣。”
“哦。”
花月行踏空追了上去。
本就是弓箭手,在速度上並不弱。
或許是想急於證明自己,花月行連忙踏空追了上去。
明世因和端木生回頭一。
“家師已經說了,你還沒有資格魔天閣……”明世因停下轉道。
“我要證明我有。”花月行說道。
“你就不怕我殺了你?”明世因威脅道。
花月行嚇了一跳,不敢太過靠近,只遠遠地跟著。
與此同時。
白澤的速度很快,眨眼間便把明世因等人撇在後方。
陸州立於白澤背上,俯瞰大地。
“師父,那是什麼?”小鳶兒指著九曲河對面樹林上低空停著的一座飛輦。
陸州駕馭白澤,速度降低。
小鳶兒眼尖,說道:“這就是剛纔在雲雀樓上給徒兒送禮的飛輦!”
給小鳶兒送禮的飛輦,那不就是老七司無涯的飛輦嗎?
“難道七師兄在?”小鳶兒好奇道。
陸州想起這兩日發生的種種,沉聲道:“孽徒。”
白澤調轉方向,朝著九曲河飛去。
在祥瑞之氣的沐浴下,白澤踏空掠過……速度如虹。
明世因,端木生遙遠地看到了這一幕,停下遠觀。
花月行亦是如此。
白澤始終太過招搖,在將要靠近的時候。
飛輦之上的修行者嚇得魂不附。
“不好!老前輩發現我們了!”
“快跑!”
那座飛輦連忙掉頭。
可惜的是……
陸州輕聲一喝道:“想跑?”
反手出現一張雷罡卡……拂袖甩去!
目標:飛輦!
一道旋渦形,朝著那座飛輦席捲而去。
在飛輦的上方,九天之上,降下一道雷電!
轟隆!
雷電裹著罡氣降下……
徑直砸在了飛輦上。
飛輦停止了移,咯吱,咯吱……搖搖墜!
咔——
飛輦四分五裂,化爲碎片,從空中落下。
看到這一幕的花月行,呆立當場。
陸州出手抓捕神雲三的手段,花月行自認見識短,還能理解,而且也沒親眼看到牢籠束縛到底有沒有抓住雲三。反倒是這一記雷罡,有驚天地泣鬼神之能。
而且,還是在很遠的地方出手。
與其相比,那一招數道羽箭,顯得很小家子氣了。
明世因讚歎道:“師父他老人家脾氣一上來,誰能擋得住!七師弟這是要吃虧啊!”
端木生抱著雙臂道:“七師弟要是在飛輦上,估計跑不了。”
有白澤在,就算給司無涯多兩個翅膀也逃不掉,這種場合下,司無涯的發揮餘地可能還沒雲三的多。
“老七這下玩大了……敢在這裡暗中觀察雲鶴樓。”
明世因一副看戲的表。
白澤空飛了過去。
衆多的修行者,也在飛輦隕落的同時,跳了出來。
低階的修行者,只能發出簡單的罡氣護盾,向下墜。
梵海以上,可以空,緩緩降落。
“孽徒,還不趕滾出來!?”陸州的聲音在周圍迴盪。
這次前往雲鶴樓沒有賺到什麼功德點,但若是能將老七抓住,那也不虧。
然而……
那些修行者嚇得渾發抖,四逃竄。
教主千叮嚀萬囑咐,一定要遠離姬天道,不可以有任何的反抗之心。
這幾乎了暗網教的鐵律。
他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,那就是逃!
拼了命的逃!
沒有人迴應陸州。
陸州的目掃過衆修行者。
修爲竟然沒有一個神庭境以上的。
老七司無涯自從得了孔雀翎,修了完整的大悲賦,修爲怕是早就了元神劫境。
否則,區區神庭,不可能駕馭教主之位。
說明,眼前這幫人,沒有司無涯的影。
“鳶兒。”
“好咧。”
小鳶兒早就忍不住了……
從白澤背上跳下。
狼羊羣,梵天綾漫天飛舞,朝著前方席捲。
那些來不及逃跑的修行者,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梵天綾困住。
一些還想反抗的,小鳶兒乾脆將他們打暈。
天階武的可怕現了出來。
小鳶兒偏偏就喜歡這種恃強凌弱的覺,同時得到了師父的應允,徹底放開了玩。
但沒下死手。
陸州須滿意點頭。
孺子可教也。
若放在以前,這幫人怕是保不住命。
片刻過後,明世因和端木生空而來。
明世因看到眼前的場景,深吸了一口氣,說道:“三師兄……你說,小師妹以後會不會待我們啊?”
端木生想起小鳶兒初得梵天綾的場景,撓撓頭,說道:“應該不會吧……小師妹,長大了。”
“但願。”
這時,滿地哀嚎。
那些修行者多數都被小鳶兒抓了回來,仍在一堆,被梵天綾困住,彈不得。
陸州緩緩落下。
輕拍了下白澤的髮。
白澤發出低沉的聲音,便在原地等候。
“師父,要不我來揍他們,保證讓他們說出七師兄的下落!”小鳶兒請命道。
陸州揮揮手,示意退下。
小鳶兒退到了一邊。
陸州負手道:“所有的問題,老夫只問一次,若有一個答案錯誤……後果自負。”
那幫修行者渾哆嗦。
他們面對的便是震驚天下的第一大魔頭,亦是教主的師父。
教主說了,老老實實配合,不能有任何反抗之心。
“司無涯現在何?”
“老……老前輩……我們……只是,奉命行事,教主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……我們,真,真的不知道啊!”
“爲何躲在這裡?”
“教主有令,給九先生送完禮後,觀察後續況。”
陸州須思考。
如此說來,雲三的事,基本是由他一手策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