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著夏啟明離開了正殿，往出題房走去的路上，衛平安忍不住好奇的四下打量起皇宮的布局來。

第一次進太夏皇宮，自然覺得頗為新奇。

不過皇宮里的建筑以恢弘大氣為主，并且外臣被允許進出的地方還非常有限，所以著實不備太多的觀賞。

只是看了一會兒，衛平安就失去了興趣，開口問道：“宰相大人，您剛才說，宮里廚子的水平，還不如三大樓？為什麼？最好的廚子難道不應該進宮服侍皇帝嗎？”

夏啟明的形不怎麼明顯的頓了下，笑著回答道：“當今陛下比較勤勉簡樸，對于日常生活，并沒有什麼特別的要求，夠用就好。

所以不僅僅只是廚，其他生活上的方方面面，宮里其實都不是最好的。當然，也不能說差，只是和京城頂級的比起來，差距明顯。”

衛平安面恍然之的點了點頭。

雖然覺得有些奇怪，但夏啟明的解釋頗為合理，倒也沒什麼問題。

“宰相大人，關于出題的事，不知有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忌諱？我以前從未經歷過這種事，毫無經驗的。”

衛平安換了個話題問道。

“其實沒什麼忌諱，作為出題，想怎麼出題都行，只要別超出了考試的范疇便可以。至于題目是難還是簡單，主要看出題的心。”

夏啟明微微一笑，接著說道：“你不用張，雖然一年一度的會試非常重要，決定了每年的進士人選，但算學題目在其中所占據的比重極小。

若非如此，皇帝陛下也不可能這般隨意的便把你點為算學題目的新出題，而其他人盡管反對，卻僅僅只是表明態度而已，稱得上是為了反對而反對。

之所以反彈如此之小，就是因為算學題目的整占比不大。有能力考中進士的人，即便算學題目全錯了，也照樣能夠考中進士。

唯一的影響在于，會試放榜的三榜進士，算學題目有可能會影響到上榜者們互相之間的排名。而這個排名，只限于三個榜單。

頭榜進士及第、次榜進士出、尾榜同進士，在會試結束后，就會確定各個考生們最終在哪個榜單里，其后的殿試，不過是在三榜重新排位罷了。”

衛平安努力的消化了一番，遲疑著問道：“那就是說，算學題目的最終績，有可能會影響到一名上榜的考生，究竟是同進士、進士出，還是能夠進士及第？”

“對！當然，這是在彼此績相差非常細微的況下，才會出現的況。即便是同進士之間，績也往往相差甚遠，但進士出和進士及第就不一樣了。”

夏啟明笑著搖了搖頭，繼續說道：“你也知道，頭榜進士及第總共就只取五位，所以和后面的進士出之間，差距實在是不大。大家都做得一手好文章，那麼區別就只能從別的細微來找了。”

我不知道……

衛平安默默地在心里念叨了一句。

他對于太夏的科舉事宜基本上算是一無所知。

因為原主留給他的記憶里，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容，是跟這個有關的。

不過想想倒也正常。

原主一個六扇門的捕快，本已經屬于旱澇保收的公務員了，并且還是武人的份，這輩子都不可能參加科舉，既然如此，為什麼要去了解和科舉有關的事？

“明白了，所以如果讓我出算學題目的話，就盡量將題目出的難一點，好方便那些考生們互相之間區分績，對吧？”

衛平安開口問道。

夏啟明點頭道：“是這個意思，但也不能太難，最好是在難度上能靈活一些，方便最終確定績的時候，可以適當的通過算學題目，來對最后績進行一定程度的調整。

這種做法，不會違反太夏律，算不上營私舞弊，可同時卻能夠用來平衡各方關系，讓最終的三榜結果，更符合大多數人想要看到的樣子，你……明白嗎？”

衛平安很想說自己不明白。

但偏偏這次他是明白的。

和原主的記憶無關，純粹是來自于上一世的認知，讓他對于類似的事會更加敏。

沒辦法，鍵盤俠里出人才，逛多了各種論壇，見多了那些指點江山的激昂文字，耳濡目染之下，讓衛平安著實明白了很多似是而非的道理。

再加上從小到大都一直在被教導的屠龍，哪怕從來就沒認真學過，可起碼的認知和積累還是有的。

于是乎，兩相疊加之下，形了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結果。

跟著夏啟明一起，衛平安很快來到了出題房。

這是一間相當寬敞明亮的屋子。

雖然位于皇宮，但應該于皇宮的角落。

在衛平安和夏啟明到來之前，已經有幾人在出題房里忙碌著了。

“按照正常來講，出題在完了出題之后，是不能離開這里的。一直到會試開始，出題才能走出這個房間，以免出現題的況。

但你是臨時被安排為出題的，直接將你鎖在這里，未免不近人。因此我認為，如果你今天就能出完題的話，那你今天就可以回去。

不過為了保，你出的題目，只有我可以知道。這樣一來，如果真有題的況，那不是你的問題，就是我的問題，只看你是否愿意信任我了。”

進了出題房，夏啟明笑呵呵的同衛平安說道。

衛平安怔了下，旋即忍不住蛋疼起來。

這什麼話？

直接當面問出來，難道我還能說不信任你嗎？

簡直就像是前一世里去按似的。

剛剛進了店里，接待人員直接來一句‘我們這兒是正規按’，你走是不走？

走的話，顯得你好像要找的不是正規按。

不走的話，確實還是有點不甘心的……

純純的道德綁架嘛！

“巧了，我要找的也是正規按。”

衛平安腦子一，口而出道。

“什麼？”

夏啟明愣了下，一臉茫然的問道。

“啊？咳咳咳咳，不好意思，說錯了。我的意思是，宰相大人如果不可信，那整個太夏，就沒有可信的人了。”

衛平安反應了過來，趕忙生的解釋道。

“那就好，來吧，時間很張，咱們這便開始。”

夏啟明笑呵呵的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