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樣,相公你去咱們的院子裏,我給你看著,你接上一大盆水,渾上下洗一洗,這樣的話就能涼快會。”
呂行用涼手帕了一把臉,他的兩隻眼睛都被熱得通紅通紅的,裏麵布滿了細長而纏繞的,就像藤蔓。
“哈哈,相公還別說,你這樣子還怪好看的,像歐洲的古時候的吸鬼貴族,還是伯爵!”
“歐洲是什麽?”呂行拿過兩手怕洗。仔仔細細的把兩隻眼睛幹淨,鼻上珠似的汗水也被抹了下來。
因為剛才被煙熏的原因,他的兩隻好看的丹眼瞇了起來。
“就是距離這裏很遠的很遠的一個國度,傳說在那裏有吸鬼,吸鬼在吸人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。”
“倒是奇特。”
“快別奇特不奇特的,我給你看著你去洗洗,否則晚上還是要洗的人多了,那個時候。”
林小漁用指頭了呂行的堅的後背,服都了,這男人怎麽還能如此若無其事。
“你去你去,接下來的我做就行啊。”
呂行點了點頭,去井邊弄了一大盆的涼水,不出一會兒便洗完了,濃黑的長發披散在耳邊,既服帖又順。Lωxδ9.org
林小漁遞了一條自製的巾,道:“雖然是大夏天,但你也要把頭發幹淨啊,否則涼風這麽一吹到晚上是要頭痛的,家裏的事多,冒了我可不管你!”
“真是的,都多大人了還要別人提醒你幹頭發!”
林小漁看著呂行不,也沒有要接過巾的意思,便又摁著讓他坐下,給他起頭發來。
現代男子的長發多半看起來不倫不類,讓人不眼,可古代的男子挽起長發來,有的君子如玉,文雅至極。
可是呂行留了長發,挽在腦後,毫不減他的銳氣,鋒芒畢。
“等會兒我給你剪剪頭發,上次我們都剪了。發之父母,相公你不會介意吧?”
剛來京城的時候,已經給呂行剪過一次前額的頭發,在現代這種劉海,當時對方也沒什麽反應,剪完之後很好的遮住了他的優點。
呂行:“我現在本就無父無母,不在意這個。”
“那……”
林小漁下意識的想問那謝尚書如何,隻說了一個字之後,對著呂行那清俊的眉眼便也說不下去了。
的確,現在謝尚書似乎是後悔了,知道錯了,也想彌補,可這並不能抹消他當初的罪過和不作為。
犯了錯,並不是隻要道歉別人就會原諒。
“對了,你手裏真的有兵權?”
“嗯。”
“可是,皇帝既然招你回京,封了龍飛大將軍,還給了你那麽一個……原來威武大將軍的府邸,應該是不看重你。”
呂行糾正道:“不是不看重,而是用威武大將軍敲打我,看能否為以重用?”
林小漁對這個時代的製度真是越發的糊塗了,這到底是架了怎樣一個空?又是扯了幾百個犢子?
呂行當初是沒有軍銜在的,如今斬落敵軍首級,履立奇功,才能被皇帝封為龍妃大將軍。
可卻不讓他帶兵打仗,非要留在京城,還賜予了那麽個宅子,平時不必去上朝,甚至還給呂行留有一定的兵權,在記憶中沒有哪個朝代是這樣做的。
“相公,我覺得我們現在看似平靜了,但就像走在刀尖上行走,隨時有覆滅的危險。”
目前奪嫡的人選看似隻剩下三皇子,但誰又知道皇帝的心思,太子可以被送天牢,當然也可以被從天牢放出來。
他們家現在紅極一時,也有可能像那威武大將軍一樣,燦爛的煙花隻盛開一瞬間,便又消散無蹤,連痕跡都不會留下。
手被一隻幹燥的大手握住,林小漁著那上麵傳來的溫度,帶著些許的安。
“不必擔心,我會在這條船上保住我們一家人。”
“但願如此啊。”
等完頭發之後,林小漁拿出家裏剛磨好的剪子,又鋒利,剪東西又快。
把呂行紮不起來的黑發都捋到額前,用剪子錯落有致的上下翻飛著,一回生二回,這次剪的倒是比上一次好了不知多。
“你看看這樣不擋住眼睛,神多了。”
“那娘子可否喜歡?”
“喜歡,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。”
林小漁著呂行的下左右瞧了瞧,特別滿意自己的傑作。
過了這麽一會子,鍋裏熬好的酸梅湯,溫度也下去了,林小漁去瞅了一眼,用勺子晃了晃,然後瑤出來放在盆裏用風吹著。
“相公把那冰塊給拿過來,用幹淨的錘子把它鑿碎了,否則不好化開!一點就!”
白日的時候隻有牛婆婆在家,三個人也喝不了多酸梅湯,鑿多了冰塊容易化水,這樣浪費。
林小漁把前陣子剛買的桂花蜂給用勺子倒了一點,用勺子左右晃勻。
“婆婆,剛做的酸梅湯,解熱又解,您起來嚐嚐!”
給牛婆婆的是不加冰的酸梅湯,大夏天的年輕人吃點冰是可以的,老人家腸胃弱,吃了冰對不好。
“婆婆你嚐一嚐,可那天的味道有什麽區別?”
牛婆婆用勺子攪了攪,裏麵放了桂花的蜂,林小漁又撒了幾片幹花瓣兒,前幾天的天氣好太毒,月靈花葉用簸箕裝了,在太下曬得幹的。
漸漸的春夏際外麵似有若無的響起了蟬鳴,十分的聒噪。
甚好,牛婆婆也拄著拐杖走到大院子裏散步。
前幾天又下雨又刮風,天氣沉沉的,空氣中氣重,牛婆婆年輕時候勞作,膝蓋關節都坐下了病,這幾天走路都不利索了。
“您慢點婆婆。”
扶著牛婆婆到院子裏涼的地方坐下,林小漁拿了芭蕉扇一下一下的給扇風,老人家怕熱,走這幾步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。
牛婆婆輕輕的抿了抿酸梅湯,頓時讚許的點了點頭。
“小漁你手藝是真好,做什麽都好吃,這酸梅湯比那天做的還好喝,又酸又解,就是等著放涼了更解熱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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