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二十七八上下,灰黑帽,材極高,雙極長,形如鶴。
他一雙赤紅瞳孔在鐵棠二人之間,不停來回打量。
“加你一個?你是何人?”天問既沒有小看對方,同樣也沒有高看一眼。
他自詡與鐵棠二人,已是境極致。
小小的清水郡......
不可能出現第三個這種人!
“在下嵇英哲,想不到能夠在清水郡見到二位師兄,實乃嵇某平生第一樂事,還二位不吝賜教!”
說完他周筋骨一抖,氣噴薄,同樣有沉悶雷音與濤濤海嘯響起。
僅憑聲勢而言,只是比鐵棠、天問二人弱上許。
顯然也是一位貫通了二百多個竅的絕頂天才!
鐵棠神微變,沒有想到世間天才如此之多。
“運城與清水城差距有那麼大?”
他知道自己的眼界見識不如別人,自己以為的天才,可能在別人眼中不值一提。
但無論是王安道還是曲江龍王,都曾說過:“貫通竅達到一百八十個竅,就已然算是人族天驕。”
除了圣都朝歌之外。
也許都府的絕頂天才同樣不會。
可其他城池.....包括郡城在,都不可能突然冒出這麼多天驕。
清水城......自然也不例外!
剎那間。
鐵棠想起了天地榜的對話,心泛起了嘀咕。
“這位嵇英哲.....不會就是狗二號所說的真兇吧?
以三十六竅之法,貫通了二百五十二個竅,犯下重大命案的兇手!”
他這個念頭浮起沒有多久,腦海中就冒出大片藍。
【星元+1】
【星元+1】
........
一直加了10點,才停了下來。
至此。
包含先前留的30點星元,鐵棠已經有了40點星元,可還是遠遠不夠。
不過星元的增加,讓鐵棠確認了嵇英哲的份。
這次與四方山那次,增加星元的方式是相同的。
并非是依靠破案,也并非是鐵棠自覺醒了某種意志。
而是因為識破了某個案件兇手的偽裝!
當時在四方山上,他初次遇見趕尸一脈的井軒,那時吳青藏在三尸之中,被鐵棠識破,當場增加了3點星元。
這次他識破了嵇英哲的份,同樣也增加了星元。
相對破案所增加的星元.......
識破兇手偽裝,無疑要上太多。
要知道嵇英哲也是一位絕頂天才,跟吳青不可同日而語。
可蚊子再小也是,鐵棠也不會嫌棄。
與此同時。
看到嵇英哲發氣勢的天問,也在剎那間想起了天地榜的對話。
同樣猜到了眼前這人的份。
“想不到小小一個清水郡,竟然如此藏龍臥虎,有你們兩位撐住局面,想必日后的郡城大比,會非常彩。
當然,你小子還差上一點!”
最后一件話,天問看著嵇英哲所說。
“我又不是清水郡的人,撐什麼場面?我觀大師一功法、武學,必定是出自佛門二大圣地。
不知大師是來自大雷音寺......還是施無厭廟?”嵇英哲好奇地看著天問,赤瞳孔變得更為鮮艷。
“你也配問我來歷?”天問嗤笑一聲,并不作理會。
他們二人的對話,聽在鐵棠耳中刺耳不已。
他下意識地問道:“兩位都不是清水郡人氏?”
“怎麼,你是?”
“難道你是?”
兩頭四目齊刷刷朝著鐵棠看來。
“咳咳,路過,路過!”鐵棠打了個哈哈。
他前一刻還以為清水郡天才輩出,可下一刻立馬就被扭轉了想法。
如果真正計算起來.......
就連鐵棠自己,都不算清水郡的人。
他甚至不是這方世界的人。
而且他還自帶金手指,并非土生土長的清水郡絕頂天才。
“果然啊,淺水之洼,又豈能養出大龍?”
“我看到你們二位,還以為清水郡要崛起了呢。”天問直搖頭,似乎對這個結果并不滿意。
“閑話就不必多說了吧?咱們這就手?敢請二位師兄賜教!”嵇英哲知道自己比眼前二人差了一點。
但到底差了多,有沒有機會超越,還是要打過才知道。
“不打了!”
鐵棠轉就走,理都不理他們二人。
經此一役,他也沒多心思繼續纏斗,而且他如今還是變化了。
繼續打下去的話......
很可能被打出‘原型’來,到時候就不好解釋了。
鐵棠這一走......天問也沒了心思,更不可能跟嵇英哲切磋,他腳下生風,幾步跟上鐵棠。
而留在原地的嵇英哲,則是呆立當場,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局面。
往日都是別人使了勁,甚至還要通過重重關系,拼了命地往他上靠。
可到了這里。
他直接被無視了。
“好嘛,天驕自有天驕的傲氣,我理解......我理解......不是,我就真的不理解了,就憑我的修為實力,難道連切磋一下都不給面子?”
嵇英哲氣得連連跺腳,本就碎沙地的大地,再次下沉了幾寸。
但他終究也有自己的傲骨,并沒有追逐上去死纏爛打,而是著二人離去的背影,陷了沉思。
——
遠去的天問,追上了鐵棠,有些好奇道:“你真不是清水郡的人?以你的武學造詣,擺明不是出自大家。
全上下,只有你那門主功法,才有可能超出清水郡。”
“我是哪里人....跟你又有什麼關系?反倒是你這大和尚,已經了馬腳。”
“哦?怎麼說?”
“想必《蓮花霸圖》作為佛門至高典籍,應當是一家獨有吧?
它是出自大雷音寺,還是出自施無厭廟......應當是不難打聽的。”
天問臉一黑,知道鐵棠跟他手,已經到了底細,只要回去稍加打聽,立刻就能知道他的來路。
可自己卻是不知道對方的名頭,甚至連那一功法都沒看出來。
“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再打打?我有諸般絕學還未使出,同時我也覺到你也還藏著種種手段,絕不止青龍白虎這麼簡單。”
“呵,不打!”
鐵棠直接拒絕。
先前只是為了試試對方手,如今既然已經知道大概實力,就沒必要繼續打下去。
他自然另有殺手锏,可那不是無緣無故手的理由。
十絕霸被面板命名為‘十絕’,顯然不是只有幾式巫法這麼簡單。
他前段時間大量翻閱武學、功法書籍的同時,也在不停打磨自實力。
從丹漆兕皮、胎換骨、十二經筋、髓化銀河當中,又領悟了幾種無上絕學。
這些絕學與青龍星宮、白虎星宮類似,明顯都是某種道法神通的一部分。
如同青龍探爪,只出一爪,還有偉岸的軀干并未顯現。
想要真正得到全部髓,還得他逆練第五相之后,才會完整呈現。
被鐵棠拒絕之后,天問也不氣餒,他仿佛變了一個人是的,在鐵棠周絮絮叨叨,說個不停。
“不打就不打吧,說說你來清水城做什麼?”
“是不是為了巫道大會?”
“你說巧不巧,我也是為了巫道大會而來。”
“以你的手,雖然霸絕境,但應該不會參加大會吧?”
“那可太可惜了,你是知不道,這次大會的第一名,可以獲得改造天賦的機會。”
“哦,對了,你我都還沒有天賦呢。”
“那麼說起來,你打算什麼時候晉升巫覡?”
“你不會還要繼續提升,等著邁絕巔之境吧?”
“對了,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絕巔?你不會不知道吧?不會吧?”
“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,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。”
“你能不能把閉上?我服了。還有我什麼時候就發問了?本我從頭到尾就沒說過一句話好嗎?”
“你看你看,你這不就是說話了?所謂佛渡有緣人,施主天生慧,明顯就是有緣人。
貧僧是耐得住子的,你這種人我見多了,一開始都以為.......”
............
一直到了清水城,天問就沒有合過。
被無限魔音貫耳,鐵棠恨不得撕爛他的,但奈何法不如人,連躲都躲不掉。
“大師,我悟了,如今我要回去參禪,還請大師放我一馬。”
看著神虔誠的鐵棠,天問臉一僵。
“貧僧是碎了一點,要不也不會被趕出來......啊不是,是出來游歷。
但天驕難見,尤其是你我二人這種資質,既然到了,不得好好聊一聊?
這樣吧,咱們去吃頓飯,喝點酒,增進一下,事后若是還沒有改觀。
那你走你的關道,我走我的獨木橋。”
鐵棠知道,這事要不解決掉,以后自己就要多個小尾。
別說在清水城查案,只怕門都出不去。
隨意找了個酒樓,兩人走了進去。
甫一落座。
鐵棠直接逆轉氣,堵住了耳,以鷹爪力生生截斷了自己耳朵兩側筋脈。
一瞬間。
整個世界都安靜了。
看著依舊還在喋喋不休的天問,鐵棠時不時出一善意的微笑,偶爾點點頭。
實際上,他半點都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。
可以說將表面功法做到了極致。
他一邊應對天問,一邊將心神沉浸天地榜,想看看某人在不在上面,以此驗證自己的猜想。
不過他剛一連通天地榜,立刻覺頭暈目眩,腦海中仿佛充斥了大量信息。
一陣眩暈過后,鐵棠晃了晃頭,示意天問自己無礙,繼續將心神投天地榜中。
只一眼。
他就呆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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