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兇之兆？

鐵棠聞言一驚，下意識想要退出風花雪月閣。

突然他耳邊傳來天問的低喃：“走不了，被人盯上了，金榜。”

金榜？

最后兩個字提醒了鐵棠。

他不確定天問是不是還在詐自己份。

不過若是沒有......

那此時可能要依靠天地榜才能解決問題。

而且即便他在天地榜的份曝，實際也沒有多影響。

天問最多只能鎖定有限的范圍，無法得知自己的真實份。

兩個人假裝無事，找了個坐席落座。

整座風花雪月閣，中部都是鏤空，從上到下打造了一條環形天梯。

在每一層天梯四周，都是那些風塵子表演的場所，周圍布滿坐席、案臺。

甫一落座，鐵棠便將心神連通天地榜。

沒過多久，在最下方的聊天區域，出現了一個金點。

鐵棠用意念，聊天區域整個一變，出現了新的面板。

【凡二狗：這里說話，不會別他們所知。】

【害群之馬：真不是詐我？】

【凡二狗：我出來那麼久.....第一次見大兇之兆，你該明白其中的風險。】

【害群之馬：是誰盯上我們了？以我的變化，不可能會被人注意到。】

【凡二狗：應該是我的問題.....剛剛我在卜算之時，不慎泄了氣息，有元神之力拂過我的，相信是某位元神大巫。】

【害群之馬：會不會是這青樓的人？其他嫖客來這里是尋歡，哪有時間注意男人？】

【凡二狗：很可能，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，畢竟卦象太過兇險。】

【害群之馬：能反向追溯源頭，找到那人麼？】

【凡二狗：？？？你當我是元神大巫？】

【害群之馬：我來試試，哪個方向？】

【凡二狗：東邊，二、三樓左右，我也不準。】

鐵棠退出天地榜，恰逢此時舞臺上有新的子登場，整個閣樓的風雅之士似乎都著了魔，拼命狂呼。

他沒有往舞臺多看一眼，瞳孔浮現一抹紫，朝著東邊二、三樓位置看去。

僅僅瞟了一息，他就散去武道天眼，沒有再看。

【害群之馬：二樓有二位元神大巫，三樓有一位。

其中二樓有一人，穿著服飾印記.....與門外護衛有些相似，應當是青樓的人。】

【凡二狗：沒看出來啊，你還有這本事，可能看出他們的元神？】

【害群之馬：一頭天狗，一條蛟龍，一頭神象】

【凡二狗：我就隨便問問，你還真能看到？這有點恐怖了，我從沒聽過境能查看大巫的元神，連我都做不到。】

【害群之馬：什麼‘連你都做不到？’別廢話，是哪個？】

【凡二狗：應當是那條狗，覺他的元神之力拂過，冰寒，有點邪惡。】

退出天地榜，鐵棠輕聲低語：“沒事了，應當是青樓的人。”

那位有著天狗元神的大巫，前袍有個雪花印記，與門外護衛袍的印記，極其相似，應當是一路人。

一旁的天問沒有回應，似乎是被舞臺上的風塵子吸引，竟然站起來，學著旁邊人一起吶喊。

“秋水！秋水！太好聽了，太好聽了，我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好聽的琴聲。”

鐵棠這才反應過來，耳邊充斥的琴音.....似乎有些悉？

整個一樓徹底陷了瘋狂。

包括二樓、三樓，甚至更上幾層，都有麻麻的人頭探出圍欄，著下方。

無數的金銀珠寶仿佛流水一般，源源不斷被拋到舞臺之上。

開始還只是一些黃白之，到了后頭，竟然有許多天材地寶、金礦石都被丟了上去。

大部分人都好像著了魔，眼眶微紅，聲嘶力竭地大喊。

更有大批人拼命往舞臺前方。

最前面的一群人，有不都已經被得吐，卻視若無睹，還在為前方彈奏古琴的子吶喊。

“云兄，云兄，你瘋了？”鐵棠在這時還保持著警戒，并沒有喊天問的法號，而是用早前商量好的姓名。

“我瘋了？是你瘋了吧？這麼好聽的琴聲你不聽，來鼓搗我做甚？”

天問一把甩開鐵棠手臂，繼續朝著舞臺中央大喊，甚至開始掏出自金銀財寶，想要丟上去。

鐵棠眉頭大皺，終于想起來這悉的琴音是什麼。

天龍八音！

舞臺正中那位蒙著紫紗巾的子，彈奏得正是天龍八音。

不過拋棄了殺伐之道，改用攝琴之法，以琴音蠱人心。

他如今沒了巡檢令，自然不會使用這門頂尖的音波絕學，可他畢竟親自彈奏過，一下就能分辨出來。

砰！砰！

鐵棠給了天問兩個重擊，以修羅斷獄指，喚醒了這位被琴音迷的佛門弟子。

“即是空，空即是，就這？”

清醒過來的天問，被他打趣得無地自容，臉一陣變幻。

“沒想到在這煙花柳巷之地栽了跟頭，好一個可惡的小娘子，我佛心，你也別想好過。”

天問張大，腹鼓起，狀若神獅，嚨猛烈鼓，最終喊出了一道無形音波，卻沒有半點聲音發出。

“啞火了這是？”鐵棠看了半響，沒看出什麼靜。

“非也非也，我的獅子吼已經練到了最高境界，大音希聲，有質無形，坐等看戲。”

果然。

數息之后，一位位原本癡狂的嫖客，紛紛冷靜下來。

看著眼前凌不堪的場面，不人都反應了過來，尤其是最前方被得吐的那些人，立刻明白自己中招了。

“邪法？”

“彈得什麼東西，竟敢迷于我？”

“老鴇出來，這事不給個說法沒完。”

“知道我是誰麼？連我方家都敢招惹，我看你這風花雪月閣，是不想開下去了。”

“往日開開玩笑也就算了，還敢用魔音迷我等？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大伯是誰？”

“退錢，退錢，瑪德我的寶貝怎麼也丟上去了，這是我鍛煉巫兵的重要核心啊，還給我。”

“我的斷空鐵！”

“我的碧云妖竹！”

“退錢，退寶貝！”

“退錢，退寶貝！”

..........

嫖客好，但不是傻子。

相反。

在場巫覡境都不在數，里不知有多清水城的豪強子弟，他們若是團結一心，拆了這九層閣樓那是輕而易舉。

“區區魂曲都承不住，不過是一群無能之輩，我看你們也就只能欺負欺負我這弱子了。”

彈琴的正主發聲了，卻并沒有承認錯誤，反而倒打一耙。

“魂曲？這不是天龍八音麼？難道和那位有什麼關系......”

“噓，小聲點，這種事是能說的？”

“這次是丟人了，被一位龍元境的巫覡琴音所，的確怪不了他人。”

“你是巫覡也就罷了，我才是境，被迷也是正常，反正我不管，我要退錢，要不就讓陪我一晚。”

“這位兄臺可真是獅子開大口啊，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。”

“人可是真有資格說這句話，他姑姑乃是大商忠勇侯的小妾.....邊的侍。”

“下次說話說快點，嚇我一跳，險些以為自己招惹了龍蛇，不過就算是侍，也厲害了，起碼搞定這里不算難。”

........

眾人議論紛紛，有人愿意就此作罷，也有人不同意，想要索回自己財。

鐵棠聽得失笑不止：“有點東西，一句話就打退了三四人，這等話，比什麼神功絕學還要來得厲害。”

“連我都中招了，想來往日這等勾當們沒有做，只要那些元神大巫不開口，們就敢一直做下去。”

天問語氣不忿，但他也不敢繼續出手，心打定主意，等晉升巫覡之后，再來掃了這個場子。

這時從三樓探出一道影，朝著底下揮了揮手。

“好了好了，秋水姑娘也只是跟大伙開個玩笑，何況你們也是技不如人，怪不得人家。

這次大家給我個面子，改日再請諸位喝酒。”

“龐公子大氣，這話我聽，的確是我技不如人了。”

“也是，想想被一青樓子擊敗，也沒有再拿出氣的道理。”

有人因為種種緣故，開始奉承迎合，也有人不給面子，直言反駁。

當先出頭的，就是那位有著姑姑侍的境。

“龐飛文，你裝什麼大尾狼？這事你攪和不，別人怕你我不怕，我的損失必須雙倍賠償。”

“不錯，黃兄的意思，也是我的意思，龐飛文你一個境，還敢來手巫覡的事件，真把自己當顆菜了？”

“龐家比我方家如何？”一位頭角崢嶸的子弟，穩穩坐在下方，語氣平靜，卻自有一番底氣。

“你們......”龐飛文大怒，沒想到這些人這麼不給面子，讓他在佳人面前平白丟了臉面。

但他卻不敢出言反駁，這些人當中，很是有些了不得的人，就算是他也不敢輕易招惹。

正在這時，從三樓東邊，傳來了一道肅穆威嚴的聲音。

“來到這等紅塵之地，還是要講究禮義廉恥，諸位都是我清水城的人中龍。

既然先手棋差一招，也該有相應的臉面承擔敗績，否則傳出去......未免不太好聽。”

“這家伙怎麼也在此，真是晦氣。”

“看樣子都是一伙的，擺明了吃定我們。”

“也不一定，閻肅向來跟龐家有來有往，也許是為他發聲。”

“那我們怎麼辦？平白吃一個暗虧麼？”

“方公子，你來說。”

“是呀方公子，這事我等聽你的。”

方玉軒環顧一圈，拱手問道：“不知剛剛是哪位英雄出手，破除魔音，我想聽聽你的建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