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東門這里。
守城的士兵將他攔下,冷著臉詢問,“路引!”
蕭然將稷學宮的大儒令牌取出,上面除了刻有“稷”兩個小字,還有一個“言”字,代表他此刻的份。
“見過大人!”士兵急忙跪在地上。
收起令牌,進了京城。
周國的京城,和大夏京城差不多,都非常的熱鬧,還很繁華。
集市上面到都是人。
黑的一片。
街道兩邊,小販在擺攤,吆喝聲、賣聲,讓人忍不住停下來,在他們的攤位這里逗留一二。
“公子要糖葫蘆?”一名小孩,抱著一個木架,上面著數十糖葫蘆,在他的面前停下。
一雙亮麗的大眼睛,眼的著他。
“怎麼賣?”蕭然問道。
“一串五文錢。”
“本公子都要了。”蕭然取出一錠十兩的銀子遞了過去。
“這、這太多了。”小孩不敢去接。
“拿著吧!”蕭然著的腦袋。
從手中接過木架,向著稷學宮走去。
隨手取下一串糖葫蘆。
這玩意已經好久沒吃了,上次還是和紫兒在一起吃了個痛快。
想到紫兒,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?
不過和天蓬在一起,以天蓬的命運之力,就算遇見危險,也能夠提前退走,想來沒什麼事。
咬下一個糖葫蘆。
很甜,沒什麼酸味,好吃的。
“這錢花的值。”蕭然笑道。
稷學宮的位置很好打聽,在城南,坐落在神武大道。
那里是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之一。
之所以先過去,主要是因為他現在的份。
他假扮蘇言,京城的時候,還用了他的份令牌,若是不過去,以他們在京城的勢力,難免會有所懷疑。
再者。
多一層面份,對他來講在周國接下來的行,也方便許多。
一會兒。
蕭然在稷學宮門口停下,著眼前占地龐大的宮殿,外面被一座巨大的院落圍了起來,氣勢雄偉,壯觀震撼,帶有強烈的視覺沖擊。
門口擺放著兩尊高大的白玉獅子,活靈活現,還蘊含著一縷浩然正氣。
給人的覺,仿佛不是死,像是有了生命一樣。
一隊學生守在這里。
見蕭然來了,穿著不凡,宇軒昂,長的還很英俊,為首的學生,并沒有輕視,上前一步,拱手道,“這里是稷學宮,敢問足下來此所謂何事?”
“蘇言!袁峰所邀,前來稷學宮報道。”蕭然道。
刷!
這名學生面一變,連帶著著蕭然的眼神都變了,帶著戒備。
“可有東西證明份?”
蕭然將份令牌取出,這名學生認真的了一眼,確定是真的,便道,“你在這里稍等一下,我進去通報!”
對周圍的人打了個眼,讓他們看著蕭然,若是他要離開,就將他留下來,而他自己則向著里面沖去。
院。
稷學宮常務副院長蘇志天,冷著臉坐在椅子上面,哪怕面前放著的是宮中極品靈茶冰靈茶,乃是皇宮品,專門供皇室員服用,數量稀,彌足的珍貴,和雪參茶一個等級,依舊提不起一點興趣。
最近稷學宮發生的事太多了,包括前段時間文驚雷前往夏國,帶去的人全部覆滅,一個也沒有逃回來。
再加上其它的事,一個腦袋兩個大,心里面非常的憋屈。
就在上午的時候。
袁峰留在學宮中的本命玉牌破碎,負責看守本命玉牌的弟子來報,讓他很生氣。
他是德妃的人,蘇志天清楚。
但他畢竟是稷學宮的人,還領悟了浩然正氣,且修為不弱,教學也很好,如今他死了,還不明不白。
不管出于何種原因都要調查。
“老師有消息了!”這時門口的那名學生,從外面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。
他孫錚,蘇志天的得意門生。
見他停下。
蘇志天冷著臉,劈頭蓋臉的訓斥,“慌慌張張,何統?”
“有個人自稱蘇言,拿著我稷學宮的大儒令牌,就在門口。”
“此話當真?”蘇志天眼睛一亮。
蘇言的事,還是經過他的手辦的。
作為稷學宮常務副院長,主持日常工作,開始的時候,袁峰找到他,想要讓一個外人做稷學宮的大儒,他直接拒絕了。
但袁峰臉皮很厚,還是稷學宮的老人,一直纏著他,還說了蘇言一堆的好話,包括他浩然正氣,還擅長蟲,且修為也高深,年紀也不大,這樣的人才,正適合拉攏。
于是。
他才松口,答應袁峰給蘇言一個大儒的份。
拿了蘇言的份令牌以后,袁峰便借口去找他,將東西給他送去。
沒想到卻是一去不回。
“嗯。”孫錚重重的點點頭。
“帶他過來!”蘇志天下令。
“是老師!”孫錚急忙應了一聲,疾步離開。
門口。
蕭然背負著雙手,平靜的站在原地,周圍弟子的模樣,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,面不變,心里暗道,“和我猜測的一樣。”
疾步的腳步聲,從里面響起。
孫錚跑了出來,在他的面前停下。
“請!”
做了個請的手勢,帶著蕭然進了稷學宮。
走走繞繞,進了一間大氣磅礴的宮殿。
一名老者穿著紅長袍,一頭紅發,坐在椅子上面,不怒自威,帶著巨大的迫力,久居上位者的氣勢,呼嘯間迫而來,威嚴的雙眼,如刀鋒一樣,落在蕭然的上,似乎要將他看穿。
“老師,這就是蘇言!”孫錚介紹。
然后恭敬的退到邊上。
轟!
巨大的氣勢,如日沖天,又似惶惶天威,從蘇志天的上發,向著蕭然鎮過去。
以他為中心。
周圍的天地,傳出巨大的碾力,仿佛要將他碾碎。
金升起,從蕭然的上綻放,演化一座金護罩,將他護在里面。
任由蘇志天如何鎮,始終無法撼他一下,更別說是傷害到他了。
不是蘇志天不夠強,作為稷學宮常務副院長,又豈是等閑之輩?
但氣勢鎮,對蕭然沒用。
別說是他,就算是邪神,也無法通過氣勢傷害到他。
這便是他的底蘊!
“這就是稷學宮的待客之道?”蕭然臉很冷。
“說!袁峰是不是你殺的?”蘇志天步步。
蕭然既然敢來,便考慮到了有可能出現的各種后果。
包括眼前這一幕,哪怕是最壞的打算,他也考慮到了,一切都在算計中。
“不是!”
“你胡說!”
“本公子不屑于說謊,信或者不信,隨你!”蕭然一步不退。
“他出城去找你,邀請你加稷學宮,你上有他帶過去的份令牌,而你卻活著,他卻死了,你作何解釋?”蘇志天冷冷的說道。
“我們是忘年,關系很鐵!友誼比天還厚,誼比海還要深,無論是他,還是本公子,都可以為了彼此兩肋刀,又豈會做傷害對方的事?”蕭然正道。
“袁兄找到本公子以后,將東西給我,然后便匆匆離開了,至于去做什麼,我問他,他并沒有說。”
蘇志天沒有說話,鋒利的眼神,似乎要看出蕭然是否在說謊。
迎著他的眼睛,蕭然坦然對視,并無躲閃。
眼神很純粹!
若這個時候躲閃,會顯的很慌,心里面有鬼,對方絕對會懷疑。
屆時。
就不是氣勢迫,也不是上說說,而是真格的,這與他的計劃不符合。
數分鐘過去。
狂暴的氣勢一斂,全部轉他的,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,大殿中再次恢復了平靜。
“是本院長錯怪你了。”蘇志天開口。
“哼!”蕭然一甩袖,冷哼一聲。
將稷學宮的份令牌取出,隨手一揮,扔在桌子上。
“請本公子的是你們,給下馬威的也是你們!你們將本公子當了什麼?”
說完。
轉離開,抬腳向著外面走去。
毫無一點遲疑。
孫錚想要開口,卻又不敢。
蘇志天面無表,不知道心里面再想什麼,但他的目卻落在蕭然的上。
見他已經出了大殿,再有幾步就徹底離去,心里狐疑,“真的不是他?”
仔細的回想一遍。
若是他做的,不可能如此鎮定,還敢拿著稷學宮的大儒令牌,跑到這里自投羅網。
再者。
他們之間并無利益關系,袁峰之前也說了,他和蘇言之間的關系很好,是忘年。
想到這里。
蘇志天將蕭然的嫌疑排除在外。
通過剛才短暫的接,他表現的很不錯,居然可以直視自己,還能夠無視氣勢威,是個人才,不過還得驗證一下,才能夠堪當大任。
“等下!”
說話間,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。
蕭然停下腳步,但并未回頭。
帶著孫錚,出了大殿,蘇志天在他的面前停下,古板的臉上出現笑容,“是本院長不對,向你賠不是。”
蕭然冷眼看著,一言不發。
蘇志天隔空一抓,將大殿桌子上面的令牌取來,再次遞了過去,“本院長鄭重的邀請你加稷學宮,為我們的一員。”
“還會出現剛才的一幕?”蕭然反問。
“不會!”蘇志天搖搖頭。
蕭然接過份令牌,將他收了起來。
“聽袁峰說,你不僅驚才絕艷,還自行領悟了浩然正氣,可否一試?”
“好。”蕭然爽快的答應。
轟!
磅礴的浩然正氣,從發,將他整個人照亮,沐浴在金中,保持在大儒水準,不高也不低,對得起他現在的份。
至至剛的力量演化,克制邪魔外道。
“不錯!”蘇志天贊道。
“聽說你擅長蟲,可天下絕大部分的昆蟲,哪怕是毒蟲也是如此,可否展示一下?”
“既然蘇院長提了,自然可以。”蕭然收起浩然正氣。
“可有毒蟲?”
“有。”蘇志天單手在腰間的乾坤袋上面一拍,取出一只人拳頭大的紅蟲子。
猙獰恐怖,布滿一道道特殊的紋路,兇悍氣息撲面而來。
“它暗夜嗜蟲,是本院長的靈蟲,除了本院長以外,誰也無法驅使,你不妨試試看。”
將暗夜嗜蟲放在地上。
蕭然蹲下,迎著他來的眼神,暗夜嗜蟲冷的盯著他,目很冷,表氣環繞,隨時都能發驚天一擊。
“萬靈蟲!”
暗自運轉這門神通,右手掌心出現一團金,將手掌籠罩,陣陣異香,從金中傳出,只見這些異香,從金中溢出,向著它涌了過去。
暗夜嗜蟲一愣,并沒有太多的在意。
隨著越來越多的異香,轉它的,它的戒備也放松下來,就連對蕭然的態度也變了,從之前的兇神惡煞,一副隨時都能出手的模樣。
再到現在,溫的像只小貓咪,主的走了過來,在蕭然的面前停下,親昵的拿腦袋拱著他的右手掌心。
“還要再試?”蕭然問。
“好本事!”蘇志天贊道。
收起神通,金消失,沒了異香在,暗夜嗜蟲逐漸的從那種狀態中恢復了過來。
不過與之前相比。
哪怕沒有討好蕭然,也不復剛才的模樣,再對他抱有敵意。
收起暗夜嗜蟲。
“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,到大殿里面說。”蘇志天道。
“嗯。”蕭然并無意見。
三人進了宮殿。
孫錚倒茶,這里就他的份最低,是蘇志天的學生,蕭然現在是大儒,算是稷學宮的中層。
“就在今天上午袁峰死了,他留在學宮中的本命玉牌破碎。”蘇志天沉聲說道。
砰!
蕭然臉很冷,手掌暴的一,將掌心的空間,殺氣騰騰,“是誰干的?”
“不知道!”蘇志天搖搖頭。
“本院長還在調查,暫時還沒有消息傳來。”
“最好不要讓本公子知道,不然定要宰了他,替袁兄報仇!”
“嗯。”蘇志天點點頭。
指著冰靈茶。
“這是宮中茶,還是靈茶,可遇不可求,不妨嘗嘗。”
“好。”蕭然端著茶杯,拿著茶蓋押了一下,淺試一口。
濃郁的香味傳來,還蘊含著充足的靈力,雖說這點兒靈力對他無用,但茶是好茶,足以和雪參茶相比。
“好茶。”
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。
“我沒有別的好,唯一的好便是喝茶。”
說到這里,他停了下來,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。
但該懂的都懂,蘇志天也不是笨蛋,又豈會聽不明白。
心里面痛,就不該招惹他。
但蕭然已經開口,若是不給,面子上未免過不去。
“本院長手中的冰靈茶也不多了,不過既然你開口,就忍痛割。”
取出二斤冰靈茶遞了過去。
“存貨都在這里。”
“謝蘇院長。”蕭然也沒有客氣,將東西收了起來。
“你剛來,對學宮中的況還不悉,暫時也不需要你教學,這段時間先悉下,等過段時間,本院長再給你安排工作。”蘇志天道。
“行。”蕭然知道對方還是不相信自己,還要考察一段時間。
“在城中你可有住?”
“打算去一趟牙行,在附近尋個安靜的院子。”蕭然道。
“學宮包吃包住,飯菜還不錯,不必花這個冤枉錢。”
“既然來了,就在這里落葉歸,現在將院子準備好,將來遇見喜歡的人,也好給對方一個家。”蕭然笑笑。
“倒是本院長考慮不周。”蘇志天微微一笑。
“袁峰雖然死了,但他之前承諾你的事,依舊算數。雖然學宮暫時沒什麼事給你做,但依舊有俸祿,除此之外,還能夠觀看學宮中珍藏的書籍。”
“嗯。”蕭然記住。
又聊了一會。
蘇志天讓孫錚將蕭然送走,走的時候,在學宮中給他分了一座單獨的小院,還取了三套大儒的服給他,包括一應生活用品。
但凡能夠想到的,都照顧到了。
隨即返回。
“老師怎麼樣?”孫錚剛進來,便迫不及待的問道。
“是個人才。”蘇志天擼著胡須。
“學生問的不是這事,是袁峰大儒的事。”
“不是他做的。”蘇志天肯定的說道。
“他們并沒有任何利益沖突,再者,若真的是他殺的,逃都來不及,又豈會自投羅網?”
“那會是誰干的?”孫錚抓著腦袋,面不解。
“袁峰是德妃的人,青妃這次出宮,以和德妃之間的恩怨,難免會發生一些齷齪!為師猜測,他應該是死在了青妃的手中。”
“啊!”孫錚一驚。
“那、那我們還要繼續調查下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