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不怕被人發現了。”江川問道。

“怕啊，不過好在，我這張臉太普通，沒人記得，反正，現在除了天和地，就只有你知道了，要是書院知道我出默室里溜達出來，那不用猜了，一定是你說的。我就賴到你上去。”

江川立即道：“在下守口如瓶，從未見過閣下。”

這個回答，令君甚為滿意，手重重地拍了拍江川的肩膀：“我就說嘛，我看人一向很準，榆木兄，我沒有看錯你，榆木中著那麼一點點的機靈，頗得我心。”

這好像也算不上什麼夸人的詞。

但江川心中對此人卻更添了幾分好奇與佩服。

默室是什麼地方？書院關押違反校規學子之思過重地！

江川雖然沒有進去過，卻聽被關進去過的魯俊辰講過……據魯俊辰所言，那是一個機關重重，人在里面，宛如在黑匣子的地方，說他在里面了半天也沒到門的所在之地，料想那門只能從外面打開，里面本沒有出口……

魯俊辰對機關也算是頗有研究，連他都這麼說了，可見那室必然是機關重重，可君竟然輕輕松松就走了出來，可見他的本事是何等之高，遠在魯俊辰之上。心中不一問，此人到底是什麼人？

轉念又想到他能在木甲伶衛的眼皮底下溜出了書院，也就見慣不怪。是這個本事，整個書院，恐怕除了他也沒人能夠做到。

君一副與江川相見恨晚的模樣，上去勾住江川的肩膀：“榆木兄，我有個要求。”

“你說。”

“上場之后，你好好蹴，千萬不能放水，打敗王爺的隊，給咱們書院漲漲士氣。”

江川沒說話，這個他可答應不了，王爺的蹴鞠之技，有目共睹，再說了他不放水，不代表別人也不會放水。

不等江川說話，君便施，“我在場下看著你，你要是敢放水，我便天天纏著你，問你要吃，你得管我半年的。”

他看江川面疑，只好和盤托出：“我在胡長堅那買王爺輸，我兜里沒銀子了，攏共就一兩，全上去了，王爺要是輸了，那我這一年吃的錢都有了，要是王爺贏了，那我這月連吃飯的銀錢也沒有了，到那時，我只能找你要吃，你得管我一年的，每天一只，風雨無阻，概不賒欠。你想想，365只，要多銀子？你又這麼摳門，我又這麼能纏人，我要是天天纏著你，保證你夜夜做噩夢，夢見千上萬的圍著你，追著你，咬著你，你這麼一想，是不是就覺得很可怕？是不是只能贏不能輸？”

江川他說的，激靈靈打了個寒噤，正要說話，就見君的手往臉上抹了兩下，瞬間那張臉就變了，原本圓溜溜的眼睛變了細長的眼睛，鼻子也塌了下去，也變了形狀，活大變樣，“變”完沖江川眼：“記住我的話，咱倆今天誰也沒見過誰，我在蹴鞠場下看著你，再見再見。”

說完扯了扯頭上的帽子，轉走了，留下江川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發呆，心中暗道，君啊君，你還有多我不知道的本領。

剛想到這，就見君停了下來，手隔著腦子撓了撓，屁扭了扭，那副邋里邋遢不修邊幅的樣子，很難和他剛剛表現出的本領相提并論。

正這時，江川就聽蹴鞠場上傳來符羽的說話聲：“王爺春秋鼎盛，蹴鞠的經驗遠比我們富，況且王爺隊在賽前準備了近兩個時辰，剛剛又進行了一場比賽，隊員之間已經有了配合，而我們是臨時組隊，所以王爺得讓著我們。”

“好，就依你，你說如何讓？”

“改變比賽形式，變單球門為雙球門。比賽分為兩個半場，以沙計時。每隊上場隊員不得多于11名，其中必須有一名為守門員。”

“依你。”

這種賽制不稀奇，只是沿用這種比賽模式的。

“雙方以規定時間進球多來分輸贏，如果在規定的時間都沒有進球，則以點球論輸贏。”

“依你。”

這一番約定下來，聽得場邊眾人議論紛紛。

尤其是胡長堅，早已流下了冷汗，原本他算準了賢王爺一定會贏，不料比賽的形式一變，勝負也就難料了。

他又急又沒辦法，只得小聲地抗議：“這不公平，比賽就是比賽，豈能隨意更改規則。”

好巧不巧這話符羽給聽去了：“有人說這樣的賽制不公平。可我絕對這才是最為公平的賽制，王爺您覺得呢？”

“本王與你想的一樣，也覺得這樣的賽制最為公平，這麼一來本王和隊員之間也是頭一次打這樣的賽制，青隊也是第一次打這個賽制，公平公正合理。”

既然王爺這麼說了，眾人自然不敢反駁了。

單球門，變了雙球門，很快安置完畢，比賽開始。

按照現代的話說，符羽和賢王爺打的前鋒，江川是后衛。

比賽一開始，眾人就發現，原本死氣沉沉，孱弱不堪的江川，一到場上，就似打了似的，跑靈活，帶鞠時雖然磕磕，可鞠一旦到了他腳下，就從未丟過。

看來真是小看這小子了，人群中那位蹴鞠評論員，發出了兩聲嘖嘖之聲。

兩隊你來我往，進了廝殺的局面，王爺一隊有過配合，明顯比青隊要默契，從一開始便著青隊打，上半場幾乎都在青隊這半場上進攻，幾乎大部分時間鞠都在王爺隊的腳下。

隨著符羽和江川二人配合起來，場面也漸漸發生了變化。

前方有個能拼能搶的符羽打頭陣，江川隨時跟進，變換招數，收住自己的場，其余眾人也都進拼殺的狀態，原本打的還算克制，幾個來回下來，便都豁出去了。

轉眼上半場結束，打了個平局，雙方都沒有將鞠蹴進去。

趁著中場休息的時候，符羽把青隊眾人召集到了一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