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明傑告訴自己，不要和非人類的畜生生氣。他是來替蘇染要一個解決的辦法的，不是和來楚辭吵架的。

「楚辭，這個世界上沒人欠你的。就算陸斯年和蘇染，待你也不算薄！蘇染從未讓我來求你，因為知道，你除了嘲笑，不會給任何幫助！」

楚辭不是草木，聽了這些話，他的心就像被一隻大手著。

蘇染原來並沒打算求他嗎？就算被折磨的如此痛苦，也不打算親自問一問他，或是來看他一眼。

或許來了，他就會幫呢。

「陸斯年，他現在怎麼樣？」秋水無波的，他平靜的問。

周明傑神黯然：「實話實說，不怎麼樣，甚至已經快要到敗名裂的邊緣。」

「是嗎？」

這就是蘇染引以為傲的丈夫，原來他也逃不過敗名裂的那一天。

「所以，聽到這些消息，你覺得很有快是嗎？」

楚辭眼睛仍盯在那本書上，可是他知道，自己一個字也沒看進去。

「如果陸斯年出事，憑蘇染的脾氣，會和他一起跳深淵。楚辭，你沒有結過婚，永遠不會明白，兩個人從名字寫在一張紙的一刻，他們的命運就捆綁在了一起，一榮俱榮，一損俱損。所以，你報復陸斯年，就是在報復甦染。」

「你說夠了沒？」

楚辭的心真的痛了。

他不喜歡周明傑高高在上的說教，「我再說一遍，陸斯年有今天，是他咎由自取！我從沒讓他過那些東西，他是年人，也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！」

周明傑放在膝蓋上的手，漸漸收。

他站起來：「好，我會把你的話轉給蘇染聽！」

「周明傑，你什麼意思？」一說到蘇染，楚辭臉上的淡漠又開始皸裂。

「就是轉告蘇染，你恨，希永遠不要幸福！」

砰的一聲，楚辭將桌子上的杯子揮到了地上。

他怒氣沖沖的瞪著周明傑，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一般。

所有人都來他，他已經這樣了，他們還不肯放過他。他是聖父嗎？陸斯年自己做的孽，也要算在他上？

周明傑站在那裡，只是冷冷的看著他：「你也知道惱怒嗎？我還以為，你早就失去做為一個人類，最基本的。」

楚辭雙手撐在桌子上，眸子猩紅，口起伏著，想象著蘇染為了陸斯年，

不顧一切的樣子。

他覺得很痛苦，即使事過去這麼久，他依舊無法承失去的痛苦。

他更忘不了，他最後一次見陸斯年時，他那副勝利者的姿態。

所有人明明都比他幸福，卻還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他，難道他就沒有付出代價嗎？

「看來，我今天就不該來這裡。有些人，果然不配為人！」

周明傑知道，現在已經到了楚辭緒崩潰的臨界值，他這個人雖然很自負，但其實也脆弱的很。

不然，也不至於因為一個人，把自己這樣。

他轉離去時，才聽楚辭用抑的聲音，痛苦的說：「這個世界上，不是所有的毒都能解的。比如說，一個人如果心如死灰，你覺得什麼葯能夠救他？」

周明傑站在那裡，微微一怔，像在分析著他話里的真實。

接著，他放了語氣：「楚辭，你想過沒有。現在，或許是你求得蘇染原諒，最好的機會。你真的想和當一輩子的敵人嗎？」

他這句話擊毀了楚辭所有的防線，不知過了多久，才聽他抑著聲音，低低的說：「我再說一次，陸斯年中的毒是無解的，就像我的傷心，永遠也無法化解

一樣。」

「楚辭！」

「那隻貓，是一位已經仙逝的苗蠱傳人，給我的。人都死了，你讓我怎麼幫你們！」

周明傑聞言，心又是一擰。

難道真的毫無辦法了嗎？

「那就沒有其它弟子了嗎？」

「這種毒，至至毒，本來就不該存在。我留下那隻貓，也只是想研究一下！」

所以，是真的沒有辦法了……

楚辭話說到這個份上，應該也不至於說謊。

周明傑非常鬱悶，他以為，總會從楚辭這裡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的。

兩個人，一時都有些沉默。

周明傑垂眸，十分難過的說：「蘇染已經打算用自己的救陸斯年，這個人，為了一個目標，可以不計一切。我也問過自己，這樣值得嗎？如果換我，我又會怎麼做。」

楚辭的眸劇烈的一跳，以煨蠱？不愧是九木堂的創始人，連這麼刁鑽的辦法都想的出來。

可是如果陸斯年里的蠱毒要永遠跟著他，蘇染遲早有一天，會榨乾自己吧！

這個人，怎麼這麼蠢！

楚辭一不的站在那裡，每一次呼吸，都讓他痛不生。

他明明不想有任何的，可眼前卻不覺起了霧，散不開……

「那你呢？同樣的況，你會怎麼做？」他一字一句的問周明傑。

「如果可以，我願意把我的命換給。」

呵……

楚辭鷙的笑了，這些故事，可真夠人的，可惜，這些故事裡，從來沒有他什麼事。

楚辭竟有些嫉妒……

為什麼他們都可以擁有幸福，而他卻只能孤家寡人一個，在這裡過著看似安逸的生活，可實際上卻永遠見不得天日！

突然，他轉，目灼灼的看著周明傑：「漂亮話誰都會說，周明傑，我只問你，如果有機會可以救蘇染，你願意拿你的命，換的命嗎？」

周明傑眸微凝，他不解的看著楚辭：「你剛剛不是說，這種毒本解不了！

」

「或許我可以試試呢！」

「楚辭，你什麼意思？」

他看著周明傑，冷笑了一下。

重新端坐在那張真皮座椅上，睥睨著他面前的男人：「周明傑，只要夠努力

，辦法總會有的。可是，我是個生意人！如果我救他們，你拿什麼跟我換？」

周明傑擰眉，不知道該不該信他。

剛剛楚辭明明說，他已經毫無辦法。

可是，抱著試試的心，周明傑還是說：「楚辭，你想要什麼？」

「當然是你最珍視的東西！」

「……」

他珍視的東西很多，人，親人，朋友……
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