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虹通過宮人打著的燈籠看清楚們，頓時臉上難掩慌。

“臣拜見貴妃娘娘！拜見瑧王妃！”不過也夠穩，趕跪地行拜。

“尹小姐不在宴中看歌舞，怎麼一個人跑這里來了？這黑漆麻烏的，要是不小心磕著摔著了可怎辦？”柳輕絮一臉關心。

當然，這關心有多假便不用形容了，但凡有耳朵的都能聽出幾分怪氣。

尹虹畢恭畢敬地回道，“臣沒見過世面，第一次進宮赴宴有些張，故而出來氣。沒想到在此遇上了貴妃娘娘和瑧王妃，若打擾到貴妃娘娘和瑧王妃的雅興，還請你們恕罪。”

呂芷泉抬了抬手，“尹小姐是吧？起來說話吧。”

尹虹隨即磕頭謝恩，“謝貴妃娘娘。”

待起后，呂芷泉對柳輕絮說道，“輕絮，那邊有座涼亭，不如讓尹小姐陪我們去涼亭坐坐吧。”

柳輕絮笑著點頭，“好。”

說完，們徑直往涼亭去。

并沒征求尹虹的意見，可尹虹也不敢不從，遂亦步亦趨地跟在們后。

待們一上涼亭，便有宮人在涼亭里掌燈，還麻溜地奉上瓜果點心。

呂芷泉雖大腹便便，但也就肚子大，四肢都較為纖細。別人懷孕都是手腫腳腫，懷孕，非但沒變相，那娃娃臉反而是越發水潤和致了，瞧著就跟個瓷人兒似的。

在宴殿中，尹虹的注意力大都在某個人上，這會兒才開始觀察起這位獨得皇上恩寵的貴妃娘娘來，越瞧得仔細，心下越是深不解。

這呂貴妃長得是可人，可言行舉止都缺了一份莊嚴大氣，皇上若是為了廢后，那皇上究竟喜什麼？

那瑧王也是，端莊典雅的子他瞧不進眼中，居然選柳輕絮這種無恥的人做瑧王妃……

“尹小姐，本宮瞧著你同瑧王妃年紀相仿，不知你可有婚配？”呂芷泉先打開了話茬。

“回貴妃娘娘，臣虛歲十八，尚待字閨中。”尹虹畢恭畢敬地回道。

“尹小姐正值妙齡，今又是大學士府嫡，想必是不缺上門求親的。就是不知道尹小姐可有意中人，若是有，不妨與我們說來，讓我們為尹小姐牽牽紅線，好使有人終眷屬。若是尹小姐沒有意中人，本宮可為尹小姐向皇上求請，讓皇上親自為尹小姐擇一良人，好使佳人早有良配。不知尹小姐意下如何？”

尹虹僵住。

不過低著頭，讓人瞧不見神。

柳輕絮勾著似笑非笑的看著，很耐心的等著作答。

但呂芷泉明顯不滿的沉默，哪怕是暫時的沉默，似也沒耐心，“尹小姐，怎麼了，可是本宮說了什麼讓你很為難的話？”

尹虹趕忙抬起頭，“不不……貴妃娘娘別誤會，臣只是于說出口，其實臣是有心儀的男子，只不過他是萬眾矚目的星月，臣不敢高攀。”

說到最后，眼神下意識地瞥了柳輕絮一下。

呂芷泉眼中快速閃過一鄙棄。

這人，還真敢說！

柳輕絮拍了拍的手背，對于尹虹的回答，是一點都不意外。

這尹虹不是個傻的，應該很清楚，若是回答第二種況，說不定明日他們就給指下一門親事，天子發話，可不是敢拒絕的。

換做是自己，也會選擇這樣的回答。

然而，尹虹不知道的是，這般回答正中柳輕絮下懷——

“尹小姐，本王妃雖然不知道你中意的男子是何人，但是本王妃作為過來人，也明白一些道理。這的事啊，非一廂愿就能事的。喜歡你的人，只需要你一個眼神，便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會為你摘下來。可不喜歡你的人，便是你在他面前上吊，他也會以為你是在秋千。你說你有心儀之人，可是又不敢高攀，換言之便是你不知對方是否心儀你，對嗎？”

尹虹一瞬不瞬地看著，有小心翼翼、有忐忑不安、也有不知所云。

說白了，就是不知道柳輕絮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，最終只能順著的話點了點頭，“……是。”

柳輕絮笑了起來，“尹小姐，這種事好辦啊！不就是探明對方心意嗎，你按照本王妃說的去做，拿繩子到他面前上吊，看看他是否張不就行了？”

宮燈下，尹虹一張俏臉瞬間白如石蠟。

“噗！”呂芷泉忍不住噴笑。

就說今晚輕絮怎麼如此淡定，這本不符的子。原來，是在這里給人下籠子……

不，是拿繩子往人家脖子上套！

柳輕絮起，朝著尹虹近了兩步，饒有興致般看著失的臉，“尹小姐，你也說了他是萬眾矚目的星月，自個兒高攀不起。本王妃還是贊同你這句話的，畢竟想摘星月，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能耐，稍有不慎，從半空中跌下來，那可是會碎骨的。你說，對嗎？”

尹虹雙手的指甲幾乎掐破了手心，靠著這份痛意維持著理智和面上的恭敬，福道，“臣多謝瑧王妃教誨。”

柳輕絮輕勾著角，深深地看了一眼后才轉對呂芷泉道，“小嫂子，該回宴上去了，不然出來久了，皇兄得拿我問罪了。”

呂芷泉撐著腰笑瞇瞇地朝走去。

兩個人手挽著手，跟連嬰一樣有說有笑的往宴殿去。

“小嫂子，皇兄給二王爺和彤兒郡主賜婚了，你知道吧？”

“嘻嘻！我昨晚便知道了！本來今日想去向二王爺和彤兒郡主道喜來著，但皇上說彤兒郡主了傷，說和二王爺都要養傷，讓我過兩日再去看他們。”

“你不去太可惜了，你都沒看到他倆……哈哈……”

“他倆怎麼了？你別顧著笑啊，趕給我說說！”

“哈哈……明日我帶你去，去了我保證你最樂一個月！”

“我不要，我就要你現在說，趕的，不然今晚我不放你走！”

隨著們和一眾宮人的離開，涼亭黯然無，夜風襲過，更將這片黑暗推向了幽冷之中。

涼亭中的纖影，如立在黑冷之地的獨木，散發著沉的氣息，特別是那雙發黯的眸子，怨毒地瞪著在燈火簇擁下遠走的兩抹影……

宴殿本是熱鬧的。

但柳輕絮和呂芷泉回到殿中便發現氣氛不對勁兒。

歌舞聲樂停了不說，大臣們也噤若寒蟬。

主賓位上的燕辰豪、楚洺修、燕巳淵皆是沉著臉，最惹人注目是柳景武，正指著一個方向怒罵，“謠言從你府中出來的，便是瑧王不找你麻煩，柳某也要你給個代！散播謠言妄圖毀我兒名節，你是當柳某提不刀了宰不了你？”

柳輕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，正是大學士尹風偉！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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