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下起了大雨，楊兮夫妻所在的屋子開著窗戶，楊兮靠坐在窗邊雙眼無神，漆黑的夜下只能聽到雨聲，楊兮被冰涼的雨水驚醒，抬起手出窗外，眼底依舊無神。

周鈺放下手裡的筆，將寫好的信放到信封，等一切收拾妥當才拿著披風走到窗邊，「時辰不早了，你該休息了，明日還要啟程回家。」

楊兮示意周鈺坐下，「陪我再坐一會。」

周鈺將妻子的手拉回屋，這才坐下耐心的拭妻子指尖上的雨水。

屋子再次陷沉默，可能太過抑，也可能楊兮想傾訴了，突然開口，「方秀的話打破了我化后的。」

怎會不了解自己的母親，從母親到淡然的接沒有多母親緣，的心經過自我長。

周鈺握妻子的手，如果沒見到方秀，太過忙碌的他們依舊會化記憶，可終究是虛假的記憶。

周鈺將妻子摟懷裡，妻子回憶過往，他也陪著回憶，回憶的越多許多模糊的記憶再次清晰，妻子初到周家時的小心謹慎，妻子接到母親的信件關心，可惜一次次的失最終不再期待。

楊兮不想哭泣，是楊先生，可從擔心娘和弟弟到再次認清母親，再堅強的心也是難的，為自己難，為振遠難，為方秀經歷難。

可終究沒抑住緒，只想哭出來，為自己為振遠。

周鈺覺到肩頭潤，再次摟了妻子，「哭吧，哭出來心裡也能好一些。」

楊兮嗚嗚的更咽著，「娘的心怎麼那麼狠？」

方秀反問時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，心裡知道如何回答方秀，可吐不出一個字。

最後方秀離開了涼亭，就那麼靜靜的坐著，心反覆的推演振遠怎麼走丟，娘又為何向親孫子下手。

周鈺安的拍著妻子後背，「我們不提了。」

楊兮摟了周鈺，聲音憤憤的道：「展鵬和方秀決裂，展鵬不知道方秀離開多危險嗎？」

周鈺手僵住了，一邊是妻子和兒子，一邊是親生母親，而且展鵬真沒覺嗎？

楊兮的哭聲更大了，的娘如此薄涼，弟弟也讓失了，「嗚嗚，我只有振遠了。」

周鈺在妻子耳邊道：「你還有我和兒子們。」

他和妻子有奇遇，他們經了現代的教育，同時妻子有了新的父母親人，兩相對比下，妻子的記憶會再次分割清楚。

周鈺心裡清楚，妻子不會原諒岳母，他也吃驚岳母的薄涼程度。

楊兮最後哭累了，在周鈺的懷裡慢慢睡著了。

周鈺小心的抱著妻子離開窗戶，將妻子安頓好后才關上窗戶，周鈺並沒有立即睡，思考了許久才聽著雨聲安眠。

次日一早，楊兮夫妻起來晚了，吃早飯的時候，嚴家人和護衛已經用過早飯。

楊兮的眼睛紅腫，也沒去掩飾，神頭不好的喝著小米粥。

程錦忍不住看了一眼，他在涼亭聽了所有對話，他也心驚楊先生母親的薄涼，他還想怎麼樣的父母養出楊先生，與心裡所想反差太大，他昨晚也恍惚了許久。

方秀與相公坐在臨門的位置，方秀眼底一片青，昨晚一晚上沒有休息，不後悔講出懷疑，也不後悔詢問前姑姐，當時不僅想要公道，還想報復前婆婆。

方秀忍不住看了一眼前姑姐，姑姐會為婆婆最大的依仗，不想讓前婆婆未來有依仗，不想前婆婆榮華富貴，的心是不甘的，自從向前姑姐求救，就想好了要說的話。

嚴振到妻子的緒，他不知道妻子說了什麼，但楊先生神不對，他清楚妻子一定說了誅心之話，「別想了。」

方秀想回以微笑，可笑的比哭還難看，是真笑不出來，多年的怨恨傾訴出口，卻沒覺得高興，因為的兒子沒了，報復前婆婆又如何，還不回的孩子！

嚴振心裡難，「我知道你不想笑。」

他的妻子更想哭，可妻子沒有哭。

嚴家最困難的時候，他以為完了，沒想到妻子會有辦法救嚴家，妻子說出的時候，他整個人都驚呆了，心裡一切的不解都得到了解釋。

妻子沒提兒子怎麼丟的，他也沒去挖妻子的傷疤，昨日妻子與楊先生的談，不僅挖了自己的傷疤，還一刀刀的剜了楊先生的心。

方秀聽到腳步聲，只見護衛們出了驛站，意味著該啟程了。

楊兮一步步走到方秀面前，「等回到上河鎮，我們再好好談一談，現在該啟程了。」

方秀昨日多大的膽子，現在就有多張害怕，前姑姐是楊先生，楊將軍認下的親姐姐，指尖扣著掌心開口，「我跟先生去上河鎮，我相公留在德州安家。」

楊兮靜靜的看了方秀一會，突然笑了，「不行，他們必須去一趟上河鎮。」

說完楊兮就先一步離開，留下茫然的方秀。

方秀咽了下口水，「對我笑了，沒有惡意。」

嚴振提著的心落了地，說實話他也是擔心的，明明說好嚴家在德州安家，現在去上河鎮，他怎麼會不害怕。

嚴振臉上有了笑容，「兩位先生明磊落，他們邀請我們去上河鎮，一定有我們必須去的理由。」

要是能定居上河鎮就更好了，以前兒子沒機會考周家學堂，現在有了機會，士農工商，周家學堂收商賈之子。

楊兮夫妻上了馬車，周鈺遞給妻子一杯茶水，「你不提前告訴方秀振遠的消息？」

楊兮搖頭，「現在告訴只會讓方秀緒激。」

大喜大悲下心神容易損，昨日就注意到方秀的氣不好，可見逃離徽州沒罪。

何況和方秀都需要平復緒，實在沒力去安方秀。

楊兮連喝了兩杯濃茶醒神，馬車是租用來的，楊兮夫妻坐著不舒服，中午二人選擇騎馬而行。

楊兮練就了好騎，有的時候也會去兵營跑馬，經過專業訓練的楊兮，一點都不像學堂的先生，更像上過戰場的將軍。

方秀出神的注視著馬上的人，「我那前婆婆要慘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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