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信仰？」

電話那頭，陸千山從床上坐了起來。

沈初墨微微凝眉，簡單說了一遍碼信的容。

陸千山聽了以後，連忙來到書房找資料。

連環殺手的信仰，通常都很古怪。

就比如患絕癥的人，卻堅信喝人能治病。

衰竭的人，卻相信吃掉別人的，自己的病就會好。

這本就是無稽之談，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相信這麼荒唐的事。

可連環殺人的心理不同於普通人，沒人能理解他們的想法。

有信仰的連環殺人，更是如此。

一整晚，陸千山都在書房裡查閱資料。

沈初墨和顧沉眠也沒閑著，通宵上網查各種稀奇古怪的信仰。

到了早上，兩人還是靠著床邊席地而坐。

顧沉眠抱著筆記本電腦負責作，沈初墨也湊過來看電腦屏幕上的容。

這樣的姿勢，兩個人挨得極近。

年看資料神時，那頭蓬鬆凌的黑短髮還時不時蹭到顧沉眠臉上，就像是貓的絨掠過皮，略微有些發的。

顧沉眠抬手按住年的腦袋，沉沉出聲：「別蹭。」

他的嗓音不同於往日的輕慢，聽上去就有種說不出的人。

沈初墨隻覺得耳後一麻，接著心底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，然後臉頰都燒了起來。

「我沒有。」

話說出口，彷彿電腦屏幕上的文字都變了一堆黑小螞蟻，看都看不清楚。

顧沉眠偏眸看旁的年，卻見他病態白皙的側臉竟出了幾分紅。

「你很熱？」

「還…還好。」

居然連說話都磕磕絆絆了。

不止是說話磕磕絆絆，沈初墨還覺到有點頭暈眼花。

怎麼會這樣？

難道是熬了三天三夜，力不支了？

察覺到年不對勁，顧沉眠手探了一下他的額頭，皺起了眉頭，「發燒了？」

又是湊在耳邊說話……又是這麼麻的嗓音……

沈初墨不咽了一下，故作清冷的眼底閃過一窘迫，「沒…沒有。看資料…看資料……」

這還是平素清冷寡言的年麼？

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，顧沉眠略微勾了一下角，「你這個樣子，還真見。」

年不答話了，彎曲著膝蓋靠在床邊，半張臉都要埋下去了。

清晨的斜斜照進來，打在並肩坐在地上的男人和年上，如同漫畫裡的場景。

只是，兩人臉上的表截然不同。

一個眉眼深深，角帶笑。

一個眸窘迫，臉頰緋紅。

沈初墨已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，只能暗自不斷告誡自己。

冷靜。

見年低著頭不吭聲了，顧沉眠有意又湊近了一點。

他正打算開口說話，誰知年卻突然抬頭。

四目相對，兩人瓣在了一起。

頓時。

房間安靜，氣氛微妙。

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像是被放大了數十倍，腦袋一片空白。

沉默片刻，兩人迅速分開。

顧沉眠還沒來得及說話，就見年閉上眼睛暈了過去。

他又趕忙手將人接住，帶懷中。

喊了幾聲不見年回應，便隻好打橫抱起，大步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