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討論了七八分鐘，年上的問題就暫時放在了一邊。

恰好到午飯時間，余林楓去外面把肖傾何喊了進來，然後用手機點了外賣。

沈初墨雙手兜到口袋裡的葯，隨便找了個借口出了病房。

在護士站倒了一杯開水，來到天臺。

天氣很明顯已經在往深冬走了，灰濛濛的天空看上去十分抑，霧霾濃重像是不出來。

寒風凜冽徹骨，凍得人腦袋發疼。

沈初墨站在欄桿邊上，著下方川流不息的車流，手裡這杯開水很快就冷了下來。

吃了兩片止痛藥，剛覺有所緩和，後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。

轉回頭看，就見肖傾何也端著一個紙杯，單手兜走了過來。

冷風吹得他袂翻飛，越發顯得他材修長，長細直。

他似乎沒想到年也在這裡，眼裡劃過一驚訝，隨後便溫聲道：「沒想到沈顧問也在，好巧。」

說話間，肖傾何已經走到了沈初墨旁邊，隔了一小段距離站著，向遠方的天空。

儘管現在是白天，天依舊很暗。

沈初墨握著空紙杯，收回目繼續看向下方的車流，淡淡出聲：「巧嗎？」

手指凍得有些疼，年握杯的力道也加深了一點。

紙杯微微凹陷下去，肖傾何眼底笑意溫和的點了點頭：「巧。」

「我不覺得巧。」沈初墨側過頭看他，眸清冷而又淡漠，「肖法醫，你似乎對我很興趣。」

興趣到連眼神都沒有毫掩飾，也不知道是好是壞。

肖傾何端著紙杯抿了一口水，金邊細框眼鏡架在高的鼻樑上，紅潤泛著點點水澤，淺笑斯文：「第一次見你的時候，就覺得你很特別。」

「特別？」年眉頭微。

「嗯，特別。」肖傾何也轉過頭來，黑髮被風吹得有些，那雙眼睛約閃著薄，「你跟這世上所有人都不一樣，但有時候我還是會想。或許，你跟我會是同一類人。」

他說得很坦白，眼神溫和而又真誠，像是朋友之間在談心。

明明見面次數都不超過五次，這樣私下聊天還是頭一回。

兩人對視片刻，沈初墨出聲反問：「那你認為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？」

聞言，肖傾何忍俊不笑著搖了搖頭：「你跟我想的一樣，很聰明。」

他知道，年這個問題不是隨便問的。

因為他說他們可能是同一類人，所以年才故意這樣問。

畢竟在他眼裡的年是什麼樣，也就意味著他心裡的自己是什麼樣。

同心理專家聊天，可真危險。

尤其是像年這樣的犯罪心理側寫師。

儘管話不多，但寥寥數語都是一針見。

不好接近。

沈初墨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，聽著他避重就輕的回答，一雙漆黑清冷的眸子看不出任何緒。

將紙杯扁握在手裡，年單手兜轉朝樓梯口走去。

紙杯扔進垃圾桶，他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：「我跟你，不一樣。」

寡淡疏離的語氣，足以聽出年有多冷漠。

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，肖傾何抬手扶了一下金邊細框眼鏡，勾起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