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紀小的時候，自然被這種話嚇得不輕。

無論走到哪裡，就算夜晚躲在被子裡，都總還是覺得黑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，無時無刻地盯著。

以至於不敢對任何人說，後來長大了也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。

曾經也因為太害怕，哭鬧著要跟紀允微一起睡，但結果並沒有什麼改變。

每到了半夜，母親和姐姐都會昏睡不醒，而沈負就會來到房間裡，把帶去書房那扇暗門裡，面對那些冰冷的。

最開始只需要站在旁邊看，漸漸地就要跟同榻而眠，等到克服了心的恐懼，沈負又會帶來新的恐懼。

起先用活小來代替，後來就變了剛死不久的新鮮，一步步分解再碎，再理現場，不能留下毫痕跡。

暗門後面的實驗室就是模擬現場，如果理結果不能讓他滿意，便要承更嚴重的後果。

記不清這樣的生活是從幾歲開始，大概持續了有好幾年，直到十三歲的那場大火，既是毀滅也是重生。

很難想象，同在一個屋簷下，母親和姐姐卻都不知道在經歷著什麼。

至當時沈初墨心裡一直都是這麼以為。

可現在回想起母親臨死前跟父親爭吵時說的那些話，突然更加細思極恐。

「沈綽，你跟我們從來都是同一種人。」葉微恆目筆直地看著年，語氣依舊冰冷得像一把鋒利的刀子。

他本不需要多說什麼，擺在眼前的事實就已經將沈初墨割得無完。

那些曾經拚了命都想忘記的，此刻就如同一雙雙從深淵裡出的手，再次扼住了的咽。

所有的天與希，都在這一刻被重擊碎。

頃刻間，天都塌了。

「閉！」沈初墨雙眸發紅地掃了他一眼，眉宇間滿是戾氣。

那樣帶著殺氣的眼神，兇狠得就像一頭野。

儘管年說完便低下頭按住了自己的額頭，但葉微恆坐在對面還是能夠覺得到，年上那躁不安的緒。

「你在害怕。」葉微恆看了一眼年微微抖的手，並沒有因為這個警告而閉上，「無法接這樣的自己嗎？」

害怕？

沈初墨幾乎呼吸凌得快要窒息！

渾都無法自控地在發抖，越是難以克制就越使人暴躁。

「砰！」

隨著一聲巨響，辦公桌上的電腦顯示應聲砸落在地，屏幕碎裂開來，濺了一地細小閃爍的晶碎片。

年額頭冒出了細汗，重重著氣，前傾雙手撐在桌面上，目極侵略地盯著葉微恆，低的嗓音著狠勁，「我讓你閉！」

那警校製服合著年的背部線條，上被子彈傷的傷口再次裂開，滲出鮮。

葉微恆卻毫沒有到影響，連臉上的表都沒變一下，完全不在乎被砸壞的電腦，還在往下說：「你覺得顧警知道了真相以後，他會怎麼做？」

他不是一個話多的人，說這麼多顯然是有目的。

而他的目的也確實功了，提到「顧警」三個字就如同點燃了炸的引線。

沈初墨隻覺得腦子裡「轟」的一下炸開，心裡就只剩下一個想法。

殺了他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