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沈初墨。」察覺到年的緒,顧沉眠覆手擋去掌心的傷口,薄微勾,「謝謝。」
「謝謝?」沈初墨抬頭對上他的目,皺眉不解,「謝什麼?」
「謝謝你能回來。」他說。
沈初墨忍了很久,卻在聽到他這句話後,再也忍不住的哭了。
在這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,無論他哭得有多大聲,都不會有別人聽見。
這是顧沉眠第一次看到年這樣,放聲大哭像個孩子,彷彿要把這些年所有在心底的緒一次全部哭個乾淨。
小時候終日的惶惶不安,長大後缺失的安全,那些心上的折磨,失去親人的痛苦,傷害摯的自責,堆積了太多太多。
「哥哥……」
「我在。」
「都過去了,對嗎?」
「嗯,都過去了。」
「……」
沈初墨哭了很久,很久。
久到覺得大概以後的日子裡都不會再哭了。
「小狗,眼睛都哭腫了。」顧沉眠忍著痛逗。
沈初墨抬起頭來,了眼睛,肩膀還是一一的,「出去不能告訴他們。」
年剛哭過的聲音聽上去格外的。
顧沉眠忍不住笑了,想手去的臉頰,剛一抬手就牽了後背的傷口,疼得直皺眉,「好,不告訴。」
「嗯。」沈初墨吸了吸鼻子,站起來又恢復了那個清冷年模樣,只是眼睛還紅紅的。
在酒窖裡找了一圈,拿了一瓶烈酒又坐了回來,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,哥哥,我先幫你把傷口消毒。」
顧沉眠略微挑了一下眉,把掌心翻了過來,「不會再哭了吧?」
「不會。」沈初墨咬開瓶蓋,把酒倒在了他手上,「哥哥,你剛才撓我手心給暗示,就不怕我不懂麼?」
烈酒洗過傷口,顧沉眠疼得頓了好一會兒才說:「不怕,我不是說了讓你相信我?」
「你就這麼相信我會你?」沈初墨放下酒瓶,看著他,「萬一……」
「沒有萬一。」顧沉眠說:「沒有萬一,我相信你會信我,就像我信你這麼肯定。」
那會兒,喬希通過對講機告訴他,外面的狙擊手已經準備就緒。
在這樣的況下,他只能選擇賭一把。
所以當時他才會對老顧喊話,讓他不要。
老顧聽到他的話,應該也是想到了有狙擊手,這才在沈負數到一的時候,配合沒有。
否則,還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意外。
……
這場大火燒了很久,等到余林楓來開門時,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。
一眾警員在外面守候多時,見到兩人從一片廢墟之中出來,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有了著落,紛紛大聲歡呼起來。
從酒窖裡出來,警笛和救護車齊鳴。
又重新聽到外界的聲音,恍如隔世。
顧泊臣看了看沈初墨,又抬手輕輕拍了拍顧沉眠的肩膀,紅著眼睛欣道:「好小子,對得起你上這警服!」
「顧隊!小墨!」喬希也圍了上來,哭著連說:「太好了……你們都還活著……太好了……啊!疼疼疼疼疼……」
「還,你這手是不是不想要了?」余林楓一邊罵他,一邊去檢查他手臂上的傷。
聽著他們又哭又笑的聲音,看到這一張張悉的臉,沈初墨這才找到一種真實,並且真正的相信,結束了,一切都結束了。
天破曉之際,轉頭看向顧沉眠。
「哥哥,也謝謝你。」
「謝我什麼?」
年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-
我拖著疲憊不堪的,翻山越嶺終於來到你面前,謝謝你接納了這樣的我,並且讓我走進了你的世界。
餘生我想就這樣跟你一起,永遠並肩往前走,一直走。
(全書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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