斛律恒伽牽著珍珠，珍珠上坐著楚清月。

二人在城郊靜謐的林子里散步，從天南談到地北，總覺有說不完的話。

“你坐穩了，我幫你牽著，珍珠脾氣暴躁萬一把你傷了怎麼辦？”斛律恒伽攥著韁繩，生怕剛幫萬老弟馴服的寶馬突然發狂將摔下去。

“哈哈！張大哥不必擔心，這種馬……”楚清月及時收住了話頭，娘哎，差點兒收不住。

行軍打仗的時候，戰馬可是經常騎的，如果不是為了掩蓋份，裝乖巧。

早就騎著珍珠在山野間狂奔，可自己不知道怎麼搞的給張大哥留下這麼一個弱不風的覺。

也只能著頭皮裝下去。

“這種馬怎麼了？”斛律恒伽忙問。

楚清月聲音弱了幾分：“這種戰馬我也是第一次見，好怕！”

“別怕，有朕……有我在！你不必擔心！”斛律恒伽狠狠瞪了珍珠一眼，敢把他心儀的子摔下去，朕了你的皮！

二人邊走邊聊，倒是越說越投機，從天南聊到地北，從水里游的聊到天上飛的，從人生的規劃到未來的期許，從這幾年做生意不錯到鏢局買賣很好，最后實在沒得聊了，聊到了現在的國際局勢。

“然人很兇殘蠻橫的！”楚清月鼻子哼了一聲。

斛律恒伽攥著韁繩的手頓時僵在了那里，一顆心狂跳了起來，不喜歡然人？這可怎麼辦？

“其實……我那些年在然也走過幾次貨，不是所有的然人都是壞的，比如犬戎部落的首領英俊瀟灑，風流倜儻，會騎武功也不錯，還不隨便殺無辜，是個大英雄大好人！那個青年很不錯，年輕有為，人見人……”

“張大哥……”楚清月眼角狠狠了，這人不會是個斷袖吧？那可就完蛋了！

現在份還是男扮裝，他對自己這麼好，又極力夸贊那個什麼狗屁然某地的小首領。

大爺的！接下來怎麼弄？

楚清月忙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看著斛律恒伽小心翼翼道：“張大哥，我不知道你之前被人傷害過什麼，可這世間調和，異相吸，窈窕淑，君子好逑！”

“張大哥，你要開看些，切莫走歧途！”

斛律恒伽一愣，心頭突地跳了起來，他剛才說錯什麼了嗎？

他也就是將自己的犬戎部落還有自己夸贊了一下，引起了這麼大的反，難道真的討厭然人？

不管了，先穩住當下再說。

“萬老弟說得對！然那幫狗養的！不得好死，萬箭攢心才對！”

“然人都是豬！”

“然沒一個好鳥，都是畜生……”

樹冠上趴著的然影衛突然好想哭，大王啊，你不也是然人嗎？

這樣罵自己，不太對勁兒啊，太自輕自賤了吧？

這得賤到什麼程度去啊！

楚清月從未想到一個人罵一個國家，從然大王到然牧民養的小黑狗，都能罵到位，而且都不帶重樣兒的，連都覺得罵的有些過分了。

楚家軍和然騎兵打了幾十年的仗，都沒有把然罵這個樣兒的。

忙打住了斛律恒伽的話頭：“張大哥，張大哥，其實然的普通百姓也是無辜的。”

“哼！無辜什麼，然那些小崽子#￥%%……尤其是然新王更是%&*￥%*……”

“張大哥，張大哥，不要罵了，不要罵了，你看那邊是什麼……”

楚清月看著張昊大哥罵然人罵到了這個程度上，總覺得不對勁兒，可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兒。

忙點著前面不遠的一座小廟，是一座荒廢的破廟，忙下了馬帶著斛律恒伽走了過去。

楚清月看了一眼廟里的塑像，不怎麼去上廟，都是府里的姨娘們去，瞧著塑像有點陌生，不是觀音也不是佛像，而是一個看起來很慈的子，也不知道是誰。

這其實是一座送子娘娘廟，許是在城里又蓋了更大的廟，這一座廟宇便荒廢了。

一個是愣頭青將軍，一個是異國人，誰也沒認出來那是一尊送子娘娘像。

斛律恒伽忙跟著楚清月走了進去，楚清月坐在了廟宇里的土臺子上，拿出了牛皮酒袋送到了斛律恒伽的面前笑道：“咱們今日也算是投緣，不若在此結拜為異姓兄弟如何？”

斛律恒伽一愣，結拜為兄弟，不好吧？

結拜兄弟以后怎麼……

可是氣氛烘托到了這里，不結拜吧，恐怕的臉面被他落了，也不好。

“結拜？好……好啊！”

楚清月忙拉著斛律恒伽一起跪在了送子娘娘像前，兩個人一人一口酒，算是歃酒為盟了，隨即二人便拜了下來。

“神像在上，我……我萬清與張大哥結為兄弟！”

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，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！請您給我們做個見證！”

“我斛……我張昊，今日與萬老弟結為……%&*……”他故意糊弄著哼了過去，一邊的楚清月眉頭一蹙，別過臉看著斛律恒伽。

“張大哥？”

“最近上火了……&&*……舌頭腫了，疼……”

“哦……”楚清月了然。

斛律恒伽心頭暗自得意，哼，老子偏不說兄弟那兩個字兒，結拜夫妻還差不多。

“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，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！”

“我張昊一定會對萬老弟好，誠信待，天地可見，若做不到，天打雷劈！”

嘩嚓！外面突然滾過了一道春雷，映在了泥塑的神像上，送子娘娘角在閃電的映照下，覺像是含著一嘲諷。

兩個麻瓜！拜錯廟了！啥也不是！滾！

“張大哥，快要下雨了，我該回去了！”楚清月沖斛律恒伽笑著擺了擺手，走出了廟宇翻騎著珍珠。

那翻上馬的作，好瀟灑！

斛律恒伽角出了姨母笑，瞧著越發喜歡。

有著草原子的率和灑，又有著中原子的俏端雅，還會喝酒，會玩兒，還那麼可。

雨眼看著就要落下，楚清月忙沖斛律恒伽抱了抱拳，騎著馬飛奔而去，不愧是汗寶馬，瞬間便躥了出去。

斛律恒伽歪著頭笑看著的背影消失在遠，角掛著笑，站在那里，幾乎站了一塊兒夫人石。

雨點落了下來，不一會兒形了瓢潑大雨，澆灌在他的臉上。

“大王！”然的影衛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，忙拿了蓑跪在了斛律恒伽的面前：“大王，您披件蓑吧，小心染了風寒。”

斛律恒伽無視了部下遞過來的蓑，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，癡癡笑著。

“你們說……騎馬的樣子……怎麼那麼好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