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家幾兄弟一聽七弟有了個兒，一個個便是興的像是要去和烏孫干架一樣，烏泱泱一群朝著郊外行去。

當然興歸興，對外還是要守著這個，畢竟對楚家人的名聲不怎麼好。

未出閣的子，有了孕，還養在了郊外的莊子上。

即便是楚新月貴為帝陛下的妹妹，這事兒也是好說不好聽。

很快一行人便趕到了郊外的那個莊子上，修建雅致的莊子還在，莊子門口的梅林也在，唯獨那母不見了蹤影，只剩下了幾個頓灑掃的老仆。

裴家幾兄弟頓時傻眼了，這是……又躲了？

裴宏的臉鐵青，渾微微發。

裴朝定了定神：“你們先回裴家，我進宮一趟。”

他終于明白了楚北檸兩年前的意思了，兩年前他進宮去見帝陛下，想要探探虛實。

不想帝陛下擺擺手，連著勸酒與他，并沒有說什麼，還說這事兒楚家不追究了，放下了。

如今細細想起來，便是帝陛下跟這兒等著呢！

裴宏上前一步沙啞著聲音道：“大哥，我跟著你一起去。”

裴朝狠狠瞪了他一眼：“別添，回去！”

“大哥！”裴宏是真的想進宮，去求求帝陛下。

整整兩年了，他被折磨的心俱疲，他只想求帝陛下能給他一個和楚新月好好談談的機會。

人生有幾個兩年，這樣躲著，難不一輩子不讓他和楚新月說話，一輩子不讓他見兒嗎？

那就是他的孩子，他的兒，他怎麼可能認錯？

“不想讓事變得更糟，就滾回去！”裴朝恨鐵不鋼的看著七弟。

裴宏張了張還要說什麼，被裴爍拽住胳膊拽住。

正午時分，楚北檸一邊理公務，一邊瞧著自己的小兒子在養心殿里玩兒。

江南鹽商又不太安分了，玄鶴去江南整頓，玄鶴就是楚北檸手中的刀，鋒銳無比，天下無敵。

宮人們在養心殿的青石地面上鋪了羊絨毯子，下面專門挖空燒了地龍，帝陛下說這地暖。

二皇子索就趴在了上面，一只通烏黑爪子素白的小黑貓，在毯子上來回跑，是發財的孫子輩兒，小皇子玄垚追著小貓兒支棱著兩條小短兒跌跌撞撞追著。

這個孩子繼承了玄鶴的眸，楚北檸的臉型，長得致得很，像個玉石雕刻的娃娃。

突然侍通傳道：“啟稟帝陛下，裴家長公子裴朝求見！”

楚北檸一愣忙站了起來，剛走出幾步差點兒被地上的兒子和小貓兒絆倒，不寵溺的笑了出來。

這兩個小搗蛋鬼，隨即彎腰一手撈起兒子，一手抓起貓。

兒子抱在懷里，小貓兒落在肩頭，高聲道：“宣進來！”

“對了，記得準備各地進貢的好茶，順道每一樣都打包好，一會兒給裴公子帶回去。”

楚北檸又想起來之前夜半去裴府，裴朝給泡茶的景，便是連個茶盞都小氣的不舍得讓給。

如今也是能送得起茶盞的人了。

“對了，還有那些名貴的茶盞小心包好了，一并給他帶回去。”

楚北檸正吩咐著，那邊侍已經帶著裴朝走了進來。

裴朝邁步走進了養心殿，屈指可數的幾次，都是為了裴家。

他剛走進了養心殿的門，便看到迎面穿著玄繡金龍長的楚北檸，本來松垮的龍袍被改了以后，越發襯托了幾分威。

三個孩子的娘了，還是那麼的人。

此番紅玉脂，面容姣，懷中抱著一個團子娃娃，肩頭還蹲著一只小貓。

門外的落在了的上，竟是一幅絕的畫。

裴朝下意識角微翹，隨即將眼底的傾慕制了下來，掀起角跪在了的面前。

“草民叩見帝陛下！”

楚北檸忙笑道：“你我之間不必多禮。”

沒有用朕這個詞稱呼，倒是幾分老朋友之間的溫暖。

裴朝緩緩起，楚北檸賜座給他，裴朝小心翼翼搭著椅子邊兒坐了下來，視線卻落在了楚北檸懷中抱著的團子上。

“二皇子也長大了。”

“是啊，不過頑皮得很。”

楚北檸笑著將團子抱到了裴朝面前：“抱抱？”

裴朝臉微微一怔，忙抬起手，卻不知道該怎麼抱孩子。

他沒有孩子，雖然收養了一個徒兒，可是收養的時候已經是個年了。

這麼點的小孩子，他還是第一次抱，況且還是個皇子，這就讓他莫名的心慌。

他忙抬起手臂小心翼翼接過了二皇子，二皇子也很給面子的留了他一口的口水，抬起頭吃著手指頭，黑漆漆的小眼睛定定看著他，像是在分辨著什麼。

楚北檸看著裴朝無措的樣子不笑了出來，隨后將孩子抱了回來，連著孩子和貓兒都給了宮里的嬤嬤。

這才端著茶盞看向了裴朝：“是為了你弟弟的事吧？”

“若是為了他……”

“不！”裴朝緩緩起，沖楚北檸躬抱拳道，“不是為了我弟弟，是為了我的母親。”

“裴夫人？”楚北檸眉頭挑了起來。

裴朝吸了口氣道：“我母親最近不好，怕是沒幾天日子了。”

楚北檸臉上的表變得復雜了起來。

許久沒有關注過裴家了，兩年前裴家鬧了那麼一出子，玄鶴親自去了烏孫邊地的車旗城將裴家的產業得清清楚楚，至此裴家收斂了不。

畢竟那麼多人也要養活，楚北檸還不想將裴家這一頭困迫到絕境，反而會引起裴家劇烈的反噬。

裴家就是楚北檸養在邊地保護邊疆地區的獅子，不能死獅子，也不能讓他們吃太飽，就要有個度。

此番裴朝提及裴夫人，忙問道：“令堂可好？”

裴朝臉上掠過一抹暗淡：“形不太好，如果能熬過這個冬季，能歡歡喜喜過個年也是好的。”

楚北檸一愣，病的這麼厲害。

轉眼間，裴夫人也老了風燭殘年，怕是要隨時而去。

裴朝定定看著楚北檸道：“我娘喜歡孩子，想要個孫兒……”

楚北檸臉上的表變得復雜了起來，曉得裴朝來干什麼來了，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，裴朝再一次來面前搶東西，竟是想要那個孩子。

別說他們裴家，還瞧著喜歡呢，那麼可的一個小寶，誰不喜歡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