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央央的手里端著果盤，被理好的水果擺的很。

走過來時搖曳生風，臉上掛著自信明的笑容。

“路老師是吧？辛苦你了，給你們削的水果。”

路千寧微微一笑，“我們休息十分鐘的時間已經結束了，等下了課再讓盛同學吃吧。”

聞言，盛央央不以為意的笑道，“沒關系，那就再多休息十分鐘，進來吧。”

轉進了書房，將果盤放在書桌上，垂眸間目落在盛闕行和章瑩穎的試卷上。

兩個人的分數一目了然，擰了擰眉直接拿起盛闕行的試卷，越看眉頭皺的越深。

見狀，盛闕行子靠在椅背上，沖章瑩穎抬了抬下，“吃水果。”

盛央央上帶著一傲人的氣息，這讓膽子本就不大的章瑩穎很局促，小聲應了句，但是沒拿水果。

路千寧剛進書房，就看到盛央央猛地把盛闕行的試卷拍在桌子上。

“這就是你的績？虧北競還跟我說你很聰明，才六七十分的東西，豬腦子都能做出來！”

章瑩穎被嚇得一哆嗦，下意識的往角落里了。

書房里的氣氛霎時間變得劍拔弩張，盛闕行抬頭盯著氣勢凌人的盛央央幾秒鐘。

揮手就把桌子上的書都推下去了，“盛央央，你算老幾你這麼跟我說話？我考多分也是我自己努力來的，用得著你管？而且，我可沒讓你管我，嫌我考的分你別來找我呀！”

“沒教養！你都十五歲了，不是五歲，你擺爛給誰看！”

盛央央揮手就想朝盛闕行的臉上狠狠打一掌。

路千寧眼疾手快的攔下的手，并且擋在了盛闕行前面。

“盛小姐，我知道盛闕行現在考的分數還不高，可是他休學一年，剛開始上課才將近一個月的時間，能有這樣的績已經很不錯了，所以你不要對他要求太高了，他很聰明，能考出好績只是時間的問題。”

“你對他的要求未免太低了吧？剛剛及格就這麼滿足了？那你這個家教是怎麼當的！？還有半年的時間就要中考，就他這副德行，爛泥扶不上墻，考的上江城的重點高中嗎？”

盛央央口起伏跌宕，看盛闕行的目充滿了反和厭惡，連帶著對路千寧這個家教都十分的不滿。

“考不上就不考，你以為我愿意去江城？跟你一樣跑到別人家里看別人的臉，靠別人施舍生活！”

盛闕行抓了桌子上的手機，推開路千寧和盛央央，氣沖沖的走了。

氣氛一下子跌至冰點，章瑩穎快被嚇哭了。

沉默了幾秒的盛央央轉就追出去了，“你給我站住，誰允許你這麼跟我說話的——”

路千寧轉安被嚇到的章瑩穎，“沒事，他們姐弟兩個脾氣都大的，只是吵架而已。”

“央央！”周北競的聲音從門外響起。

估計是吵這麼大靜，他聽見后上來了。

那聲音，迫切又焦急，充滿了關心。

路千寧的心頭一沉，走到門口，便見周北競進了盛闕行的房間。

他低沉富有磁的聲音在那對姐弟尖銳的爭吵聲中顯得格外清晰。

沒幾秒鐘，他攬著盛央央的肩膀，把盛央央從房間帶出來。

暗眸微掃，看了眼站在書房門口的，“你們先回去。”

不等路千寧說什麼，他迅速帶著盛央央下樓。

路千寧微微歪了下頭，看見周北競帶著盛央央進了他的房間，‘砰’一聲關了門。

房門的鑰匙在鎖匙里，因為關的力度過大鑰匙被震的發出響聲，晃來晃去。

就像的心頭，打翻了五味瓶，七上八下的。

“去收拾東西，咱們也回去吧。”

輕聲跟章瑩穎說了句，回到書房收拾了東西，帶著章瑩穎下樓了。

走到二樓拐角時，目從那扇閉的門上一閃而過，沉一口氣匆匆離開了。

沒想過盛家姐弟二人的關系這麼糟糕，盛央央一來這課就只上了一半，不歡而散。

送了章瑩穎以后，只開車回家，半落的車窗吹進來徐徐夜風。

冷不丁想起一件事。

盛央央……央央？這個名字，應該不是第一次聽了。

那次會議中周家人口中一直在等著周北競的央央，應該就是盛央央了！

思緒一下子了，一雙清眸里倒映著十字路口紅綠燈的芒，直到變綠，也沒能回過神來。

‘滴滴滴滴’

后刺耳的車鳴聲驚的回神，迅速松開了剎車，一腳油門過了十字路口。

連著兩個晚上沒有睡好，此事心里糟糟的倦意甚濃。

可回到家里洗完澡上了床的路千寧卻失眠了。

關著燈的房間里一片漆黑，的明眸里倒映著窗外月，大腦空空的，什麼也沒想。

但就是睡不著。

鼻翼間都是周北競的氣息，畢竟他在這兒住了幾天。

這兒還有他的服和個人用品，住了一年的房間他只住了幾天，卻都是他的影子。

臨近天亮，才迷迷糊糊的睡著，六點半的生鐘失效，一覺睡到了十點鐘。

是被林清越的電話吵醒的，距離說改天請林清越吃飯已經過去兩三天，卻沒什麼靜。

所以林清越主打電話約中午一起吃飯，不好再拒絕，訂了溫城比較有特的餐廳。

——

機場，張月亮氣吁吁的跑過來，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，在腦門上。

停下來兩只手撐在膝蓋上，一雙杏眸掃視著機場，不等看到自己想找的人。

肩膀上一沉，回眸就看到吳森懷單手扯著包，站在后沖笑著。

“小月亮，我還有十分鐘就登機了你才來！”

張月亮迅速從包里拿出牛皮紙袋包著的點心，遞過去，“這是你一直都很喜歡的點心，溫城的比江城的正宗多了，嘗嘗！”

吳森懷笑著把東西接過來，從脖子上摘下一枚金的獎牌，“這是那天拿到的獎牌，我的送你了。”

藍白的繩帶下，金的獎牌被機場的燈照的有些反。

張月亮低頭輕輕了兩下那金牌，然后就想摘下來，“這不行，這金牌來之不易，我……”

“說送你就送你了！”吳森懷攔住想摘下來的作，又添了句，“回去跟千寧姐問聲好，可惜這次來匆匆忙忙的也顧不上去醫院看看阿姨，回家我媽指不定怎麼罵我呢。”

他又把獎牌摁回去，用眼神示意張月亮戴著，別摘。

見狀，張月亮沒再摘下來，手一直抓著金牌。

“放心吧，我會跟我姐說一聲的，等我媽好了以后有的是機會見面。”

機場行人匆匆，催促登機的語音播報響了一遍又一遍。

兩個人面對面站著，突然就沒了下文，明明很喧嘩的環境中，張月亮卻覺得安靜的要命。

良久，深呼吸一口氣笑著說，“那你快去登機吧，不然一會兒晚了。”

“好。”吳森懷把帽子摘下來撓了撓頭，又重新戴好，清了清嗓子問，“那……等阿姨的病治好了，你們還打算回江城嗎？”

回？江城是張月亮長大的地方，那里很有歸屬。

但張欣蘭和路千寧在哪里，的家就在哪里。

這一年來，除了偶爾想起吳森懷，在江城也沒什麼特別需要留的。

低著頭思忖了一會兒才說，“這兒比較適合我媽復健，反正在我媽痊愈之前，我們不會離開溫城的。”

“這樣啊。”吳森懷笑中夾著一不自然，看到登機口幾個同伴沖他招手，他擰了擰眉，“那我就先走了，你好好照顧自己，下次我要是再來溫城提前告訴你，給你從江城帶你吃的東西來。”

張月亮一邊點頭一邊笑，嚨有些發，沒能說出話來。

轉看著他拿著機票去登機口，的笑容淺淺的掛在臉上。

吳森懷跟幾個同伴匯合后，一同回頭朝揮手。

也揮了揮手，彎彎的眼睛漸漸的平靜，眼底的一芒黯淡下來。

目送吳森懷他們的影消失，張月亮轉往外走，剛走出機場就收到了一條短信。

是吳森懷發來的，只有簡簡單單兩個字。

【走了。】

抿著，在對話窗口打了好多字，反復刪除重新來。

最終什麼也沒回，把手機揣兜里往公站走去。

——

路千寧訂的這家餐廳能代表整個溫城，十分有特，所以特別忙。

本提前訂了位置，但和林清越在餐廳門口匯合，準備進去的時候卻被告知，沒位置了。

“我們提前預定了，你可以核對一下手機號碼，是一位路士訂的。”

服務員歉意的笑了笑說，“抱歉，那可能是我們前臺登記的時候沒登記上，沒能預留出您的位置來。”

可路千寧手機上都已經收到了預定功的短信。

顯然是被臨時放鴿子，這種況并不見。

“幫我你們經理過來，今天不論是包廂還是單桌，都要給我騰出來一個。”

正趕著飯點，這附近所有的餐廳都需要預約。

若是路千寧一個人就算了，但要請林清越，難不要去對面的快餐店里隨便吃一口嗎？

見狀，服務員的臉也板起來了，“你們應該可以看到，單桌都坐滿了，你們兩個人坐包廂太浪費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