晉王走到窗前看過去，蹙眉。

距離不近，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，但是能清清楚楚看到，唐竹筠和清風相對而坐，旁邊跪著個子，正在解自己裳，同時往清風上湊。

唐竹筠：“不用，不用！”

清風剛才命令佳紅裳讓他驗貨，這侮辱太強，唐竹筠雖非圣母，但是同為子，到底見不得這樣的景。

清風搖搖頭：“姑娘，這賣契還是握在我手里吧。”

唐竹筠好，他們的生意才能長久。

佳紅在青樓十幾年，察言觀本事一流，立刻給唐竹筠磕頭，又膝行過來道：“奴會伺候人，腳捶都行。”

“不用。”唐竹筠道，“我不用你伺候，我想讓你去伺候個人。”

佳紅愣了下，隨即道：“姑娘想讓奴伺候誰？”

清風冷冷地道：“掌！”

佳紅愣了下，但是懾于清風的震懾，立刻抬手啪啪啪啪，毫不惜力地打起自己耳來。

宋景：“跑到這里欺負人！”

晉王瞇起眼睛。

這次唐竹筠沒有說話，知道清風是在替立威。

不了解佳紅，還是得聽清風的。

過了一會兒，佳紅臉都腫起來之后清風才喊停，皮笑不笑地道：“錯在哪里？”

“主子說話，奴不該隨意。主子讓奴伺候誰，奴就伺候誰。”佳紅低眉順眼，老老實實。

“這是唐姑娘在這里，我不想嚇到一個未出閣的姑娘，否則賞你一只貓，你應該知道厲害……”

“奴不敢，奴再不敢了。”佳紅連連磕頭，子控制不住地抖。

唐竹筠不明所以，也沒問，道：“要不我先帶回去試試，不行就還回來，如何？”

“如果被還回來，讓我下了面子，你知道我會怎麼對待你。”清風警告佳紅。

“是是是，奴知道，奴不敢，奴一定好好伺候姑娘，事事都聽姑娘的。”

清風又看向唐竹筠：“姑娘，用不用讓展示一下伺候男人的本事？”

佳紅被嚇到了，一聽他開口，立刻就褪裳。

唐竹筠：“不用了，讓先下去。”

小廝把佳紅帶下去，唐竹筠松了口氣，這才說氣呼呼地罵清風：“你剛才是不是故意的！”

清風大笑：“我是幫姑娘立威，恐怕您日后管不住。”

“我也不用管。”唐竹筠嘀咕一聲，“謝謝你，銀子我肯定給你。”

“謝倒是不必謝，百八十兩銀子的玩意。”清風道，“就是您下次別直接來找我，我能把事給您辦妥帖，我真的怕您來這事被王爺知道，我現在脖子上涼颼颼的。”

正說話間，唐竹筠忽然覺得上有個綿綿的東西，低頭一看，原來是一只通雪白的小狗，正咬著的玩。

“葉夫人，別鬧。”清風笑道。

“葉夫人？”

“嗯，它的名字，我姓葉。”清風道。

唐竹筠：“……”

你口味重，就是這小狗這麼小，你都下得去手。

葉夫人似乎很喜歡唐竹筠，咬著就不松口了，在上蹭啊蹭，大有跟走的樣子。

清風喚也不聽，只能到唐竹筠面前蹲下去拉它，偏偏還不敢使勁，怕崩壞它的小牙，一狗一主就僵持不下。

從宋景這邊，只能看到清風在唐竹筠半位置個頭，腦袋不是起起伏伏，就是不起。

這倆人，在干什麼！

晉王冷聲道：“行。”

“啊？哦，是，王爺！”宋景一馬當先沖了出去，“你們幾個，去！”

清風拽了一會兒，沒有斗過葉夫人，干脆席地而坐，“葉夫人，閹割警告。”

唐竹筠：“什麼？它是公狗？”

“當然是公狗了，不信我給您看。”

說話間，清風把不肯松口的葉夫人調轉了方向，小肚子朝上，“您看……”

唐竹筠捂眼：“誰要看！耍流氓啊！”

“您想看就看，過手指看什麼？”清風揭穿。

“砰——”大門被一腳踹開，七八個戴著面的高大男人沖了進來，“金鱗衛辦案！”

清風愣住，隨即起，行禮道：“不知道各位大人臨踏春樓，有失遠迎……”

唐竹筠：金鱗衛？那不是晉王的人嗎？

葉夫人被嚇到，跳起來直接鉆到了唐竹筠懷里。

唐竹筠：果然是人見人，狗見狗歡的。

除了晉王那對主仆，狗還不如。

比如現在，就算戴著面，也認出來那對主仆其實就混在人群之中。

需要回去惡補一下當朝律法——未婚夫抓到未婚妻，不，就算個未婚妾逛小倌兒館，還用浸豬籠嗎？

穩穩坐著，其實心已經慌狗——現在和晉王解釋，給他買個小妾，會不會挨打？

“搜！”有人冷冷一聲令下，不是晉王，也不是宋景的聲音，屋里屋外都響起了翻騰聲。

唐竹筠：“清風，要是沒事我先走了。喏，抱好你夫人。對了，我的人，能不能帶走？”

清風看向金鱗衛，見沒人出聲，便勉強道：“諸位大人，這是我朋友，今日第一次來。要是沒什麼事，不如讓先走？”

還是沒人反對，唐竹筠腳底抹油，一溜煙地跑了。

下樓喊上佳紅，帶著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
回到家里，驚魂未定，心里罵娘，怎麼哪兒哪兒都是晉王這個魂不散的。

他去小倌兒館做什麼？總不能是為了抓自己的吧。

不可能，沒有那麼重要。

那他，是沖著清風去的？

他上次見到了清風的，起了歹念？

不能吧！

有什麼不能的！

唐竹筠在心里天人戰，佳紅則站在后打量唐府，心里想著，這家不太寬裕的樣子……

“佳紅。”唐竹筠平靜下來道，“我想把你送到鄉下……”

佳紅“撲通”一聲跪下，瑟瑟發抖卻不敢出聲反對。

唐竹筠沒有理，繼續道：“我祖母生病，我祖父邊需要人伺候。每年我會給家里兩百兩銀子，你有本事籠絡住我祖父，就能把銀子收到自己手里，我一概不管。”

“但是，我祖母不能死，不許出家丑，這是底線！”

“鄉下人沒什麼見識，你的那些手段都是屈才了。但是沒人欺負得了你，這日子，你不委屈。”

“過幾年，你想過繼誰都行。你的份，我不會告訴們，你就是個清清白白的老姑娘。但是賣契，會一直在我手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