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??

“姑姑份太低，不能留下你。”

嫣然嚇壞了，大眼睛里滿滿都是惶恐，死死抓住凜凜的袖子：“凜凜哥哥，不要扔下我，我要姐姐，我要你。”

“我們也要你。”凜凜目堅毅，“但是這件事，最重要的還在你自己，知道嗎？”

嫣然茫然地點點頭：“哥哥說怎麼做，我就怎麼做。”

無條件地相信唐竹筠和凜凜，這兩個人，對來說和父王一樣重要。

“不管別人在你耳邊說什麼，是說姑姑的好話還是壞話，也不管他們說是為你好還是為姑姑好，你都要記住，如果是讓你離開姑姑，你就哭，你就裝病，能做到嗎？”凜凜嚴肅地問。

嫣然有些懵懂。

“比如說，有人告訴你，你去宮里能更好……”

“我不走，我在姐姐邊最好！”

“但是如果有人說，你跟著姑姑會害了姑姑怎麼辦？”

嫣然：“這……”

如果是那樣，肯定會猶豫。

“不能猶豫，你留下對姑姑也是最好的。”凜凜道，“從現在開始，不要相信除了姑姑和我之外的任何人，知道嗎？”

嫣然點點頭。

腦子不如凜凜哥哥聰明，那就聽哥哥的。

唐竹筠告訴過，如果遇事不決，那就看看周圍的聰明人是如何做的，這往往是最優選擇。

“你給我說一遍。”

嫣然慢慢地道：“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要相信，無論如何都不要離開姐姐和凜凜哥哥。”

凜凜點頭：“很好。”

但是這樣顯然是不夠的，他又給假設了好幾種場景，一一教如何應對。

嫣然學得很認真。

父王不在了，也覺到了危機。

或許這就是唐竹筠之前所說的靠山山倒，靠水水流，關鍵時候能靠的只有自己。

“嫣然，皇上喜歡你嗎？”凜凜又問。

嫣然想了想后才點頭：“應該是喜歡的，皇祖父總是賞賜我東西，看見我也是笑瞇瞇的。我覺得，那不是假的喜歡。”

雖然年紀小，但是真假意，大上還是能辨認出來的。

“那皇上為什麼喜歡你？是因為你是皇上的孫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，別人都說，我是皇祖父最喜歡的孫。”

“但是你不是郡主。”

“對，父王說，因為我年紀太小，等我長大親的時候就有封號了。”

要那麼久嗎？分明還是皇上不想給。

凜凜又問：“你知道你外家的事嗎？”

晉王這般，如果能找到助力，那是最好的。

嫣然搖搖頭：“我不知道，我沒見過我娘，我父王也從來不提。我只知道，知道……”

“知道什麼？”

“紅袖知道我娘是誰……”嫣然低下了頭，想起了過往，顯然有些害怕。

凜凜把摟在懷里，“嫣然不怕，姑姑已經替你打走了壞人，再也不會回來。”

“凜凜哥哥，是不是我這次要是沒做好，一不小心又會落那些壞人手里？”嫣然小小的在發抖。

“可能會；但是嫣然你記著，無論發生什麼事，你在什麼境遇下，姑姑和我，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救你；一定要堅持下來知道嗎？”

嫣然用力點點頭。

相信，知道他們會的！

“如果你落到壞人手中，不要輕舉妄，對現在的你來說，假裝妥協比反抗更好；要多用腦子，不能逞一時意氣，明白嗎？”

嫣然淚落。

明白，再也沒有父王護著了，不能給姐姐和凜凜哥哥惹麻煩；他們為了護住，已經竭盡全力了。

“我會的。哥哥你要教我怎麼做！”

“好。”

又過了幾日，進了臘月，街上采買準備過年的人多了起來，到都是熱熱鬧鬧的景。

除了王府和唐家。

第二天，秀兒來找唐竹筠。

“昨晚大爺和孟姨娘吵架了，我約聽了幾句，是大爺生氣，孟姨娘出門不和他說。”

會嗎？不，恐怕是大哥知道嫂子拖著雙子進宮求，惱不顧自己。

手心手背都是，大哥都疼。

“就是大爺早上出來，我怎麼見他哭過的樣子？”秀兒十分不解。

唐竹筠：“大哥是擔心我。”

心疼所之人，心疼妹妹，又無能為力……

讓家人擔心了。

不過后來孟語瀾又來找，和說了些別的事。

“德妃娘娘罵了我，因為想讓我嫁給晉王，這件事，花費了很大力氣。膝下無子，無所依靠……”

“那為什麼選中王爺呢？”唐竹筠不解。

孟語瀾道：“我不知道，也沒敢問，但是回來一直在思考這件事。我趕告訴你一聲，或許對你有用。要知道，德妃娘娘無子還能寵這麼多年，眼、心機、手腕缺一不可。”

唐竹筠若所有思。

至，晉王對皇上不是可有可無的。

這日唐明藩從宮中回來，來找唐竹筠。

“阿筠，皇上說明日想讓你帶著嫣然進宮去一趟。”

唐竹筠抬頭看著他，目清醒而冷靜：“爹，皇上是做了決定，對嗎？”

唐明藩不敢看的目，長嘆一口氣道：“阿筠，爹知道你還抱著希，但是都半個月了，杳無音訊……這……現在皇上最難過的時候，爹也沒法提。你替王爺守一年，然后爹就求皇上讓你回家……以后你愿意嫁就嫁，不愿意再嫁，就留在爹邊。”

唐竹筠最起碼還有個凜凜可以依靠，不至于老無所依。

“爹知道曾經滄海難為水，知道王爺對你百般寵，你舍不得他；然而再舍不得，他也沒了。阿筠，做人要往前看。”

“爹，嫣然怎麼辦？”唐竹筠道。

對晉王的評價是從負面到正面，但是談就算了；都是千年的妖，不說什麼聊齋。

他們原本就是被皇上強行放到一起的人，相磕磕絆絆，互相磨合，僅此而已。

晉王死，惋惜；但是因為晉王死了就放大兩人，那也大可不必。

他死了，剩下的人還得活著。

現在能想的，只有活著的人。

唐明藩很驚訝能提出這個問題：“嫣然？嫣然自然是要接回宮中養的。你若是想見，爹能想辦法。”

“爹，我想把嫣然留在邊，名正言順的那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