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于唐竹筠是什麼的事,晉王想了很久。
雖然沒有什麼發現,但是他堅信不疑,自己考慮的方向是對的,否則本解釋不了翻天覆地的變化!
怎麼辦?
晉王想到了弘恩大師。
弘恩大師明顯很喜歡唐竹筠,并且還主送來那串手串。
要知道,那是弘恩大師自己戴過的,之前除了送給過太后類似的之外,再也沒有給過旁人。
弘恩大師對的另眼相看,是不是也因為看出來的與眾不同?
如果真是那樣,即便是妖,也是好妖。
能得佛家青眼,難道是蓮花了?還是歲寒四君子這樣的怪?
然而唐竹筠活潑好,好像又和那些植搭不上邊……但是狐貍?那人人喊打,又憑什麼得到大師青睞?
晉王想得腦殼疼。
最后他和自己和解,來日方長,日久見人心,他總有機會弄清楚。
唐竹筠:夾我的狐貍尾,就不給你看!
晉王和南星都了重傷,尤其南星,昏迷了兩三日,每日都只有極短暫的清醒時間,況不是很好。
晉王倒是鐵打的,只發低燒,神狀況看起來很好,讓他扶著床慢慢走,他也不像唐竹筠前世見過的許多病人那般喊疼。
但是唐竹筠遇到了難題——治病容易,養病難,尤其天天吃素,這怎麼好?
然而正常都得正月十五之后,各種攤販才會重新開業,包括賣的。
而且晉王“死”了,買也得。
府里之前屯的那點,還是秀兒輾轉半個京城,買完藏在其他東西里,帶進來的。
晉王也表示,他想吃!
唐竹筠去找淮上。
淮上看見就很哀怨:“娘娘,您那日真是把屬下嚇死了,現在想想都還發抖。”
唐竹筠:“要不要賠償你一點神損失費?”
“神損失費?這說法倒是極妙!”
淮上心:快給快給,快塞給我,我無法抗拒,勉為其難地收下。
然而唐竹筠顯然言而無信,說:“你花了一百兩銀子?”
淮上又被扎了一刀,流河。
——榮嬤嬤太高興了,把答應的一千兩銀子都給忘了。
而王爺,向來視金錢如糞土,尤其視別人的金錢如糞土,現在也沒有報銷的表示,這悲傷,那麼大!
“嗯。”淮上難過得不想說話。
“太黑了!”唐竹筠道,“我才收了十兩銀子,弄得我現在想去弄條船。”
淮上:“……”
其實他也想。
唐竹筠說正事:“你想辦法從你家弄點來,給王爺和南星補補子。”
又要割他的!淮上一臉的生無可。
剛逗完淮上,秀兒就跑進來道:“娘娘,孟姨娘來了!”
唐竹筠驚訝:“怎麼來了?”
這才正月初幾,唐家其實還忙的,父兄的同僚都要來往,有時候要上門,都需要孟語瀾持。
大肚子很辛苦,好在邊還有個綠竹,何婆子也能幫上忙。
秀兒拍拍自己上:“您看我上有沒有?”
“?”唐竹筠一邊往外走一邊問道。
“對啊,孟姨娘來送的,我剛幫忙提籠來著,喏,就是那些。”秀兒指著院子里的四個籠道。
唐竹筠一眼就認出來,這是凜凜的寶貝。
年前本是殺宰羊的時候,但是凜凜和嫣然,都不讓殺這些。
沒辦法,唐家守著十幾只,還得出去買。
唐竹筠有些莫名其妙,但是還是先出去把孟語瀾迎進來。
晉王在室,就和孟語瀾在花廳說話。
“嫂子,你把這些送來做什麼?”
王府又不是窮得揭不開鍋了。
孟語瀾笑道:“這不是凜凜讓人帶信,說他想他的了?”
唐竹筠:“……”
孟語瀾又對綠竹道:“來之前你不是還說,要秀兒指點你針線嗎?快去吧,我和王妃說會兒話,咱們就得回家。出來久了,大爺會擔心。”
唐竹筠被塞了一的狗糧。
綠竹和秀兒出去后,孟語瀾才道:“我是借著這個機會,來和你說話的。”
“嫂子有什麼事嗎?”
孟語瀾看著歲月靜好的樣子就上火:“我聽說有個青樓子,說是懷了王爺的孩子找上門來了?這麼大的事,你怎麼不差人回家說一聲,還等著我從別人那里聽到。”
唐竹筠撓頭:“嗐,我也沒覺得這事多大。”
還沒養習慣,事事都得靠著娘家。
原來送只是借口,和探討這件事才是真正的目的。
“我置過了,”唐竹筠道,“我是不會允許進王府的。”
“你打算怎麼辦?”孟語瀾嚴肅地問。
唐竹筠:“……”
之前想的是,把人養在外面,等晉王回來聽他的意見。
既然是他惹出來的事,他自己理:他愿意把人接進來,自己的府邸自己做主;他不愿意,想怎麼置,也都隨他。
但是現在唐竹筠想法不一樣了。
既然凜凜是晉王的嫡長子,那這王府未來就是凜凜的。
不能讓七八糟的人進府,留下爛攤子。
就算真的是晉王的骨,不點頭,紅拂也休想府!想都別想!
“我不會答應讓進府里的。”
“那不夠。”孟語瀾道。
唐竹筠驚訝:“那嫂子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肚子里那個孩子,不能留!”
唐竹筠沉默了。
這個,真的做不到。
紅拂最多是詐騙,到不了死罪,而且就算是死罪,沒有冒犯唐竹筠,也不該唐竹筠來行刑。
唐竹筠知道后院爭斗多激烈,但是并不想雙手染。
手上的,只能是為救人和自保而染上的。
雖然世艱難,但是還是要清清白白做人,干干凈凈做事。
孟語瀾握住唐竹筠的手,目堅定:“我知道你下不了手,但是阿筠,你想過沒有,王爺已經不在,這件事除了紅拂,沒人能說清楚。就算你不讓進王府,那日后生了孩子,別人眼中不一樣是王爺的子嗣?尤其,萬一是兒子,那就是王府唯一的繼承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