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南星開始對唐竹筠恭敬起來,但是后者對也沒有多熱絡。
唐竹筠也不是揪著過去的事不放,就是覺得和南星的期不相符——南星想忠心的,是晉王喜歡的人。
唐竹筠才不要平白得好,沒得還。
這人吧,對于投緣的人,比如孟語瀾,可以很熱很厚臉皮地上去;但是對于不投緣的人,立刻變社恐,不求對方喜歡,只求保持距離。
南星前倨后恭,無論目的到底是什麼,唐竹筠都不冒。
南星也到的疏離,難免有些黯然。
忍不住問宋景:“王妃娘娘是不是特別討厭我?那我……能留下嗎?”
宋景撓撓頭:“沒有吧,我覺得王妃娘娘對你很好了。別的不說,救命之恩,都說以相許,那是多大恩。王妃娘娘不是那等小肚腸的人。嗐,最近沒的吃,渾沒勁……”
淮上立刻警惕:“我明明都從家里拿了一大條來!多的也沒了!”
宋景嗤之以鼻:“看你那摳門的樣子!”
淮上傷:“我那一百兩銀子,都揣著明白裝糊涂,去哪里說理去。”
宋景:“瞧瞧你那點出息,要不要我找秀兒,在王妃娘娘面前提一提?”
“那不好吧。”淮上笑了。
“是不太好……”
“這事就拜托你了!知道你和秀兒最好!”淮上忙道。
宋景:“那是自然!”
南星被這兩個活寶逗笑,道:“你們都守在我這里做什麼?不用去伺候王爺了嗎?”
有些事,日久見人心,好好地表現,王妃娘娘會知道的。
宋景:“現在去不是沒眼力見嗎?”
王爺好著呢!
一家四口在一起,說說笑笑;王爺非問凜凜從前的事,這也就因為凜凜聰明,所以才能記住三四歲的事,換個孩子,知道什麼?
剩下的事,王爺就得問王妃娘娘。
王妃娘娘貌似不太好。
唐竹筠確實不好。
凜凜小時候,前進京,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,看花了眼,然后顧著去“融”,哪里管凜凜?
管凜凜的時候,是想把他賣掉換錢……這要讓晉王知道,還不得弄死?
“我都忘了。”唐竹筠含糊其辭,“我前天吃的什麼都忘了,您問我前年的事?”
晉王怒目而視。
他想盡可能多的知道錯過的五年多時之中,凜凜是如何長大的,奈何眼前這人一團漿糊。
嫣然連忙救場:“母妃我困了,您講故事哄我睡覺行嗎?”
唐竹筠:“行!咱們回你房間去。”
小棉襖就是小棉襖,什麼時候都不風。
嫣然卻指著羅漢床央求道:“母妃,我想在這里睡,我想睜開眼睛就看到父王。我怕我做噩夢,父王又不見了……”
唐竹筠看著眼底的憂懼,心得一塌糊涂,一口答應:“好。”
問凜凜:“要不要也午睡一會兒?”
凜凜搖頭,他的手還被晉王拉著,舍不得松開,因此就坐在腳踏上不想挪。
唐竹筠也不勉強,給嫣然鋪好被褥,讓躺下,替拉好被子,自己在旁邊坐著。
“父王,”嫣然其實并不困,剛才純屬給唐竹筠解圍,所以躺下后還看著晉王開口問道,“您掉進河里之后,發生了什麼事?”
這個問題好像從來沒有問過。
晉王道:“父王會鳧水,所以自己游出去了二三里,然后就爬到岸邊,有人接應我。”
嫣然一臉慶幸:“幸虧父王會鳧水。”
唐竹筠聽得直想翻白眼,晉王要是一只旱鴨子,能設這個局嗎?
不過不放過機會,趁機教育嫣然道:“這就技多不,知道了吧。要是你父王不會鳧水……”
現在就如愿以償了,嗐!
唐竹筠頓了頓,在晉王殺人的目中道:“……所以還得好好學習這些技能,騎馬啊,鳧水啊,練拳啊,比琴棋書畫都重要……”
嫣然鄭重點頭:“母妃,我會的。”
“其實能學騎是最好的。”唐竹筠趁熱打鐵,“練得辛苦,但是日后百步穿楊,人人都夸你也英姿颯爽,是不是?”
嫣然有些遲疑。
——實在太討厭箭了,磨得手指疼。
唐竹筠:“等開春了咱們兩個一起學,不和哥哥一起。”
凜凜太厲害,讓嫣然對自己心生懷疑,這也是厭學的一個很重要原因。
晉王接口道:“到時候我給你們做師傅。”
唐竹筠眨眨眼睛,你不是要滾了嗎?
正月十五走不了,二月二你還不走?
嫣然勉強答應。
唐竹筠為了振神,道:“等夏天天熱了,我把所有下人都打發了,帶你去荷花池里鳧水。”
晉王:“……”
虧想得出來。
嫣然卻已經興高采烈地答應了。
本來到這里,晉王只是覺得唐竹筠敢想,可是當他聽到唐竹筠開始講什麼人魚的故事時,一個激靈反應過來——難道是來自于水中的怪?
唐竹筠:我是工業糖,毒死你個混蛋!
不過秀兒在門口喊唐竹筠,所以故事還沒怎麼講,唐竹筠就先出去了。
晉王有些憾,說不定從故事之中能聽出些蛛馬跡呢!
“怎麼了?”唐竹筠問。
門口站著秀兒、宋景和淮上,不過奇怪的是,秀兒拉著淮上的袖子不松手。
而淮上則滿臉通紅,目躲閃不敢看唐竹筠。
如果不是宋景也幫忙拉住他,恐怕他已經倉皇而逃。
“這是做什麼?”唐竹筠驚訝地道。
秀兒脆生生地開口:“您還記得淮上那一百兩銀子的事嗎?”
宋景看著淮上,得意道:“你看,秀兒是不是干事的人吧!”
唐竹筠:“我知道,然后呢?”
“淮上惦記了好多年,要不您給了?”秀兒道。
唐竹筠:憑啥給啊,晉王還想白嫖不?再說,就算退,也只能退十兩銀子好不好,難道要倒啊!
就是要扶貧,要倒,也得挑個可心的是不是?
挑晉王,抖m啊!
秀兒道:“您格局大點,反正您一個月月銀就有一百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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