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竹筠：“……”

沒有立刻回答，低頭思索片刻后決定實話實說。

“王爺還記得，咱們在大相國寺遇到那一次嗎？就江渣渣也在那次！”

“江渣渣？這是什麼古怪的稱呼？”

“人太差，就是渣。”唐竹筠翻了個白眼道，哪來那麼多好奇心。

這是什麼描述？渣怎麼就了壞？不過晉王腦大開地想，干干凈凈的水里，如果有了渣渣，是真的很討厭。

哦，對上了。

“……我看出了皇上有心疾。”唐竹筠一五一十地把實說了。

怎麼說，這都是兒子的親爹，所以比起太子雍王，還有沒見過的其他王爺，還是希晉王能得償所愿。

“不過，”唐竹筠警惕地看著晉王，“讓我害人是不能的，我更不可能害皇上。”

晉王：“……那是我父皇！”

他在心里到底是什麼形象？他如何能做出弒父的事來！

唐竹筠松了口氣：“好了，事就是這樣的，你也不用小心眼胡猜測。”

也千萬別覺得皇上不行了，就胡試探，老老實實地做自己的，等那些人打出腦漿，說不定還撿個太子做做呢！

“還有汪夫人這事，我能管吧。我討厭用這種手段害人的人！”

“可以，本王也想看看，是誰如此愚蠢。”晉王眼中閃過冷。

想結汪福就好好結，結不也不會結仇；結果竟然想著懟人家的肋，這不是找死是什麼？

“其實我想，”唐竹筠救人也累了，托腮靠在紫檀雕花小幾上打著哈欠道，“汪公公以后對上這人，也不容易。”

雖說別人都得結他，但是對方是皇帝的兒子，想要報仇，還是很難的。

“你很關心？”晉王冷笑著道。

從來都不問自己這個正頭夫君在做什麼，危險不危險，卻忙著關心別人？

唐竹筠：天地良心，敢問嗎？

“不是關心，是好奇。”唐竹筠干脆趴在桌上，“累死了。”

晉王了，言又止。

他想說，如果救人耗費自己太多，有些人就算了。

比如汪夫人這種……他也沒打算結汪福。

但是最后說出來的卻是，“你好好歇著吧。”

唐竹筠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
狗男人今天竟然會用這麼溫的語氣和說話？難道想起了是凜凜的親娘？

“我還得去看看汪公公和汪夫人呢，今晚這種況，估計不能挪。”有氣無力地道。

“讓秀兒和宋景去安頓就行，其他事，明日再說。”晉王強勢地道。

唐竹筠確實也累了，吩咐了秀兒一聲，梳洗之后爬到炕上呼呼大睡。

秀兒給汪夫人熬了粥，等喝完后收拾了碗筷，又把廚房收拾干凈，正捶著腰準備出去的時候，忽然聽到晉王的聲音。

“明日讓人買魚來，最好要海魚。有其他能買到的蝦貝也可以！”

現在是冬天，所以還能吃到；等進了二月，冰雪融化，想吃也沒那麼容易。

唐竹筠，需要補補。

秀兒被嚇了一大跳，剛想抱怨幾句，又想到現在院子里還有外人，只能小聲嘀咕道：“您傷口還沒全好，不能吃發。”

“給王妃買。”

“王妃？娘娘怎麼不自己告訴我？”秀兒這話純屬好奇。

“累了。”晉王說完這話才覺得臉紅，低斥道，“讓你買你就買！”

秀兒睜大了眼睛，眼神仿佛在說——王爺您對我家娘娘做了什麼！

晉王沒有搭理，轉進了屋里。

第二天，唐竹筠起床，秀兒進來伺候洗漱，又要替梳頭。

唐竹筠道：“你今日怎麼奇奇怪怪的？”

自己又不是沒長手，干嘛用幫忙？

秀兒道：“您不是累了嗎？”

唐竹筠還以為說昨晚救人的事，笑道：“你也辛苦了。”

“我可沒有！”秀兒瞪大眼睛道，“宋景要是敢手腳，我一腳把他踢飛！”

唐竹筠一頭霧水。

晉王道：“秀兒去做飯。”

秀兒一拍腦袋：“我鍋里還燉著魚呢！”

唐竹筠更糊涂了，自己梳著頭發嘀咕道：“大清早的，怎麼吃魚？今天秀兒有點不對勁。”

晉王：“……”

唐竹筠去看過汪夫人，后者原本躺著，見進來，掙扎著就要起。

汪福原本坐在床邊，也起對唐竹筠拱拱手。

唐竹筠替汪夫人診過脈，道：“砒霜的毒解了，要好好將養些時日。至于病，得吃幾個月的藥，沒那麼容易痊愈。”

“多久都行，有勞娘娘了。”汪福道。

汪夫人更是滿眼激地看向唐竹筠。

唐竹筠謙虛幾句，問汪福的打算。

汪福道：“老奴還是得麻煩娘娘幾日，麻煩您給在王府尋個住，在您院里也是不方便……一會兒我就讓人把邊伺候的人都帶來，等事查清楚之后，我再帶回去。大恩不言謝，娘娘日后要是有驅使，老奴萬死不辭。”

唐竹筠道：“汪公公客氣了，也不費什麼事。”

汪夫人卻拉著汪福的袖子哀求道：“老爺，我想志高了，能不能把他帶來？我不放心……”

汪福答應，又對唐竹筠解釋，志高是他們的養子。

唐竹筠自己養孩子，也能諒母親的心，寒暄幾句后回去吃飯。

唐竹筠一邊吃魚一邊問秀兒：“怎麼今日想起大清早就做魚了？”

“不是您要吃的嗎？”

唐竹筠：“我什麼時候說要吃魚了？”

“前天晚上做夢的時候。”晉王道。

唐竹筠：“……”

不過海魚是真的好吃，別人都不吃，唐竹筠自己把一條魚都吃完，最后把魚眼也吃掉了，然后才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。

晉王：果然如此！

唐竹筠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，道：“王爺，我今日得回家去看看，大哥明日就出發，我給他做了些吃食，要送回去。”

晉王道：“給他二百兩程儀。”

“不用了，我大哥肯定不能要，畢竟您‘死’了，他不想占王府的便宜。”

“你沒告訴他真相？”晉王心里是滿意的，還是分得清現在是誰家的。

唐竹筠：“我自己跳坑還不夠啊！才不要把我大哥牽扯進來呢！”

晉王：果然是他自作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