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桑道：“我也從來沒有這般伺候過人。但是唐大人，怎麼能一樣呢？他是真正為百姓謀福祉的清，好！我不更好好伺候他老人家，難道要對那些貪污吏更好嗎？”

“說得對！”秀兒慷慨激昂。

唐竹筠：“……其實，我爹也不算老人家。他就是顯老……”

唐明藩對亡妻一往深，令人；但是人只能活一輩子（這個bug除外），二十出頭喪妻，已經孤苦伶仃過了二十年，以后還得孤獨幾十年，這實在是太殘酷了。

除掉“唐青天”這個讓人仰的頭銜，唐明藩也是凡胎，也有，也有……從一個現代人的角度講，這種克制，其實是令人心疼的。

站在唐竹筠的角度，其實非常希能有一個人對老爹知冷知熱，陪伴在邊。

然而一來唐明藩自己的想法很重要，二來秦桑的份也是尷尬，所以不敢出任何鼓勵這件事的苗頭來。

這個念頭不是現在才生出的，之前還想過唐明藩和榮嬤嬤……但是和現在一樣，就是自己想想，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。

不能干涉別人的生活，也不能給秦桑希，只能默默地希和祝福，僅此而已。

秦桑道：“老不老又有什麼關系？他都是唐大人。”

天底下絕無僅有的唐青天。

能在他邊做個端茶倒水的丫鬟，都是幸福的。

唐竹筠讓秀兒帶著秦桑下去休息，秦桑卻央求秀兒道：“秀兒姐姐，咱們留下來照顧唐大人吧，萬一唐大人晚上需要人伺候呢？”

“那就喊一聲唄。”秀兒打著哈欠道，“走吧走吧，沒事。”

秦桑卻沒走，帶著小冉打地鋪。

唐竹筠：唉。

傻姑娘啊！

雖然希唐明藩能有個伴兒，但是客觀地講，唐明藩真不是個好相公的人選。

——他在后院的一些事上，恐怕真的拎不清楚。

比如極品祖母宋氏，對唐竹筠的滾刀都如此厲害，可想而知，當年如何苛待兒媳婦……

在自己人被婆婆待這件事上，沒有一個男人是無辜的。

雖然這是這個時代的烙印，但是忽略就是忽略。

算了，如果照顧唐明藩一晚上能讓秦桑心中的得到滿足，那就隨去吧。

唐竹筠沒怎麼睡著，一直在想這件事的始末，所以聽到了外屋秦桑伺候唐明藩的走聲和說話聲。

“唐大人，您喝點醒酒湯，慢慢來……”

“唐大人，喝口水……”

哎，唐竹筠真佩服這些人，比如孟語瀾，再比如秦桑，為了喜歡的男人，可以做到那麼耐心細致。

這輩子大概是沒有可能了。

對晉王？不可能。

對其他人？晉王不會讓得逞。

悲了個催的，晉王簡直就是占著茅……呸呸呸，瞎說什麼呢！

天剛微微亮，唐明藩就醒了——他得去上朝。

睜開眼睛，看著陌生的環境，再看著旁邊站著伺候的秦桑，他嚇了一大跳：“我，我這是在哪里？”

唐竹筠從室出來，沒好氣地道：“您想在哪里？”

看到唐竹筠，唐明藩頓時松了口氣：“阿筠，爹怎麼會在你這里？昨晚喝多了，常志把我送到你這里來了？”

唐竹筠：“爹，您好好想想，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。”

唐明藩：“昨日？沒發生什麼啊，我陪著孔大儒多喝了幾杯，后來送走他，有點不勝酒力，想休息一會兒回家，喊小二給我上了一碗醒酒湯……結果后來的事就不知道了。”

唐竹筠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。

唐明藩臉都變了，站起來就對著秦桑作揖：“多謝桑桑姑娘。”

秦桑側避開，臉紅一片：“唐大人客氣了，能幫上您，是奴的福氣。”

唐竹筠：果然如此。

唐明藩道：“我先去上朝，等之后再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。”

秦桑有些著急：“大人，您這樣行嗎？”

唐竹筠：“沒事，我爹不去上朝才不行，慢慢查吧，也不是立刻就能查明白的。今日我沒準備飯菜，爹，給您帶些點心吧。”

“不用，爹去宮里吃就行。”

唐竹筠還是包了幾塊點心塞給他，然后讓侍衛護送他去上朝。

等唐明藩離開后秦桑道：“以后可以讓人前一天做好備著，萬一第二天來不及，也不至于讓唐大人肚子。”

說完這話，又覺得不妥當，低頭道：“我也沒什麼見識，說錯了娘娘也別見怪。”

唐竹筠笑道：“你這般說就生分了。好了，我讓人送你回去。”

讓秀兒取出五百兩銀子給秦桑給的小姐妹贖，又不放心地叮囑，有事一定找自己，這才把放走。

“娘娘，您說這到底是誰，缺德冒煙的，要陷害老爺。”秀兒回來后和唐竹筠嘀咕，“宋景這一去就沒了影兒，現在還沒回來……”

“宗衡。”唐竹筠冷笑著道，“八九不離十。”

“他不是已經滾出京城了嗎？”

紅拂小產之后，宗衡就離開了京城。

唐竹筠道：“他不走，我們怎麼能放松警惕？”

對付紅拂只是個幌子，真正的大招，原來是在這里。

果然，之后常志和金鱗衛調查的結果都指向了宗衡——這種指向，宗衡甚至是有意為之，他就想讓唐竹筠知道，是他出手了。

唐竹筠：好，宗衡，這筆賬記下了！等你回來再說！

“宋景，給王爺寫封信，讓他提防宗衡。”唐竹筠道。

宋景撓撓頭：“這個應該不用了……”

“怎麼，你要背主啊！”秀兒瞪了他一眼，“你換個主子，我就不跟你了！我嫁人以后也不能離開王妃娘娘。”

宋景急了：“那你是不是想嫁給淮上？”

秀兒：“有什麼不行？”

“不行，淮上他不行，他，他摳門！”

唐竹筠：“放心吧，不是人人都有你這樣的好眼……你趕說王爺的事。”

秀兒這二勁，就沒幾個人承得住。

“王爺故意把宗衡引到西北的……想幫您報仇。”

唐竹筠：“他有病啊！我又不是對付不了宗衡，他給自己添，危險不說，還浪費時間！”

嫣然和凜凜，可是眼地盼著晉王回來呢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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