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兒和南星、綠竹、宋景以及剛從外地回來的淮上在院子里搭了一桌,吃得也很熱鬧。
何婆子年紀大,熬不了夜,吃完提前回去睡覺了。
“秀兒,這紅燒獅子頭真好吃。”宋景道。
秀兒:“娘娘做的。”
“可是是你剁的,我看到了。”宋景嘿嘿笑。
在他眼里,手持兩把菜刀左右開弓,在案板上哐哐開剁的秀兒,好看得再也沒有別人能比——這爽利的小媳婦,多帶勁。
南星站起來:“你們慢用,我吃飽了。”
淮上:“南星,你等等睡覺,我有東西要送給你。”
秀兒立刻豎起耳朵,兩眼放。
也清了淮上的脾氣,鐵公拔,那可是新聞。
南星道:“不必了,我已經很多年不過生辰。”
秀兒驚訝:“哎呀南星,今日是你生辰啊!你怎麼不早說?我去幫你做碗長壽面去。”
之前不喜歡南星,但是現在好多了。
而且都是效忠主子,沒什麼深仇大恨,生辰總歸是不一樣的。
南星道:“不用,我吃飽了,你們慢慢吃。”
說完,拿起桌上沒喝的酒壺——里面是唐竹筠春天釀的桃花酒,因為是端午的緣故添了雄黃,原本是要喝的,但是眾人都沒,然后縱一躍,到了屋頂之上。
唐竹筠出來就正好看到袂紛飛,翩然而上的樣子,一時之間愣住了。
“這是做什麼?”
秀兒道:“今日生辰,大概想做點不一樣的,去房頂上喝酒,娘娘您就別見怪了。”
唐竹筠:“我倒不是見怪,就怕喝醉了滾下來。淮上,你多盯著點。”
淮上點點頭。
等又進去,秀兒問淮上:“你是不是喜歡南星?”
淮上被嚇了一跳:“我沒有,你別瞎說。買東西的銀子是宋景出的,禮算我送的……”
秀兒:“宋景!你傻嗎?”
送禮不要,連署名權都不要嗎?
宋景撓撓頭:“我怕你誤會,這算我們兩個一起送的,畢竟和那麼多年……當年的人,也不剩下幾個了。”
“我是生氣你送禮嗎?我是生氣你被人占便宜。”
“嘿嘿。”宋景笑了,“明年就好了。”
“好什麼?”
“主子親,咱們不也快了嗎?到時候你幫我送,我就不用心了。”
秀兒:“……想得!”
淮上道:“我沒出錢,但是出力了。南星不要,可不怪我。”
秀兒瞪他:“那也不能私吞。拿出來,我去給。我那里還有繡好的荷包,送一個……”
旁邊的綠竹忙道:“秀兒姐姐,我也有一份薄禮給南星姐姐,就是我,我不敢和說話。你幫我一起……”
“行,拿來就行。”秀兒爽快答應。
一會兒,唐竹筠喊秀兒,讓挑塊布料出來給南星做裳。
南星坐在房頂道:“娘娘,這里涼快,看星星也更明亮,您要不要上來坐坐?”
唐竹筠:“不坐了,不想去喂蚊子。”
“那我下來。”南星竟然又縱躍下。
唐竹筠心中約覺是有話想和自己說,原本想著沒有那麼悉,忌諱淺言深就想拒絕,沒想到要求很強烈。
秀兒和綠竹收拾了院子里的石桌,唐竹筠坐下,又招呼南星坐:“你今日是壽星,不必拘禮那麼多,坐吧。”
南星在側坐下,低頭垂眸道:“從前奴婢對娘娘態度疏離怠慢,多謝娘娘不計前嫌……”
唐竹筠擺擺手:“說到底,你是王爺的人。”
置也不到置,更何況,們之間原本也沒有什麼仇恨。
南星給唐竹筠倒了一杯酒,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,“娘娘的桃花釀,真是極好的。就是摻了雄黃,味道變得有些奇怪。”
“是嗎?我嘗嘗。”唐竹筠端起來抿了一口,咂咂滋味,“好像是有點。南星,說吧,我們都不是繞來繞去的子,有話直說。”
“奴婢是因為端午出生,所以被家人拋棄,后來就被蕭家揀走,為一名死士,司暗殺。”南星道,“后來我一路穎而出,了四大死士之中的朱雀。”
“朱雀?”唐竹筠道,“那和南星這個名字,真是異曲同工。”
南星點點頭:“所以當時奴婢也很驚訝。雖然奴婢從小長大的環境不允許我為一個傷春悲秋,用事的人,但是實際上,奴婢還是為了最不該為的那種人。”
唐竹筠:沒看出來……大概像一座火山,把所有火熱的巖漿都掩藏起來了。
但是和自己說這些做什麼?
南星馬上揭開了謎底道:“娘娘,奴婢想替媛姐兒謝謝您,雖然您才是親姑姑,奴婢是陌生人。”
唐竹筠改寫了一個孩子很可能要經的悲傷命運。
如果當年有人對自己如此溫以待,那一切都會不一樣。
不會為孤兒,不需要經過那些暗無天日的殘酷訓練,也不會因為一點點溫暖就被騙走,為蕭家的罪人……
然而沒有如果。
唐竹筠能到心中的悲涼,默默地喝了一杯酒,沒有說話。
南星只是想和說,倒也不指的回應。
“王爺曾說,他這輩子就是來還債的,所以不會娶親。沒想到,遇到了娘娘就不一樣了,”南星臉上出些許笑意,又給唐竹筠倒了一杯酒,“奴婢謝您,因為王爺和嫣然,是蕭家最后的骨,是奴婢贖罪的唯一希。”
這兩個人都因為唐竹筠而改變了生活,南星由衷謝。
唐竹筠臉:“我不能喝了,我臉好像有點腫了。”
過敏了!
剛才還沒事,喝了這酒就開始不對勁,唐竹筠非常懷疑,對雄黃過敏。
南星這才發現,唐竹筠的臉確實發紅,有些腫脹。
“娘娘!”慌地坐起來,“這酒,奴婢也喝了……”
沒有下毒;寧愿自己中毒,都不希唐竹筠中毒。
“沒事,”唐竹筠擺擺手,“別慌,和你沒關系,估計我不能沾雄黃。我去找幾粒藥吃就好。”
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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