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竹筠想出去看看,卻被晉王拽住了領。
唐竹筠:“……”
莫名想起了某個被抓住領蹬的表包怎麼辦?
他的如水,要把淹死了。
“不用你逞能,你當本王的侍衛都是擺設嗎?”
唐竹筠:“我……想出去看熱鬧。”
正是知道有晉王和他的侍衛在,才能毫無負擔地看熱鬧啊!
狐假虎威的快樂,晉王不懂。
想去看看,薛烈到底是真正的銀槍小霸王,還是銀樣蠟槍頭,嘿嘿。
晉王皺眉,把“提”到自己側,“跟著我,不準跑。”
“父王,我也要去。”嫣然跑到晉王的另一側抓住他袖子,對著唐竹筠笑。
唐明藩開口道:“我出去看看。”
今日他高興,添了孫,婿又作陪,一家人熱熱鬧鬧,所以難得多喝了幾杯,形略有踉蹌。
唐柏心扶住了他,道:“爹,您慢點。”
秀兒作快,吃瓜小能手在這家人相互扯后的過程中,已經一馬當先沖了出去,隨即“哎呀”一聲。
唐竹筠:“秀兒,怎麼了?摔了?”
王爺拜托您松手啊!
秀兒:“娘娘,我的天哪,薛家這是要來抄家嗎?”
外面薛家來了一眼看不到盡頭的人,為首的十幾個都是武將裝束,后面的士兵們舉著火把,刀劍在火之下依然散發出森冷的芒。
唐竹筠出來看到后也是目瞪口呆。
怎麼,掘了他們薛家祖墳了嗎?
這架勢,豈止是來抄家,簡直是來滅族的。
從為首之人的年紀來看,依稀能認出來老中青三代,像個金字塔似的——這薛家,男丁真旺盛。
最前面的應該是薛山亭老將軍了吧……后跟著兩個和唐明藩年紀相當的,是他兒子?然后是一二三四五六七,七個葫蘆娃,都是壯士!
嗐,別說人家薛家厲害,上陣父子兵,人數就夠用啊!
薛家的人,確定是來找唐家麻煩的?
還是說,要找晉王?
晉王寬大的袖子之下抓住了唐竹筠的袖子,所以后者也不能換位置看得更清楚,郁悶。
晉王聲音冷冽:“薛老將軍,這是何意?這是要給本王臉看嗎?”
唐竹筠:是個好人,主堵槍口!
薛山亭還沒說話,薛烈那個愣頭青就指著唐竹筠道:“祖父,叔父,你們看,就是。是不是和姑姑的畫像一模一樣?肯定是我姐姐!姐姐你過來!”
唐竹筠:“……”
薛山亭眼眶微紅,握著寶劍的手在控制不住地抖,目始終鎖定在唐竹筠上,哆嗦著說不出話來。
唐明藩還算冷靜,拱拱手道:“薛老將軍怕是誤會了,這是小,拙荊是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,并不是薛家人……”
按照品級來說,他不必對薛山亭如此客氣;但是畢竟后者年長,而且風評又好,所以唐明藩態度很是客氣。
然而想到亡妻,他眼中依然有悲傷。
“你住口!”薛山亭然大怒道,大步上前,抬手就要打唐明藩。
唐柏心擋在父親面前,晉王已經出手攔住了他。
“薛老將軍,”晉王聲音如淬了冰一般冷意凜然,“有話好好說。”
薛烈道:“祖父,聽他放屁!他從前害過我姐姐,我都打聽清楚了!我姐姐本不想嫁給他,是他強取豪奪的!”
唐竹筠:他一口一個“姐姐”,確定是自己嗎?
怎麼這麼茫然?
薛烈已經看向:“姐姐,你臉怎麼了?是唐家待你還是晉王?他娘的,還等什麼,給我打,打死算爺爺的!”
唐竹筠:你爺爺同意嗎?
薛烈被兩個兄長拉住,其中一人呵斥道:“四郎,別那麼沖!”
“他們都欺負姐姐!”薛烈氣壞了,脯起伏,臉憋得通紅,又憤怒又委屈。
既然都是奔著來的,那唐竹筠覺得自己該站出來了。
想甩開晉王的手卻沒甩開。
晉王:“你想說就說。”
手腳做什麼!
唐竹筠顯然聽出了后面這句話,直想翻白眼。
說:“薛老將軍,薛將軍,薛小將軍們,今日還是端午節,有什麼事咱們進來好好說,這樣興師眾,傳到皇上耳中,對誰都不好吧。”
薛烈想說話,卻被旁邊兄長捂住了。
薛山亭看著唐竹筠,又看看唐柏心,目悲憫而痛心:“你,是阿筠?那你,是柏心?”
兄妹倆都點點頭。
“我,我是你們的外公。”薛山亭老淚縱橫,“可憐你們的娘……”
唐竹筠打斷他的話:“薛老將軍,進門喝杯茶吧,有什麼話,咱們慢慢說。其他的人,就散了吧,唐家也不是龍潭虎,大可不必。”
至于認親的事,那肯定得慎重,但是無論如何,都是私的事。
薛烈總算掙了兄長的桎梏,恨鐵不鋼地道:“姐姐,你過來!還有表哥!你們不要認賊作父!也不要認賊做夫!回薛家,你看上誰,我就給你把誰搶回家!”
唐竹筠滿頭黑線,看起來,薛愣子也沒調查啊,連的花癡歷史都調查清楚了。
弱弱地看了一眼晉王,果然發現后者面黑如鐵。
晉王頭微,聲音冷冽:“這是本王的王妃,看起來薛家想要冒認皇親了?”
“都說兩句吧,”唐竹筠道,“有什麼話進門坐下說清楚,沒必要在這里給別人增加談資。”
都是朝廷重臣,又加了個王爺,這事鬧得,不是白白給人送瓜嗎?
“阿筠說得對。”唐柏心也道,“薛家的各位將軍,咱們進屋慢慢說。”
薛山亭猶豫片刻,看看唐竹筠兄妹倆,率先往里走。
片刻之后,眾人都聚在花廳之中。
晉王坐在上首,薛山亭其次,然后是唐明藩,剩下的人都站著。
別人不說,就薛家這十個男人,就快把這陋室滿了……
唐明藩開口道:“不知道薛老將軍為什麼說,小是您的外孫?”
薛山亭對長子薛憲道:“我不想同他說話,你說!”
薛憲對晉王拱拱手表示尊重,然后冷冷地開口道:“四十多年,薛家吳王之牽連,被流放遼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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