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屋里坐滿了人,嫣然一個小小的孩子進來很不打眼,但是帶著,效果立刻不一樣了。
薛大夫人驚訝道:“那,是老虎?”
除了看不見的薛老夫人,薛家其他人也都到新奇。
“是老虎。”唐竹筠笑道。
嫣然笑瞇瞇地道:“大舅婆,這是我父王送給母妃的寵,花費了好多心思才弄來的。”
唐竹筠:???
那不是送給兩個孩子的嗎?
薛大夫人道:“倒是新奇,不過這種猛,家里養著,還是要仔細一些。我想起來,烈兒小時候非得養只豹子,后來養得很大才放生,之后還會自己回來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唐竹筠的錯覺,怎麼覺得薛大夫人這話像要較勁一般——你家有老虎,我薛家有豹子,不差什麼。
“那以后是一家人了,什麼時候豹子回來,舅婆讓我開開眼界。”嫣然一臉天真爛漫道。
唐竹筠:不對勁,非常不對勁。
然后嫣然又過來,抬起自己的袖子,出呼呼的胳膊撒道:“母妃,您看,我又被蚊子咬了!”
“我看看。”唐竹筠看著那本看不太出來的小紅點,不知道該做什麼表好。
嫣然自己大概也心虛,道:“母妃,很,但是我忍住沒撓,所以才沒腫。”
唐竹筠喊秀兒取來了藥,給涂藥,然后的頭道:“出去玩吧。”
“母妃,我想陪著您。”嫣然在懷里不肯走,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抬起的手,驚艷道,“母妃,這是父王送您那顆龍珠鑲嵌出來的戒指嗎?”
眾人目頓時落在唐竹筠的小手指上。
唐竹筠:“……”
太尷尬了。
確實偏那顆龍珠,便找匠人鑲嵌了戒指,其實并不顯眼。
但是嫣然這麼一喊,眾人聽說是龍珠,便忍不住看過來。
嫣然又道:“父王說,過幾日要帶我們去騎馬,還要去四海樓吃飯……就像之前那樣。”
唐竹筠再傻也明白過來,這小可東一榔頭,西一錘子,是在努力給自己父王刷存在,力證晉王對很好啊。
可是別說和晉王不恩,就是真的恩,也不會在人前秀。
于是小聲地道:“好。這些事我們改日再說,你出去和哥哥玩,好不好?”
嫣然點點頭,起落落大方地給薛家眾眷行禮,然后笑道:“曾外婆,舅婆,舅母,過幾日我陪母妃去看你們。”
薛家之人雖然聽說了晉王的種種“惡行”,對他很不滿,但是不至于給一個小姑娘使臉。
尤其小姑娘俏可,冰雪聰慧,讓人忍不住想親近。
薛老夫人讓人賞了嫣然一塊玉佩,道:“不是什麼好東西,拿著玩吧。”
“謝謝曾外婆。”
嫣然行禮之后才帶著退下去。
一個小姑娘,一只小老虎,一前一后,竟然異常和諧。
出去之后自然要向晉王邀功。
晉王表示很滿意。
沒想到,有朝一日,要靠兒刷存在。
嫣然問:“哥哥哪里去了?”
“照看你外祖父去了,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?”
“好。”嫣然蹬蹬蹬地跑出去。
晉王聽不見屋里人的說話聲,卻也還得在這里等著幫忙招呼薛家的男人們,負手站在院中的樹下,高貴清冷,然而心卻無法平靜——現在們有沒有在談論自己和唐竹筠的親事。
薛家的人恐怕是不太愿意的,但是嫣然剛把他刷過好評,不至于這麼一會兒都堅持不了吧。
再說,他們的婚事是圣旨,薛家的人得多顧忌一點?
晉王自我安中,就見秀兒出來給茶壺加水。
他沒主問,秀兒卻悄悄跑過來,鬼鬼祟祟,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。
晉王心對這個克星是抗拒的,對即將到來的打擊是有心理準備的。
然而卻沒想到,秀兒走上前來,低聲音道:“嫣然這下弄巧拙了。”
晉王心一:“怎麼回事?”
“剛才嫣然進去幫您說話了,等一走,薛老夫人就拉著娘娘的手說,這門婚事要不得啊!”
秀兒把薛老夫人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,讓晉王深深扎心。
不等他問為什麼,秀兒就繼續道:“這麼大的孩子,再能說出這種話來?烈兒六七歲的時候,話還說不清呢!”
晉王:又是薛烈!怎麼能蠢那樣,怪不得現在話多,都是憋的。
這薛老夫人實在不厚道,你家孫子是傻子,別人的孩子就不能聰明?
“肯定是有人教唆這般說的。”
“傻孩子,你還小,對你好你可能就心了……”
晉王想,唐竹筠還小?兒子都已經拜大儒為師開始正經讀書了,哪里小了?
“那些死皮賴臉湊上來的狗,能有什麼好東西?”
“不管你舅舅還是你這些兄弟娶親,都是兩相悅,實實在在的。”
晉王:本王哪里不實在了?
再說,還他們薛家的男人娶親都兩相悅,就薛烈那蠢樣子,不靠父母之命妁之言的包辦婚姻,他不得打到下輩子?
薛家這些婦人,怎麼像長舌婦一樣,在背后嘀嘀咕咕,真真討厭!
“秀兒,茶水好了嗎?”唐竹筠在里面笑著喊道。
“來啦來啦。”
晉王:沒心沒肺的東西,別人罵你男人狗,你還笑得出來,氣死!
唐竹筠出來的時候,很想板起臉來和算賬的晉王卻控制不住地出笑意,對招招手。
“等等。”唐竹筠發現自己鞋尖東珠上沾了點灰,便蹲用帕子拭。
晉王:今日穿的不是齊襦,可惜了。
“你怎麼沒用我給你那些好東珠?”
一看就不是正圓的,澤也不夠好,寒磣。
唐竹筠:“嗐,做鞋子用那些多浪費,這不也好看的。”
拭完鞋子要起,剛剛直起腰來卻覺得天旋地轉。
晉王察覺到不對,一個箭步上前接住倒下的,“阿筠!”
唐竹筠眼前短暫一黑,卻又很快清醒過來,是忙得忘記了吃飯。
本來昨晚就沒睡好,要做飯的時候唐明藩病了,最后是秀兒出去買的包子。
忙得沒顧上吃,就忘了,結果現在低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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