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竹筠出門后,嫣然和秀兒道:“今日是不是二十八了?”
得到秀兒肯定的答復后,嫣然興地道:“賣東西的貨郎今日到后門,咱們倆去看看?秀兒姐姐,我給你買一支花戴!”
秀兒笑道:“我知道了,你二十五也發了月銀,是不是?”
唐竹筠為了培養兩個孩子的財商,每人每月給一兩銀子自由支配。
嫣然是個敗家的,得了銀子總蠢蠢,到了月末又青黃不接,去凜凜那里打秋風。
嫣然笑嘻嘻。
“行。”秀兒答應,“但是姑娘咱們可提前說好了,就在后門那里,不能帶出去嚇人,你也不能跑。”
嫣然滿口答應。
秀兒和孟語瀾說了一聲,然后牽著嫣然往外走。
邊走邊道:“王爺現在不在,咱們得夾著尾做人。你不希母妃換人吧,說不定就有人憋著壞招呢,咱們一定不上當。”
“好嘞,一定不上當!”嫣然信誓旦旦地答應,哼著小曲,蹦蹦跳跳地跟著。
再說唐竹筠,匆匆忙忙跟著南星去了大相國寺。
正好二十八,大相國寺也有集會,馬車在擁的人之中行進困難。
唐竹筠等得著急,干脆跳下馬車,步行過去。
“娘娘,在后山。”南星引路。
兩人很快來到后山,這里環境清幽,不時傳來清脆的鳥啼之聲。
路不好走,唐竹筠小心翼翼地提著子,白繡花嵌東珠的鞋已沾滿了泥。
就是越走越幽深,路邊從和尚開墾的菜園變了草木雜生的林子。
唐竹筠怎麼有一種自己要被南星賣了的覺……
南星似乎察覺到了緒的起伏,道:“娘娘,來拜師的人太多,孔大儒不勝其擾,所以特意搬到了后面。”
“哦。”
果然,很快有茅屋一角從枝葉掩映之間顯出來。
再往前走,就看到一高一矮兩個影,在茅屋前的樹下,每人手持一卷書,似乎在讀書的模樣。
除了凜凜之外,另一個男人十七八歲模樣,長玉立,氣質疏朗,將一白長袍穿出了幾分翩然仙的氣質。
唐竹筠想,這大概就是孔大儒的孫子了吧。
什麼來著?對了,西柚!
聽聽這洋氣的名字!
凜凜遠遠的也看到了,快步迎上前,低著頭道:“姑姑,您怎麼來了?”
唐竹筠道:“聽說你被蜂蟄了?來,讓我看看。”
凜凜道:“沒事了……就是眼睛有點悶。”
唐竹筠看著他快腫一條的右眼,不由道:“這還沒事!來,讓我看看。”
凜凜往后,有幾分赧然:“姑姑,真的沒事。我長大了,是男子漢了……”
唐竹筠一聽,這苗頭可不好。
為什麼有一種被常志傳染的覺?
“凜凜,生病傷,就得及時找大夫,不是貴,而是對自己負責。”
這時候西柚也上前,道:“原來是王妃娘娘。凜凜,讓娘娘看看吧。”
凜凜這才乖乖上前。
——小男孩奇怪的自尊心,讓他不想被師兄看扁。
唐竹筠替他理了傷,又在他眼皮上抹了一層綠的藥膏。
“要不要把右眼皮也抹上?”唐竹筠開玩笑道。
凜凜臉紅:“姑姑!”
他給唐竹筠介紹,“這是我師兄孔希宥。師兄,這是我姑姑!”
孔希宥給唐竹筠行禮。
唐竹筠點頭示意:你好啊,西柚,怪可的弟弟。
“好了,不打擾你們了,”笑著開口道,“好好讀書,晚上給你燒翅吃。”
別說,王府就是富貴。
宋翠兒說,王爺每天都要殺一只……實際上,王府每天最都得殺幾十只。
而唐竹筠這個未來的王妃,提前行使王妃權利,經常讓秀兒去王府要翅、爪、脖、胗……總算能湊齊一道菜了!
穿越以后,家徒四壁,都沒敢想過,有朝一日還能吃到整盤的翅、爪這些。
果然嫁給王爺,有好啊!
孔希宥心中忍不住想,燒翅嗎?不知道怎麼燒。
唐竹筠與眾不同的廚藝,托凜凜的福,他也品嘗過幾次,還是很新奇的。
孔大儒去找弘恩大師對弈去了,所以唐竹筠也不用進去行禮,直接準備離開。
然而凜凜卻拉住了的袖子,低聲道:“姑姑,我有件事想單獨和你說。”
唐竹筠一愣,什麼事,不能等到回家再說嗎?
然而卻隨著凜凜一起來到旁邊。
微微蹲,側耳聽著凜凜在耳邊說話。
“姑姑,你能不能替師兄看看病?”
唐竹筠有些意外,忍不住看向西柚。
西柚白白一弟弟,從氣上來看,不像有病啊。
難道有什麼難言之?
“我其實早就想請姑姑給他看看了,但是我怕他不愿意……”
唐竹筠:竟然不是怕自己不愿意?
他個“病人”,憑什麼拒絕自己這樣學貫中西的全科大夫?
自己從腦神經到心管到泌尿到骨科,從他頭發梢到腳底板,什麼病都能看!
“師兄從來沒說過,但是我知道,他經常頭疼。”凜凜小聲地道,“他也知道我察覺了,不讓我告訴夫子。”
唐竹筠:你確定他頭疼,不是不想學習?
要是,天天讀四書五經寫八文,保證也頭疼要命。
“姑姑,你想想辦法,給師兄看看吧,要不我不放心。”
唐竹筠嘆氣:果然是親兒子啊!
不是親兒子,不能這麼坑媽。
能怎麼辦?
只能去看啊!
唐竹筠略一沉,走到孔希宥面前,道:“孔公子,我懷疑你有病。”
西柚顯然沒想過會這麼生猛,一時之間愣住了。
但是隨即他眼中出幾分的期待:“不知道王妃娘娘,何出此言?”
“我說一個大夫的直覺,你信嗎?”
西柚的臉,分明在說,他不信。
唐竹筠道:“我給你看看脈,希是我覺錯了,如何?”
西柚有些抗拒。
唐竹筠:“倘若我說對了癥狀,真看出病來,那說明我不是故弄玄虛,說不定真能治病救命;倘若我是信口開河,那看看你也沒有什麼損失,對吧?”
諱疾忌醫,要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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