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爺,您先消消氣,別把自個子氣著了。”秦氏張不已地勸他,“塵兒半夜出去肯定是有要的事,不然凌武也不可能陪著他。咱們先問清楚明白,再生氣好嗎?”
周常海忍不住連一起瞪上了。
現在生氣和問明白了再生氣,有區別嗎?!
不過他現在沒心跟計較這些,只想把小兒子揪著狠狠打一頓,于是指著兒子又罵道,“你今日要是不給我個正當理由,看我不把你打出周家!”
周塵不皺眉。
這老頭子真是氣慘了,居然要和他斷絕父子關系!
“老爹,不是你想的那樣,你能不能不要過問?如果你非要知道個始末,那改明兒我讓寧姐來同你說,行麼?”
要不是傷還沒痊愈,周常海指定跳起來了。因為跳不起來,他只能指著兒子鼻子繼續罵,“你別拿楚王妃來我!誰不知道你就是仗著和王爺撐腰,所以才如此惹事不斷!我告訴你,今日你再怎麼狡辯,在我這里也不好使!”
“老爺……”秦氏忍不住拉他袖。訓兒子就訓兒子,怎麼聽著連楚王妃都怪上了?可別忘了,婿還是楚王府的人呢,要是他回去把這些話告訴楚王和王妃,那才是真的罪大了!
“你扯我作甚?還不趕把這兔崽子拉下去關起來!”周常海在氣頭上,就理解不到的暗示。
“老爺,您這樣大呼小的,還要不要凌武好好休息了?”秦氏見他不開竅,只能把他注意力往婿上引,“你沒瞧見凌武傷得多重嗎?”
“我……”周常海看向床上的婿,一肚子火氣不得不往肚里咽。
他也意識到了,都是兒子惹的禍,他再吵吵嚷嚷下去,婿指不定以為他是在指桑罵槐呢!
隨即他示意管家扶他起,然后用拐杖朝著兒子的方向跺了剁,“你給我出來,別打擾你二姐夫休息!”
周塵了鼻子。
雖然知道不了一頓打,可還是像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跟著二老去了。
房間里。
面對周家父子吵鬧的場景,凌武是有些哭笑不得的。
不過好在這岳父大人沒把氣撒到他頭上,這點是他最慶幸最得意的。
就是,看著床邊一個勁兒抹眼淚的人,他心里不好,那一顆顆淚珠兒落下,比他上的傷還難。
“璇兒……我沒事的……”他出手試圖去拉。
“你別,再我就不理你了!”周傾璇著他的手臂,沒好氣地威脅道。
凌武微微扭頭,看向文辛。
文辛一直都沒吭聲,誰也沒理睬,專注地為他清理傷口、上藥、包扎……等做完這些,他才直起,一邊著自己額頭上的虛汗一邊對周傾璇說道,“二姐,我上的藥不夠,只能先為他止。你看著凌哥,別讓他,我這就回王府拿藥!”
“嗯。”周傾璇抹著眼淚點了點頭。
文辛也沒耽誤,很快便離開了。
屋子里,就剩他們夫妻二人。
看著紅腫的眼眶下那難掩的氣惱,凌武難掩心虛,“是我們考慮不周,下次不會了。你別生氣了,好嗎?”
周傾璇吸了吸鼻子,紅紅的眼睛嗔了他一眼,“別說話!我現在不想聽你說任何!”
說完,轉就去清理地上染了的。
看著削瘦的肩膀一一的,凌武都不敢出聲了,就怕說得越多越刺激。
……
裴映寧得到消息的時候是第二天早上。
給瑜妃說了一聲,便帶著金嬤嬤急匆匆地趕往周府。
聽說來了,而且直接去了兒婿院里,周常海趕讓秦氏把他扶了去。
“王妃,您怎麼來了?”一見面,周常海還是故作驚訝地問道。
“周大人,聽說凌武了傷,我不放心,所以來看看。王爺這會兒還在早朝,估著下朝便會來。”裴映寧笑著說完,一邊打量他的傷勢一邊關心地道,“你恢復得如何了?我就是來看看,你們不用如此客氣,快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托王爺和王妃關照,下恢復得很好。”周常海雖然還不能直立行走,但在秦氏攙扶下還是向躬拜謝。
裴映寧上前,和秦氏一起將他扶到椅子上,然后朝門外看了一眼,“咦,塵塵兒呢,他二姐夫都傷了,怎麼不見他來照顧二姐夫。”
周常海不自然地抿起吧。
秦氏干笑,“王妃,塵兒他……他去買東西了!方才我讓他去街頭買些東西,呵呵!”
聽著的話,床上的凌武和床頭邊的周傾璇都忍不住扭開頭。
裴映寧眸輕閃,也沒拆穿他們,只是笑著同周常海道,“周大人,塵塵兒他雖然好了些,但做人做事還是很牢靠的。這次凌武傷,是大家都沒想到的,也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,其實主要責任也不在塵塵兒,都是我和王爺思慮不周,才讓他們置險地。周大人,如果你生塵塵兒的氣,那就朝我出氣吧,你說我罵我都行,我都改!”
周常海,“……”
秦氏,“……”
包括凌武和周傾璇,都沉默不言地把看著。
這氣氛,怎麼形容呢?
就拿周常海來說,他知道裴映寧會來,也肯定會護著他兒子,可真正面對裴映寧的袒護時,那滋味別提多怪異了……
就算是他兒子上輩子的姐姐,可這輩子他才是兒子的親爹,不是嗎?
“老爺,要不我去看看塵兒回來沒有?”秦氏悄悄地扯了一下周常海的袖。
“咳……嗯……”周常海還能說什麼?他總不能不讓兒子見楚王妃吧?
秦氏趕跑了出去。
裴映寧抿著笑,又繼續道,“周大人,我知道塵塵兒讓你了不心,我也不知道該從何向你解釋,畢竟這里頭牽涉的太多太復雜了。不過,我可以向你保證,我一定會護好塵塵兒,一定會護好周家所有人。誰敢對你們不好,我第一個不饒他。”
一番誠懇至深的話讓周常海老臉有些發燙。
堂堂的親王妃給出這樣的承諾,換誰不寵若驚?
正在這時,周塵從門外進來,不僅一瘸一瘸的,還反手捂著屁——
“老頭兒,你可真是狠心啊!打我板子就算了,憑什麼不給我飯吃?把我死了,誰給你養老送終?”
“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滴神油不能解决的,如果不能,那就两滴!”某女拿着自制风油精,欺他而上。世子逼至床角,“那给本世子来一瓶!” 某女轻笑,帘卷衣落。 事后,某女七日未下床,提及神油,娇躯轻颤,“说好用一滴,他却用了一整瓶。” (后院男宠三千,本世子却为你守身如玉)
衛靈犀一睜眼,回到了及笄那年。那個狼心狗肺的負心漢蕭子煊再次登門要抬她回府做妾。上輩子,她為愛奮不顧身地跟了他,換來的卻是衛家滅族,自己被磋磨,屈辱一生。臨了,還被他送上了蕭珩那個權勢滔天的男人的床榻。這輩子,做妾?呸!她要正大光明嫁給那個男人,雪前世屈辱,護衛府周全。新婚次日,蕭珩溫柔地握著她的手,容顏冷淡的看著他:“子煊,這是你嬸母。”她嘴角勾著淡笑,看著他垂首斂目,彎腰恭敬地喚了她一聲:“嬸母。”
容娡生的一番禍水模樣,纖腰如細柳,眼如水波橫。雖說家世低微,但憑着這張臉,想來是能覓得一份不錯的姻緣。 怎奈何她生在亂世,家鄉遭了水災,不得已同母親北上去尋親。 逃難的人,兇狠的緊,一不留神,口糧便被搶了個淨,更要將人擄了去。 容娡慌不擇路,逃至一家寺院。 佛祖像前,焚香的煙霧被腳步聲驚擾,浸染上幾分甜香,縹縹緲緲的晃。 容娡一眼瞧見那個跪坐在蒲團上,俊美無儔卻滿身清冷的男人。 她知他身份尊貴,恐他不會出手相救,一咬牙,扭着細腰撲進他懷中,擡起一雙盈盈淚眸看他,軟聲懇求:“郎君,救我,救救我,求您……” 謝玹眼眸低垂,長指虛虛扶着她的腰,如同悲憫衆生的佛尊玉相。 在容娡咚咚心跳聲中,半晌,輕輕頷首。 * 世人皆知,國君禮重百家,更對國師謝玹尊崇有加。 起初,容娡接近謝玹,不過是因他掌握大權,性子又冷,不是輕浮之人,既能給她一份容身之處,又不用她搭上自己。 她盡己所能的讓謝玹爲她側目,用溫柔的僞裝,讓他以爲她非他莫屬。 但在亂世中,於她而言,男子不過是她依仗美貌,可以輕易利用的稱心之物。 今朝她哄誘着謝玹,安身立命。改日亦可選擇旁人。 可容娡萬萬沒想到,容身之處有了,自己卻再沒能逃出他的掌心。 ——那個滿身神性的男子,有朝一日竟會站在皇位之上,皁靴隨意踢開國君的頭顱。 他若無旁人般丟開染血的劍,一貫清沉的眉眼,眼尾暈開薄紅,目光一寸寸割過來,將她逼退到角落。 如玉的長指曖昧地箍住她的腰側,嗓音噙着陰沉的低啞: “孤在此,你再說一遍,想嫁誰?” * 謝玹一生冷血寡情,算無遺策,從未心軟。 唯一的失算,便是讓那個不愛他的女子入了他的心,動了他的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