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皇子府
“王爺,右相來了。”
君洄皺眉道:“他來做什麽?請進來吧。”
“是。”
孟相進門來,拱手行禮:“見過六皇子。”
“右相不必多禮,請坐。”
“謝殿下。”
君洄看著他溫和問道:“不知孟相天黑至此,有何貴幹?”
孟相起‘咚’地跪下。
“求殿下救老臣一命!”
君洄挑眉。
他知道太子在查他,沒想到他會求到他這裏來。
“右相說笑了,我一個一無權二無勢的閑散人,能救何人?”
孟相道:“殿下,老臣知你有能力,可就因為母族勢微,不被皇上看中,若殿下能幫老臣度過此次難關,老臣願為殿下肝腦塗地!”
君洄沉下臉,冷聲道:“右相,你可知你在說什麽!就憑你方才那兩句話,本皇子就能讓父皇摘了你的腦袋!”
孟相磕了個頭,道:“殿下,老臣知你的雄心壯誌,也知道你有能力才幹,老臣句句真心,您......”
君洄打斷了他的話,“不必多言!你趕離開,本皇子就當今夜沒見過你!”
“殿下!”
“出去!”
孟相起,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。
等他走後,夜白疑道:“主子,送上門的人,您怎麽不用呢?”
君洄看了他一眼,道:“不是什麽人都能用的。”
“這孟啟雖然至右相,但靠的不過是嶽家的扶持,你看,至曲公辭離京後,他可做出了什麽功績?沒有!”
“且此人已經惹了父皇不悅,父皇要辦他。最近父皇對我本就多有猜忌,再去黴頭,不是找死嗎?”
夜白恍然大悟道:“主要是為了個沒用之人去怒皇上,確實不值。”
君洄點頭,“不錯,他若有真才實學,救救也無妨。可惜......”
原本靠了顆大樹,卻不知道珍惜。
現在再想找棵大樹,就難了。喵喵尒説
“夜白,你去,幫著收集一些孟相的罪證,送去給紀懷硯。”
“殿下?”
“不是本皇子要落井下石,是他猜中了本皇子的心思,他就該死。順便還可以送一個人給太子,在父皇麵前討個好。”
夜白拱手道:“是!”
孟相怎麽也想不到,來一趟六皇子府,非但沒抱上大,反而加速了消亡。
僅僅過了一日,右相的罪證擺在了書房的案頭。
一樁樁一件件,證據確鑿,無從狡辯。
皇帝大怒,當即下令查抄右相府。
全府發配黔西。
京城百姓嘩然,紛紛歎幸虧曲氏和離得早,要不然可要罪了。
但萬事萬都有因果。
若不是因為和離,斷了與曲家的關係,這麽多年皇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了,也不會突然要查他。
消息傳到蘇府時,蘇璃正練著字。
聽此消息,手微微一頓。
不知道曲姨和曲姐姐會不會傷心。
罷了,各人有各人的緣法。
......
發配這日,孟相一囚,戴著手鐐腳鐐,頭發淩,瞬間蒼老了十歲。
他的後,跟著同樣打扮的一群人,其中包括趙氏及毀了容貌的孟芷蕓。
風雪裏,曲芷看著這一幕,嚨發。
前來監管的紀懷硯道:“曲小姐要前去送送嗎?”
曲芷搖頭,淚眼模糊。
去了,說什麽呢?
姨娘妹妹怨恨,父親心底肯定也恨。
在快要看不見那群人時,曲芷再也忍不住,啞著嗓子大喊:“爹!”
隔得太遠,聲音淹沒在風雪中。
孟啟若有所,回頭看了一眼,見雪地裏的那個黑點。
喃喃道:“兒。”
一滴淚從渾濁的眼流出。
押送他們的士卒道:“你沒良心,可是你兒有,要不然你以為每個囚犯都有襖子穿啊!快走吧,咱們還得趁天黑前趕到下一個驛站。”
孟啟了囚服裏的襖子,邊走邊嗚咽出聲。
“曲小姐,看不見了。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曲芷點了點頭。
外祖父和娘都不準來,自己跑出來的。
本以為要走著來,沒想到上了紀懷硯。見冒著風雪不行,他就騎著馬帶來了。
二人上了馬,紀懷硯覺到背後子的抖,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泣聲。
“別哭了。”
坐在後麵,這樣哭,讓人看到了,還以為他怎麽了。
這一說,曲芷幹脆哭出了聲。
那可是爹,雖然他有千般錯,但他也有好的時候。
本就難過了,他還這麽兇。
紀懷硯沒和子打過道,這滴滴的小姐,哭起來讓人心都揪一團了。
“你......你別哭啊!”
紀懷硯下了馬,牽著馬進了城外驛館。
房間,看著眼睛紅得像兔子、鼻尖凍得通紅的子,心裏一陣無奈。
既然要哭,那他就找個暖和的地方讓哭個夠。
半晌,曲芷哭夠了,起不好意思道:“那個,紀公子,咱們可以走了。”
紀懷硯問道:“哭夠了?”
曲芷紅著臉點了點頭。
紀懷硯抬腳往外走,曲芷趕跟上。
“你父親的罪證是我收羅的。”
曲芷點了點頭道:“我知道,但我不怪你。那是父親罪有應得,做錯了事就要承擔後果。”
紀懷硯角微勾。
雖然氣,但還算明事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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