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長縈有點失。不過一想也能夠理解,有膽子神不知鬼不覺的燒死來聯姻的自己,就有能力躲掉調查將痕跡藏去。隨口一問:“誰這麼倒霉,被莫——煦王爺盯上。”
“是鴻臚寺卿。”
“鴻臚寺卿,居從三品了吧。被王爺盯著幾品都沒用嘍。”穆長縈吃了一口栗子糕說。
桃溪的臉十分的平靜,看不出任何喜怒之,淡淡道:“小姐,就這麼想讓老爺倒霉嗎?”
穆長縈抬起頭,里還有栗子糕:“誰倒霉?”
桃溪特別傷心的看著眼前的人,搖頭說:“鴻臚寺卿柳大人可是小姐的父親啊。”
穆長縈頓住,手里未咬完的栗子糕隨著桃溪說完最后一個字而掉落在地。的目游離,心底帶著說錯話即將被揭份的恐慌。
桃溪深吸一口氣:“你不是小姐,對吧。”
“我——”穆長縈啞口無言。
桃溪:“小姐從來就不喜歡栗子糕和吃手撕。”
穆長縈緩緩看向桌上的栗子糕,恨不得甩自己兩掌。
“那日我是不小心將栗子糕帶到房間,本想著還給廚房,卻看見你走進來吃了栗子糕。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很是可疑,所以第二日我就用食做了試探,你果然都吃了。”桃溪鼻子酸楚,心中的擔憂不斷擴大:“你不是小姐,你是誰?我的小姐哪去了?”
最后一句話是從桃溪的里吼出來的。
穆長縈知道自己肯定會被發現,所以一直都做好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。瞬間釋懷,揭開自己份的一瞬間竟讓放松下來,帶著提心吊膽的生活還真是如履薄冰,夠折磨人的。也十分佩服桃溪的聰明,果然是柳扶月教養出來的丫頭,看著單純可,可是關鍵時候還是能夠沉得住氣,腦子是真聰明。
“我的確不是柳扶月。”穆長縈心一橫說:“小桃溪,你聽好了。我姓穆,鴻臚寺燒死那藝羽夫人的尸就是我!”
桃溪怔在原地,完全接不了穆長縈的說詞。搖晃了一下,手掌撐在桌面才不至于讓摔倒:“你——什麼意思?”
穆長縈詳細的向桃溪說明了自己出嫁前日被大火燒,隨后死去來到了柳扶月上的過程。可是事實上,也不知道鴻臚寺的大火為何而起,也不知道柳扶月遭遇了什麼。只是覺得,自己對柳扶月和桃溪很是愧疚,不想虧欠們太多,所以就坦白了自己的份,至這樣能夠減輕自己的罪惡。
桃溪聽完之后,足足愣了很久。有些接不了現實,小姑娘終于忍不住,抱著頭痛哭著跑了出去。
穆長縈不知道該怎麼辦,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說了,或許這才是自己的大限將至吧。桃溪那麼護主,說不定現在就去莫久臣那里告狀。也無所謂了,確實自己占用了柳扶月的,因此多活了幾日也算是自己得到了福報吧。
于是穆長縈視死如歸的吃了最后一塊栗子糕等著命運的決定,甚至在想要不要寫一封書來彌補自己被燒死還來不及說話的憾。穆長縈以為自己肯定是必死無疑了,沒想到晚上的時候,桃溪頂著哭紅腫的雙眼來找。
“你——”穆長縈看到桃溪紅腫到睜不開的眼睛,瞬間心疼小姑娘:“怎麼哭這樣?”
桃溪站在原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。明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姐的模樣,可是的氣質已經發生了變化,不是小姐,真的不是小姐了。
“小——穆——”桃溪實在不知道怎麼稱呼眼前的人,用袖抹了幾下眼睛,強迫自己面對對面的人:“我在嘗試著接你的說法。”
“什麼?”穆長縈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。
桃溪試探著問:“我家小姐是不是死了?”
死這個字太過殘忍,穆長縈不敢回答:“或許中間有什麼說不清的機緣巧合,我只是借用了你家小姐的子。也許有一天,就回來了。”
“我家小姐回來的話,你就死了是嗎?”
穆長縈第一次在一個子面前手足無措,面對一張天真可的臉去談論生死,實在是不忍心:“我已經死了,現在只是活。”
桃溪只是點了幾下頭,撐著桌子緩緩的坐下。待沉默了一會兒,方才開口說道:“我知道了。穆小姐。你說,我家小姐是不是只是魂丟了?還會回來的對嗎?”
穆長縈了鼻子,出主意說:“要不然,我們做場法事?也許就換過來了。”
“去哪做法事?王府嗎?還是小姐出事的地方?”桃溪想起那夜就忍不住掉眼淚:“我真是沒用。出事那晚,我連去見了誰都不知道,我怎麼能召回小姐呢?”
穆長縈最怕別人哭了。來到桃溪邊抱著的小腦袋輕聲安:“總會有辦法的。”
桃溪順勢哭出聲來。從小就在自家小姐邊長大,十多年來,因為有小姐在從未過欺負,因為小姐在救不用再過流亡的苦日子,因為有小姐在才能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快樂開心。可是現在小姐不在了,該怎麼辦?以后還有誰會保護?以后還要為誰活著啊?
“小姐——”桃溪泣不聲,狠狠的敲打了穆長縈心的。
“桃溪。”穆長縈忍住眼眶中的淚水:“我相信你家小姐肯定還有未了的心愿。既然我借用你家小姐的,那麼我必定會保護好。”
穆長縈著桃溪的雙髻,當下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幫柳扶月好好照顧這個小姑娘。
“我向你承諾。我一定會查出你家小姐落水的原因,我會想辦法讓你家小姐回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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