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份傳言的速度,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快。
眾府的夫人們剛剛到家,未過上一個時辰就全部聽到了這樣的傳聞。
想到在縣令府時,楊氏那副張狂的樣子,所有人都只等著看熱鬧。
只是,涉及到的人家卻不單單是徐府的夫人和徐若瑾,還有梁家。
提及梁家,沒有太多人敢什麼心思,可好奇之心總會有。
派人默默的關注,梁家人會有什麼反應。
幸災樂禍的只等著張家如何發難,看熱鬧的心總是有的,特別是要過年了。
在過年之前,演上這樣一出大戲,豈不是給人們的生活增資添彩了?
始作俑者是張仲恒,張家自當沒什麼反應。
只是經過了漫長的一夜,以訛傳訛,傳言終究會蛻變謠言,此時已經把梁霄當初水救徐若瑾的事都翻了出來。
救人,終歸要有肢的接吧?
更不可能只牽一下手,便能把人救上來吧?
摟摟抱抱的,何統?
茶館酒肆里一早便開始做各類的揣測和重演,倒是把事越演越兇,讓人們慨張家還與徐家定親,實在是吃虧吃大了!
有人懷疑事的真實。
于是便有人站出來,若事不是真的,為何徐夫人昨天能把莫家小姐給瘋了?嚇病了?
如今莫家小姐還躺在病床上起不來。
這不是徐夫人恐嚇威懾,莫小姐也不是紙糊的,能這幅模樣?
半信半疑為確鑿的證據,楊氏本就在眾人里是個苛刻算計的刁婦人,能做出這樣的事,也沒人不信。
言語的風向開始一邊倒。
梁家公子對不住張家,而徐家的姑娘都這樣了,還要嫁去張家當媳婦兒,實在是委屈了張家,不應該啊。
定了親又怎樣?
不是還沒房麼?
楊氏此時聽著下人們回稟的消息,早已傻呆的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。
昨晚,老爺得了消息后便立即派人去查,想辦法把事制住。
只可惜,謠言四起,住一方,另外一方的早已蔓延開來,整整折騰了一宿,楊氏已經發呆。
怎麼才閉眼睜眼的一晚上,就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了?
不僅是傳咒罵莫蓉,威脅恐嚇,把莫蓉嚇病了,而且還傳出如何苛待徐若瑾,苛待下人。
若不是有柳翠一位姨娘在,恐怕連善妒不容也會被翻出來。
那豈不是只有徐老爺休了才對?
楊氏想找徐老爺說個明白,剛剛開口說了一個字,就被徐老爺一通破口大罵。
更是指明這件事不許再手半分。
楊氏還從沒被徐耀輝這樣狠的訓過,兩個眼睛哭了腫桃,也沒哭來安的人。
徐若瑾則被外人指指點點,不配以正妻份張家的門,誰讓是被別的男人從水里撈上來的?
委屈也沒辦法。
聽著紅杏接二連三回稟的傳言,徐若瑾除了冷笑之外,沒有任何的驚詫不忿。
早料到張仲恒會以這件事為由,手來惡心自己,制徐家,那還有什麼吃驚的?
那個人,做出什麼惡事來都不稀奇。
因為他本來就是個歪心險的小人……
只看他何時表明自己的目的罷了。
&nb
sp; 現在最主要的是清理院子,把對自己的酒了手腳的人,徹底的揪出來!
外人便罷,自己吃喝住睡的小窩再藏賊,豈能安穩?
而此時此刻,梁家人對外沒有任何的反應和表示,甚至半句說辭都沒有。
梁夫人卻把梁霄到屋中,母子二人私談起來。
“……沒想到事會鬧到這個地步,唉,都是昨兒徐夫人心浮氣躁,中了人家的圈套,梁霄,不如你先離開此地幾天,我給你舅父去一封信,去京都可好?”
梁夫人臉落寞,“雖說如今不知你父親的狀況,但此地有我一個人守著就行了,皇上責貶的只是你父親,你犯不上跟著牽連,你大哥二哥不也都在邊境之地守職?你說呢?”
梁大將軍到中林縣后便被帶走,雖說是去邊境之地領罪,但時至今日沒有下落。
“不必了,我不想與大舅父家有任何瓜葛。”
梁霄的回答,讓梁夫人皺起了眉,“我知道你心里有怨,可當時皇上正在氣頭上,你大舅父沒有站出來替你父親說話,也是不得已,不過,你與嫣兒自定的親事,你大舅父不會不認的。”
“母親還是不要再提這門親事。”
梁霄站起,“我不想與大舅父有任何瓜葛,并非是因為他沒有協助父親,就是因為這門親事。”
看到梁夫人瞪大眼睛,梁霄繼續道:
“當初也不過是您與大舅父的玩笑話罷了,做不得準,我不會娶表妹。”
“霄兒!”
梁夫人聽到他這番話驚的起了急,“如今你父親生死未卜,連消息都沒有,你舅父有心幫你,這豈不正合適?你與嫣兒若了親,你便是忠勇侯的婿,他提攜你也理所應當,你如今子不可能再習武……”
“母親的意思是讓我做忠勇侯府倒門的婿?”
梁霄的語氣頗重,“不可能,我是梁家人!”
“你以為我愿意嗎?”
梁夫人的眼眶中流了淚,“可梁家……梁家真的倒了,如今在這邊角之地,都會被人惡意的誹謗欺辱,你又能做得了什麼?聽母親一句話,我絕不會讓你大舅父和嫣兒怠慢你,更不會讓你覺得低人一等。”
梁霄看,“梁家若想再復起,憑借的絕不是姻親關系,而是我自己的手!”
“你這又是何必?你還留著那冰種的玉如意……”
“我已經吩咐人送回京都了。”
梁霄不容梁夫人再說,“我會離開家幾天,那件事母親也不要再提了。”
“梁霄……”
梁霄說完就走,梁夫人的呼喚,他都沒有轉回頭。
方媽媽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,遞上帕子,為梁夫人拭眼淚。
梁夫人卻哭的更是兇,“上輩子做了什麼孽,為何都不懂我的心?做了什麼孽……”
張仲恒此時聽小廝回稟完梁霄離開梁府的消息,歪冷嘲,“膽小鬼,居然還躲了!”
“徐家呢?那個……徐若瑾,在干什麼?”
“在查院子里的線,說是有人了的酒。”
張仲恒皺眉,“是咱們的人麼?”
“不是。”
“有意思……”張仲恒吩咐道:“讓邊的人什麼都不要做,只瞧著回話就是。”
“奴才領命。”
徐若瑾此時看著白梅和小可、楊桃,只坐在桌前吃茶。
們三個人的面前卻擺著一壇酒。
這一壇,便是被過手腳的酒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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